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男人請止步 第27頁

電話那端的沉默,讓他直覺的低喊,「秋涼?!」

「……」

「該死,快說話。」

「關戎……」她可憐兮兮的開口,冷得直打哆嗦。

訝異于她打電話給他,更訝異于她異于平常的聲音,讓他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你怎麼了?你在哪?」

「關戎……」電話那端是長長的沉默。

「我好冷……」她凍得牙齒直打顫,「我……好難受……」

「你在哪里?講清楚!」他焦慮的問。

「我在你家附近……」她囁囁嚅嚅地答,他好像在生氣。「我沒有進去……」

必戎又驚又急又喜。「你怎麼會來?你到底在哪里?」

「就……就在你家外面的……的電話亭里……」她凍僵的手指緊緊的包覆著話筒。

「你這個白痴!你別動,我去找你。」他低聲咒罵她一句。

「不要……」她驚喘一聲,听到他的焦急語氣,一時,她心中百味雜陳,只覺得又委屈又難受,像個受氣的孩子。

「秋涼……」他拿她沒轍的緊握話筒。

「你听我說……如果……如果你心里沒有我,那你就別來找我……你可以不用說話,那我就很清楚,知道你的意思,我再也不會來找你,我們就這樣完了……」講到傷心處,她也不禁哽咽了。

「關戎……我知道我很可惡……我不應該說那種話……如果……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也能夠了解……只要你說一個字……我們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秋涼越講越泣不成聲,生平僅有的一次軟弱,是在這個她最愛的男人面前呈現。

「秋涼……」這番話,听得他又急又氣,心中涌上各種滋味。

嘟……公用電話因為沒有零錢,電話被切斷了。

秋涼的身體一軟,順著柱子滑下來,雙手緊抱住膝蓋,忍不住嗚咽的哭了起來。

好冷好冷……想不到柏林這麼冷,她的手腳都快凍成冰塊沒有知覺了,流下的淚也變為冰渣。

她縮成一團,企圖溫暖自己,也將悲傷擠出體外,哀淒的想像自己就要凍死在異國的街道。

「秋涼……」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用中文在街道嚷著。

她抬起頭,看著關戎從街道那邊跑來,一邊喊一邊找著。

眼前又是一片的模糊,看他喘著氣,嘴里呵出白煙,不斷的四處張望,街燈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秋涼……」

當關戎看到雪地里,她縮成一團,紅腫的眼楮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時,他心一絞,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

印象中,很少看到秋涼哭成這樣,哭得淚影婆娑,鼻子和臉都凍得紅通通的,她穿得少的可憐,只有一件薄毛衣和一件很薄的外套,他月兌上穿的大衣,將它披在她身上。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柔軟了幾分,沒有平時听慣的譏諷澆薄。

「我想你……」毛衣仍留有他的溫暖,迅速的溫熱了秋涼,她顫著聲音道。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臉龐閃過震驚、不信、錯愕,還有不能錯認的柔情感動,他張開了手臂,她一下子撲進他的懷里。

「我們走吧!」關戎攔起她,往家的方向走。

「我腳痛……」秋涼嗚咽一聲,腳被凍得動不了了。

他寬闊的背背對她,「上來,我背你。」

被他背在背上,圈著他的脖子,感受他的溫暖,秋涼忍不住又想哭了,她怎麼變得這麼愛哭,一定是那該死的懷孕癥候群。

雪仍然靜靜的落著,路上的行人很少,因為他,這異國街道頓時變得可愛溫暖。

一踏進了溫暖的屋子里,只覺一屋子有各色人等,高矮胖瘦的男男女女都盯著他們,現場一片靜寂。

她的樣子看來一定很慘,凍得像個待斃的丑小鴨……不對,是一個懷孕的快被凍死的丑母鴨,她冷得渾身打哆嗦的趴在他背上。

這樣的出場真不好看,沒有鎂光燈,沒有紅地毯,也沒有令人驚艷的行頭。

「關,她是誰?」金發碧眼的美女首先發問。

全部的人也好奇的看著這一幕,這個神秘的東方同學,甫一入學,異性緣就好的讓人羨慕,優秀的讓人眼紅,更創下最快畢業的紀錄,後來更知,他的家世極好,他早已是眾女子青睞的對象,而他和背上背的女孩子如此親匿,眾人不免詫異。

