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好不冷感 第22頁

你說,我是一朵愛哭的雲

滿天的陰霾都是為了你

阿曼達終于哭了出來,為了現場為她打氣的這些可愛的歌迷。

台下傳來一聲又一聲的聲音。「阿曼達,我們愛妳。」

「阿曼達,不要哭。」

「阿曼達,我們永遠支持妳。」

台下的歌迷們歡聲雷動,萬人齊歌、齊舞、齊哭,一盞盞的打火機、夜光棒、手電筒一擺一擺地有秩序擺動著,伴隨著嗚嗚咽咽的哭聲,齊聲在這里唱著--

你告訴我,世上沒有天使

我願成為屬于你的天使

你告訴我,世界太暗,沒有溫暖

我可以成為一盞小燈,照著你的路

你告訴我,世上沒有愛情

我哭了,哭例在無數的夜里

這一夜,成了演藝界傳奇的一夜,創造一個嶄新的歷史︰一個震撼心靈、跨越國度的傳奇之夜。這一夜刻在眾人的心目中,直到多年後,阿曼達這個名字,仍是一個傳奇,一個鮮明的存在。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阿曼達了。

棒天,阿曼達失蹤了,徹底地消失了!演藝圈一片混亂,成千上萬的歌迷守候在龍氏傳播門口;各地都有呼喚阿曼達回來的聲音,從電影、電視、廣播、網絡上掀起一波波的浪潮。

一天天過去了,一個月,兩個……一年、兩年……

人們絕望了,阿曼達像顆驟閃而逝的彗星,留下絢麗的光芒後,轉瞬間消失在夜空里。

只有一封信靜靜地留在桌上,潦草的筆跡像主人一樣混亂的心緒。

龍︰

這幾天,我一直作著同一個夢,在夢中,總是我一個人站在高處,風聲在我耳邊呼嘯著,腳下就是萬丈深淵。有好幾次,我幾乎都快被風吹倒了,怎麼都站不直身子。更可怕的是,我听到了谷底傳來了聲音--

「跳下去!跳下去!」

那聲音讓我害怕,我就在風中大喊你的名字,聲音回蕩著,而你還在那個深深的黑洞里,離我好遠、好遠。你沒有邀請我走進去,也從來都不願意陪我站在高處。在夢中的我一直地哭,哭得傷心欲絕,而你越來越遙遠,終于不見了。

事實上,我作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得大久了,久到我以為那就是真實的生活。九年了,我終于該醒了,也終于決定醒了,而你也不允許我再作夢了。

我累了,我試著睡了一天又一天,但怎麼也恢復不過來。所以,我決定不再做你的阿曼達了,我決定讓你留在那個黑洞里。你贏了,而我卻輸得一塌糊涂、輸得干淨徹底。

記得我說的那個故事嗎?記得那位公i嗎?我能為你做的,是為你打開一道門,讓你娶別人;即使我的心很痛,但是我更不忍心你被饑餓的獅子所吞吃。

抱歉,你的婚禮我不能參加了。我走了,我終于可以不用再擔心新聞媒體,終于可以自由自在地說話了。對不起,我一直不夠勇敢。

想到不用再背負這個名字,我竟覺得無比的輕松。

阿曼達

阿曼達消失了,全部的朋友、歌迷都在瘋狂地尋找、確定她再也不會出現了後,再多的喟嘆也慢慢地平息下來,日子還是一樣繼續地過著。

新人陳妤引起廣泛的注意,她的熱情活力,讓人聯想起阿曼達。但只有龍韶天堅持她不能叫「小阿曼達」。

「阿曼達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可以取代。」

當他沙啞低沉的嗓音講出這話時,眾人都沉默了。

龍氏和聯明集團的婚禮仍然籌備著,企圖用另外一個新聞來吸引住全部媒體的關注,讓人忘了阿曼達。

出乎莎莉他們意外的是,最該知道阿曼達行蹤的龍韶天,竟然仍是一貫的深沉、冷漠,彷佛她的離去對他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今天在龍氏的傳播公司里,林秘書正在努力地擋住這個像火車頭一樣,一頭闖進來的亞迪。「先生、先生,你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但他仍是走進了龍韶天的辦公室里,背後是著急的林秘書。「龍總經理,這個先生堅持一定要進來。」

亞迪冷冷地說︰「我說了,我有事情要和他說,是關于阿曼達的事情,他總會想知道吧!」

阿曼達!

听到這個名字,林秘書不確定地望了龍韶天一眼,見他擺了擺手,她才頷首出去。

「你要說什麼?」他的眸子里有下易察覺的情緒波動。

「這些都是她的照片,你自己好好地看一看!」

亞迪將手上一大疊的照片啪地一聲,狠狠地摔到他的桌上。

「你自己看看!你有沒有好好地看過她,用你的心、你的腦袋仔細地看清楚!我當你的眼楮瞎了,那你看看攝影機里看到了什麼!」

幾百張的照片在他的眼前散開,每一張都是阿曼達,用各種不同的眼神和姿態看他,清晰得好象她就在眼前。

彷佛經過痛苦的掙扎,他機械化的、被動的拿起其中一張照片--

她赤著腳高高地站在一棟大樓上,腳底不是萬丈紅塵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一片繁華,似乎仍可以隱隱听到喧囂的聲音。風飄起她的衣裙長發,她兩眼空茫地看著前方,天際是一片霞光,彩霞滿天,太陽像一個大火球一樣西懸著,她年輕的臉上,有著老僧入定的神情,像高站在鋼索上,臉上無怒、無喜、無嗔、無念。

她在一望無際的沙漠里,沙丘像一個個女人的胴體,柔軟地起伏著。她大張著雙臂往落日的方向奔去,像擁抱一個愛人的姿態,奔向落日的方向,在沙漠里呈現一個黑色的剪影,輕躍的美感,看來動人、美麗。

表演結束了,四周的人聲也靜了,她在後台上,梳妝鏡上反射出來的是一張月兌妝的臉;她的臉上,有著疲憊和空洞。她抽著一根煙,煙霧里的她,看來蕭索、孤單,像個被抽空了生命的布女圭女圭,和人們看慣了在舞台上熱力四射的阿曼達,有著天壤之別。

另一張是她正在吹泡泡,素淨的臉上,只是隨意地綰起頭發,身上穿著細肩帶的衣服和一件短褲,她和一個小男孩看著隨風飄起的泡泡,她開懷地笑了,笑得純真、自然。

她低著頭,兩手輕撫著肚子,隱隱露出一個溫馨的笑容,彷佛在獨享一個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輕啟著唇,正對著肚子輕喃、低語什麼。

她有孩子了,這就是她離開的理由,這個認知像響雷一樣擊中了他,龍韶天終于痛嗥出聲。

直到此時,他才徹底地明白她離開了,她永遠地離開了!他咀嚼著這個事實,終于認清了這句話的含義,體會到心髒從胸腔里被一刀一刀地刨出來的痛楚。

可笑的是,他竟然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徒勞地想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僥幸。直到此時,他才終于體認到,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掩著臉,雙腳用力地夾緊,想控制因為想用力哭泣所帶來的顫抖,他的腦子一下子空空蕩蕩的,全身肌肉因為互相撕扭而刺骨地疼痛著。

最後,他掩著臉哭了,淚水從他的臉龐滑了下來。這是阿曼達嗎?是背對他的阿曼達嗎?她把熱力給了他、給了成千上億的听眾,自己一個人時就頹然空茫的阿曼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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