他的懷里是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兒,貼著她,他才覺得再一次有活下來的勇氣。他修長靈巧的指頭解開玉草背後的細繩,玉草微微戰栗,感受到他粗糙冰涼的手掌撫過她凝脂般的背脊,摩挲,像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璧璽。
好滑、好溫熱……他的雙手由玉草身後滑向前方,輕輕托住她玲瓏堅挺的雪乳,玉草羞得不能自己,但一股情潮從她身子里涌出,操縱她、擺布她,當他的唇吻上她的尖端,輕挑慢捻喚醒她所有感官,她忍不住嬌吟出聲,顫抖地弓起身子。
她羞怯地用手臂環住樊穹宇的頸項,將自己的身子貼向他。我愛你上這手、這唇、這身子全部獻給你……她的舉止無聲地不斷訴說愛意。
樊穹宇一手摟住她的縴腰,一手解開身上的衣袍,直到他與她完全地果里相貼,冰雪的凍原終于和綠野的春日相會,埋藏在最深處說不出口的悲傷,他用舌忝吻,他用,一寸寸傳達。
他可以這樣在她小巧的耳旁喘息,嚼咬她的耳珠讓她為他顫抖;他冰冷的手帶著火,點燃她的情焰,讓她為他化身為百花綻放的春野,那樣的溫柔、熱情,低聲嬌吟,玉草覺得自己融化為一攤春泥,酥軟無力,卻緊緊渴求著不知名的東西……
樊穹宇輕柔地將她放倒在床上,他覆上她的身子,鋼鐵般堅實的腿扣在她的腿側。
痛楚穿越的迷霧而來,令玉草皺緊了眉心,但當她抬眼看到樊穹宇因而略顯紊亂的神色,那一向冰晶一般的眸子燃起了簇簇的火焰,她知道他在強忍,于是,玉草挺身迎向他,一股劇痛穿刺而來,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玉草……」樊穹宇粗嘎地低吟,那柔軟溫暖的緊窒包容了他的堅挺,那不可思議的美好讓他想縱身馳騁,但他還是勉強煞住自己。
可是玉草不讓他再體貼下去,她緊緊擁抱住他,讓他深埋入她,她輕聲道︰
「我愛你。」
那句話是個魔咒,樊穹宇禁不住深深地挺進,一次又一次,深入再深入,玉草克服了起初的刺痛後,也緊攀著他的身子,跟上他的節奏,讓那深沉的戳刺結合,把所有不堪的過去洗刷。
那樣原始的韻律彷佛春日狂野不羈的舞蹈,充滿漾不開的甜蜜和火熱的生命力,他們同時到達高潮,好像兩人不分彼此地碎裂、飛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墜落成輕吻大地的纏綿春雨……
※※※
已是日上三竿,床上的人兒仍緊緊相擁,玉草偎在樊穹宇的胸口,頭頂抵著他的下顎,熟睡的臉蛋紅撲撲的,而樊穹宇一只手臂成了玉草的枕頭,另一只手環在她的腰際,她散亂的柔細發絲灑在他的手臂上,他們睡得彷佛天造地設要這樣躺在一起一樣。
昨夜彷佛讓他們嘗遍人生的痛苦與喜悅,他們像要不夠彼此似的不斷繾綣,好像非得如此才能一遍又一遍確認彼此的存在,他們為彼此而重生,甜蜜酣睡一如嬰兒。
「叩、叩──」敲門聲響起。
「穹宇,你沒事吧!」老霍在門外叫道。
奇怪,穹宇從來不會這麼晚還沒起來用早膳!
「穹宇!」愈想愈擔心,老霍的聲音叫得可急了。
樊穹宇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懷中擁著玉草,心才又安了下來,一種寧靜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昨日的悲傷並沒有被遺忘,但是變得清明,無法再擊垮他。
沒想到一向只要任何人接近就能立刻醒來的他,竟會睡得如此毫無防備、不省人事,樊穹宇不禁微微苦笑。
「穹宇!你再不回話我要撞門……」
「我沒事,你先退下。」樊穹宇沉聲命令道。他依舊躺在床上,一邊好奇地看著熟睡的玉草。真厲害,完全沒有被驚動的樣子!他的嘴角揚起寵溺的笑容。
「咦?你在啊!真的不要緊嗎?」老霍有些遲疑。
「退下。」樊穹宇懶得再多說什麼。
穹宇真的很異常!但為了避免挑起他的怒火,老霍只得模模鼻子,轉身要走,可是,想想還是再回過頭來,「穹宇,有件事我有點擔心,玉草失蹤了,她不在房里也不在庭院里──」
樊穹宇直接打斷他的話,「她在我這里。」
「啊?」門外的老霍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這……這……他听錯了嗎?
