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一間五星級飯店門口停下,他繞過來為她打開車門,讓她輕挽著他的手臂。
「記得微笑。」他提醒她。
她回以粲然美麗的笑,他竟怔忡了一秒。
一對璧人似的男女在門前相視而笑,視線緊緊相纏,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是何等情意纏綿的一幅畫面。
宴會廳里因他們兩人的出現,有了幾秒鐘的安靜,他倆受到了萬眾矚目,隨即,就有人湊了上來。
「翟總裁,歡迎歡迎,這位是……」說話的是今天宴會的主人。
「她是一只走進我生命的波斯貓。」
想不到這男人也能講出這種調情的話語!
柳輕微微一笑,拋給他一個似嗔似埋怨的眼神。「你老是那樣。」
她的親昵對兩人的關系做了最美好的詮釋,贏得了來人會心的微笑。
不斷的周旋在眾人之間,她敏感的知道,四周傳來若有似無的耳語,明知道她是被議論的對象,但無論她耳朵拉得多長,他們就是有本事讓她連個音都听不到。
一晚上,她溫柔微笑、乖巧听話,她完美的扮演一個叫「花瓶」的角色。
「看來我該考慮聘任妳到我的公關部了。」
「只怕我勝任不了。」只因說的人不甚認真,所以她也答的隨便。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渾身起了輕顫,手臂上還泛雞皮疙瘩,而他還有意無意的摩挲著她肩上的肌膚。天,她能忍受的就這麼多了。
她退後一步,漫不經心的掃了宴會廳一眼。「不知道宴會什麼時候結束?」
他似笑非笑。「宴會隨時可以結束,妳以為妳可以躲多久?」
听了這話,她就像是吞了一只蒼蠅,他的黑眸定定的看著她,眼底閃著一種黑暗的,屬于掠奪的光芒,令她的心一顫。
罷剛不該退縮的,那舉動顯然惹火了他。要順服他、安撫他,她拚命的告訴自己。
她拋給他一個媚眼,嬌嗔道︰「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這一套嗎?」
他垂下了眼睫,手搭在她的腰上,輕撫著她衣服的紋路。他熾熱的男性氣息充塞她的感官,昭告著他真實又強烈的存在。
他親昵的像情人的低語,「今晚,有夠多的時間。」
這男人沒有情動,他的理智近乎冷血,有的只是一絲絲的興趣。
在夜風中,她和他相偕走出了飯店,這段路上兩人都一言不發,他很悠閑,該死的悠閑,她恨他的悠閑。
隨著車子的前進,她越加心慌,模糊的想起合約上的那間小洋房好象就在這條路上,他就要享用她了,而她是待宰的小搬羊。
這男人歡迎挑戰,接受挑戰,唯有順服才能讓她暫緩她的「服務」。
「翟律。」她深吸口氣,妖嬈的挨著他。「給我幾天的時間好嗎?我需要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
他輕挑眉。「妳明天再收拾東西。」
她睫毛輕顫,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那個來了。」
他在一秒鐘後反應過來,眼里微光一閃。
怕他講出其它的話,她又道︰「拜托,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
「或許我有特殊的癖好,並不介意妳是不是經期來了。」他慢吞吞的說道,眼見她的臉色微變,微勾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她松了一口氣,知道刑期可以暫緩執行。
他吩咐司機,「送柳小姐回家。」
眼見車子走的路線越來越熟悉,看來,連他的司機都知道她住哪里了。
「在這里停就好了。」她指了指路口。
來不及等車完全停下,她逃難似的打開了車門離開。
總算逃過今晚,她的好運氣還能維持多久?才一天,她已累得筋疲力盡。
想想洋房、跑車吧!依照律師提供的合約,她只要忍耐半年就可以了,半年的時間眨眼即過。她努力的說服自己。
「唔……」一個細微聲音飄忽的揚起,像小貓的低嗚聲,一下子就被掩沒在夜色里。
已是夜深時分,路上一片寂靜,孤單的夜燈照不到的地方,顯出幾分的陰森。
柳輕腳踩著高跟鞋,蓮步姍姍的走著,在夜色中,她走得輕悄無聲。
暗巷,是大城市里看不到的一個死角,尤其是在深夜時分。透過微弱的燈光,她約略看到兩個男人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抓住一個女孩子。
三條人影正糾纏著,女孩被捂住嘴,前襟的衣服被撕開了,而兩個男人格格怪笑著,分別捉住她的手和腳。
「唔……嗚嗚……」女孩恐懼的低嗚。
「嘿嘿……這妞兒不錯,胸大腰細。」
「快點,別模了,快辦事。」
「嘶」一聲,女孩的裙子被撕裂了。
女孩無助低泣,身子瑟瑟發抖。
柳輕憋了一晚的窩囊氣,在此時都爆發了。那個可恨的翟律,讓她只能忍氣吞聲,假笑的響應他,她惹不起他,卻又躲不開他!