他半偏過頭問她,「她問你是誰。」

「我是秋涼。」金發碧眼美女眼里的嫉妒光芒她太熟悉了,因為他,她已不知被多少人這樣瞪過。

「她的意思是,你是我的誰?」這個問題,他也很想問清楚。

屋里的溫暖慢慢融化她僵硬的四肢,瞥見一屋子打量的目光,而他一副袖手旁觀看好戲的模樣,讓她不禁也來氣了。

「告訴她,我是你老婆,是你未來孩子的媽,叫她別看我的男人,不然我就揍她。」她雖不會說德文,但佔有的抱住他的脖子,和一臉的凶樣,卻是全世界女人共通的語言,昭示著領土所有權不容侵犯。

他愣了一下,隨即,咧開了嘴大笑,黝黑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像被點上萬丈光芒,一向漂亮的有一分放蕩的臉上,竟是純粹的像孩子似的歡喜快樂。

他放下了她,重重的抱住她,狂暴的吻著她,她霎時意亂情迷,天!她對這男人的吻向來沒有招架的能力。

眾人一片錯愕,眼見他們吻得渾然忘我,一時也笑了,口哨聲和笑聲並起。

「我要和我老婆親熱了,你們請自便。」他微喘,臉上仍掛著神迷的笑,但眼楮沒有離開秋涼。

在眾人的錯愕中,逕自抱她上樓。

樓下響起了笑聲和掌聲。

啊~~這些可愛的德國人,秋涼的臉埋在他的胸前不敢抬頭,但熱熱的感覺,讓她知道,此刻她的臉一定是紅得不像話。

必戎抱她上樓後,才發現她凍慘了,手腳和冰棍一樣,他一邊罵她,一邊背她進浴室,「你穿得太少了,你知道這里是冬天嗎?今年已經有人被凍死了。」

「我也不知道……會……那麼冷。」她一臉可憐扁嘴道。

他抱起她坐在浴白里,還好浴白夠大,他放了熱水,幫她月兌掉衣服,她溫馴的像只貓,像一個迷路的小孩,找到了回家的路。

蓮蓬頭灑下熱水,下一會浴室里已是熱氣氤氳,在熱水里,原已凍僵的四肢慢慢的暖和了,剛剛在雪地里的冰冷已經遠去了。

必戎的衣服也弄濕了,干脆也月兌了衣服,與她一起泡在熱水里,她乖巧的靠在他懷里,任他為她沐浴。

他細心的為秋涼搓揉頭發,為她按摩身體,她難得的溫順,沒有揮舞大女人主義的旗幟,沒有用尖銳的話來惱火他。

當大手撫在她的肚子時,力道不自覺輕柔了幾分,想到她的狠心絕情,不免又愛又恨,秋涼知道他的心思,慵懶的說︰「孩子還在肚子里。」

他愕然,睜大眼,「你……你不是拿了嗎?」

「我要拿的話,也會逼你在醫院陪我,不會讓我自己一人受罪,而讓你風流快活。」

他仍不可置信,緊張的追問,「那天……我在你家里時,接到你朋友的電話,她說你在醫院里。」

可可?

前因後果一串起來,她不禁覺得好笑。「我得了重感冒,你不來看看我也就算了,還自己瞎猜。」

知道她沒拿掉孩子,關戎開心的差點大叫,原來只是誤會一場。

洗好了澡,她動也不想動了,只是懶懶的將雙手伸向他,「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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