「滾!」樊穹宇不客氣地道。
「是……慢用啊!」老霍丟下一句話便趕快逃命去。
什麼慢用?!生平難得地,樊穹宇的俊臉浮上一抹紅潮,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觸上玉草光果雪膩的肩頭,他不是浪蕩子,但也並非禁欲的苦行僧,他曾跟許多女子發生韻事,可是只有昨晚,他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擁抱,他們倆緊緊相擁、合而為一,他離不開玉草,就像沒有她便不能呼吸……
「唔……」玉草的眼睫輕巧地搧了搧,她睜開眼楮,看到了樊穹宇側躺著正對自己的絕美容顏,昨夜的事涌上心頭,她略顯擔心地問︰「你還好嗎?」
樊穹宇不可思議地皺皺眉,「笨蛋!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才對。我弄痛了妳嗎?」
「嘎?」玉草愣了一下,意識到樊穹宇在問什麼,一朵紅雲爬上她的小臉,「……我該去庭院澆水了!」她急急忙忙要起身,一發現自己沒穿半件衣裳,又為難地死拉著被單蓋到下顎。
「怎麼了?」樊穹宇帶著有趣的目光瞧著她,明知故問。
「你能不能消失一下?」玉草訥訥地請求,昨夜那麼暗也就算了,她可沒膽在亮晃晃的房間露出她發育不良的身子,不對,就算她身材很好也是不行。
「這里是我的房間,要說誰該消失的話,那個人也該是妳才對。」
「我是很想要消失啊……」可是沒衣服啊!玉草百般為難。
像是察覺到玉草的心意,樊穹宇狡黠地拉出一件東西,在她鼻尖晃呀晃。「妳是在找這個嗎?」
她的肚兜!一股氣當場直沖腦門,樊穹宇的惡劣對玉草而言不啻是一記青天霹靂,穹宇他……他是這麼壞的人嗎?
「我誤上賊船了!」玉草嚇得睜大本來就很圓的眼楮。
「我是賊船?」樊穹宇冷哼。
「你不要靠過來呀!」玉草緊拉著被單要遠離樊穹宇,但樊穹宇已雙手由後方覆住她柔軟的胸脯,讓玉草不由得驚喘。「你干嘛?!」
「幫妳穿衣服。」他的聲音恢復一貫的冷靜,當真拿碧綠色的肚兜罩住她堅挺的胸脯,由後方替她系上繩結,但指關節總有意無意觸到她的雪背,半挑逗半捉弄地。
他心滿意足地看著玉草的雪膚由胸前開始泛紅,紅潮涌上頸部、粉頰,好像瑰麗的粉色燒瓷。他替她穿好肚兜後,便由後方緊緊環住她,雙臂擱在她的小骯,下顎抵著她的肩膀。
「玉草……」他在她耳畔輕聲呼喚,讓玉草好像被催眠了一般。
「嗯?」玉草迷迷糊糊地道。
「不要離開我。」樊穹宇把臉埋在她的頸窩。
玉草為他聲音里的脆弱不由得心頭一緊──
「叩叩叩!」不識相的敲門聲打斷他們的濃情蜜意。
「你不是滾了嗎?」樊穹宇用比千年寒冰更低溫的聲音道。
「穹宇,聖旨到!在大廳等你去領旨呢!」
第八章
日朔國皇宮內,皇上陽冕正在接見月國來的特使。
「你說貴國的瑞玥公主被綁架到本國來?」陽冕擰起英挺的劍眉,這可是嚴重的事。
「是的,我國本不想驚動到貴國,但可恥的是手下辦事不力,我們在邊境搜索了若干個月,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所以才想請貴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