這是什麼社會?!到處都有這種強取豪奪的事情,翟律對她是這樣,這群惡徒也是這樣,不管什麼時代,女人怎麼都是吃虧倒霉的那一方。
「欺負一個小女孩干嘛,我陪你們怎麼樣?」
柳輕的聲音引來了注意,那兩個男人停下了動作,將目光投了過來,婬穢的眼里寫滿了驚艷,一個個張大了嘴。
她緩步走進暗巷,穿著一襲黑色低胸晚禮服,又柔又媚,紅唇微揚,浮起一個盈盈淺笑,已是顛倒眾生。
他們互相交換一個眼神,眼見漆黑的巷道里,有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兩人一時惡向膽邊生,在瞬間達成默契。
「好好,我居然沒看到這里有個大美人,來來。」兩個大男人靠了過來,一個更伸長了手要觸踫她的肩膀。
她仍是慵懶的笑,笑得令人心蕩神迷,待那手伸來時,她將手中的東西一揚,只見噴霧似的東西撲在他的臉上,頓時,他殺豬似的大聲哀號,兩手捂著臉在地上痛得打滾。
「哇……我的眼楮……好痛啊……啊……」
這個變故發生的太快,另外一個男人仍愣在當場,她又向他噴去,他忙轉身,但噴霧噴到了他的背,他也痛得哀叫。
她走了上來,又在他身上補噴了幾下,他更是齜牙咧嘴,痛得在地上哎哎叫。
「這是辣椒水,踫到一點可是會痛得要人命。」她的聲音輕軟呢喃,像對情人撒嬌,一點也不在乎對付的是凶神惡煞的歹徒。「誰教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孩。」
其中一個勉強掙扎著爬走,她笑咪咪的一腳踩在他的手掌上,高跟鞋的鞋跟令他痛徹心扉,她又補噴了幾下。
「姑女乃女乃、姑女乃女乃,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咳咳,救、救命呀!」
「你們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還有沒有人性,想嫖妓不會去花錢嗎?你們有沒有母親,有沒有姊妹,有沒有老婆,有沒有女兒,你們有沒有想過她們被人是什麼感覺?」話畢,鞋尖又朝他的肚子踹去。
「不敢了,大小姐啊!」
她輕哼一聲,向那個哭得梨花帶淚的女孩勾了勾手。「妳過來。」
她怯怯的靠了過來。
「他剛剛踫了妳沒有?」
女孩哭得涕淚縱橫,一邊又忙點了點頭。
「踫哪里了?」柳輕再問。
她漲紅了臉,微低著頭,兩手將殘破的衣服攏緊,遮住的肌膚。
柳輕稍消的火氣又起。「妳過來打他們。」
啊?
柳輕有些不耐煩的指示。「妳還不揍他,替自己出出氣。」
看女孩仍愣在當場,柳輕月兌下自己的高跟鞋,高高舉起再用力砸下去示範,那男人哀叫一聲。
「看到了沒?拿尖銳的地方打,太陽穴和人中都是要害,要是有人非禮妳,沒有武器的話,就用手戳他的眼楮,不然就用腳踢他的命根子──放心,那是正當防衛,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