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好不溫柔 第16頁

「夜深了,你睡吧!」平靜的聲調下察覺不出她千折百轉的心思。

驀地,他握住了她的手腕。「留下來。」

自從他倆有了肌膚之親後,這樣的對話每晚都會發生,他等她心甘情願的回復,像進行一個神秘的儀式,祭奠的是她日漸付出的情意。

今夜,她猶豫了,一夜又一夜,他總要她留下來與他共寢,她想不到啊!原以為不為所動的一顆心已交付出去,她不願意,但也無能為力去收回。

而她一夜又一夜的留宿,府里上上下下早就知曉了,可她仍一派平靜,隨他們去說吧!任他們如何說風說雨。

「木藍……」沙啞的男聲低低的要求著。

靶到她的猶豫,他屏息的等待她的決定,木藍沉默了一下,然後輕嘆一聲,帶著莫可奈何。

「子瑾……」她輕顫著,他的手正沿著她的手腕往手臂處摩挲著,粗大的男性指節滑過細女敕的肌膚,讓她升起難以言喻的愉悅。

「留下來,為我留下來。」他低沉的聲音誘惑的呢喃著。

「不行。」她深吸一口氣,殘存的理智微弱的拒絕著,她也貪戀兩人相擁的溫暖啊!

他輕輕一扯,將她的身子攬進懷里,將頭埋在她的頸邊,熱熱的唇就著她的耳邊說話。

「留下來陪我,不要走。」

她瞪著他,知道他雖沒看到,但也知道她的不滿。「你在勉強我。」

「沒有。」他低笑了一聲,環著她細腰的手臂圈得更緊了。「我不勉強妳。」

她作勢推了推他的胸膛,但他不為所動,她指控道︰「你還能說沒有嗎?」

「我沒有勉強妳,我只是要求妳、請求妳。」他的聲音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懇求。

她嘆氣了,他是沒有勉強她,他用綿綿密密的情意來留住她,她還能說什麼?

木藍溫順的靠在他的胸膛,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輕應著。「嗯。」

他笑了,原本陰郁的表情化開了,像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一般,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眷戀的撫著他的眉目。「你該常笑的。」

他一皺眉。「有什麼事值得笑?」

她溫言道︰「你生在這麼好的環境里,又才華洋溢,你是名震天下的單子瑾啊!這是多少人羨慕的。」

「我只是個瞎子。」他不以為然。

她搖了搖頭。「你內在的光華早已掩蓋了你的眼盲,不管你是不是瞎子,你還是那個睥睨天下,讓名門閨秀動心的單子瑾。」

「哼!庸脂俗粉。」

她看了他一眼,唇翕動一下,也不說話了。

「怎麼,妳要說什麼?」

「沒有,我無話可說。」

「我眼瞎了,敢對我說實話的人倒變少了,我只有瞎,沒有笨到分不清妳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

「子瑾,即使你不珍惜別人對你的心意,也別輕賤她們。」她忍不住說了。

他攏起眉,只听見她幽幽邈邈的道︰「女子的情意和男人不同,女子的愛像涓流,可以流到死亡,而男子的愛像熱火,燒過即滅了。」

「說得像妳經歷過似的。」他嗤之以鼻。

她又沉默了,任他再問,她也只是淡淡地笑。

她是謎,越和她相處,越感覺環繞在她身邊那股若有似無的迷霧,為她傾倒而不自覺。

他模索著她的唇,感覺她柔軟的唇瓣美好的揚起,整張臉彷佛在他的指下溫暖了起來。

「妳笑起來很好看。」他眷戀的細細撫過她的唇鼻,還有秀氣的眉。

「你又看不到,怎麼知道?」眼盲是他的禁忌,可最近他溫和得讓她敢直觸犯這個禁忌。

「我雖看不到,卻感覺得到,妳一笑,整個人就感覺很溫暖很明亮。」

「傻話。」

他專注的、細細的撫過她的五官,到小巧的耳垂,然後是如雲的長發。「妳長什麼樣子?」

「很平凡,不像你見過的名媛千金。」語音里有些愛嬌,有些吃味。

他笑了,好看的臉上俊朗逼人。「我只知道我的木藍有一張伶牙俐齒,一雙巧手,還有一顆聰慧的腦袋,以及笑起來很美麗的容顏。」

她臉紅了,熱辣辣的直沖腦際。「想不到你這麼會稱贊人。」

「我不會稱贊人,我只說實話。」

放下她綰起的發,手中的青絲光滑柔軟,像上好的絲綢在他面前展開,懷里的她不盈一握,縴楚細膩,皮膚細致得像上等的瓷器,在黑暗中,在放下的床幔里,彌漫著醉人的氣息。

他模索著她平坦的月復部,還有嬌弱的骨架。「妳太瘦了,這樣的身子怎麼孕育一個孩子?」

「什、什麼?」她驚喘一聲,幾乎要驚跳起來。

木藍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他懶洋洋的撫過她的身體,像品鑒上好的絲綢品,俊臉逼進她的,像是能看穿一切。

「我要妳為我生養子嗣,這胸脯喂養妳我的孩子,我要妳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我要夜夜與妳同眠……」他低低宣告。

「子瑾……」她困窘的幾乎死去,沒想到他講得這麼直接粗魯。

「怎麼?妳不願意?」他皺著眉,怒意開始醞釀。「妳的身體被我模遍,妳的清白也給了我,難道妳不想成為我妻子,只想當個小妾?」

「我……我沒有想過這事。」她羞紅了臉。

他仍攏緊眉,事關她的未來,而她居然連想都沒想過,若不是清楚她的淡然,他會以為她矯情虛偽。

「現在呢?可願意為我生養孩子?」他的俊臉逼進,額抵著她的額,彼此的呼吸混雜著。

單子瑾的手捧著她的臉,觀察她最細微的動作。

「我……」他的進逼讓她退無可退,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

木藍緊咬著唇,仍是沉默,見他額上暴著青筋,忿忿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來。「是不是因為我是個瞎子?!」

「不是……」她急著摟住他,很清楚他心中的疙瘩,上次他的動怒仍讓她心有余悸。「我早就說過了,你有才情有思想,即使眼瞎,你仍讓我心折,你是單子瑾啊!」

他的眉漸漸的舒展了,他的唇刷過她的,帶來酥酥麻麻的觸戚。「那妳願意成為我的妻,成為我孩子的娘嗎?」

他的真摯深情讓她動容,他居然向她承諾了未來,一個她從沒想過的未來。他勾勒了一個美好的圖畫,畫里頭有他,還有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

溫暖從四肢百骸漫開,木藍的手腳不再感到冰冷,為了這男人的暖暖情意。

她的眼潤濕了,是冥冥中注定的嗎?是他救了她一命,把她從絕望的谷底拉了上來;是他踏過風雨交加的夜晚來到她身邊,前塵往事已經過去了,他要帶著她走向另一個未來。

「如何?」他又攏緊了眉急問。

他真沒耐心啊!她嘆息著,小手攬著他的腰,讓他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乘載著他的重量。「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我只是個丫頭。」

「妳不是丫頭,妳是我心愛的女人。」他靜靜地說︰「我不知道妳的過去,不知道妳的家人,就算妳不想說也無所謂,我只在乎妳的未來是不是我的。」

「……子瑾。」他的溫暖深情讓她動容。「我不是木頭啊!我怎會對你無動于衷?你可知道,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

她猛然住口,不想說出西湖的那一段,那會讓她想起另一個男人,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

「怎麼?」

木藍緊緊的抱著他,不再說話了,只是眼里氤氳著淚水,而單子瑾也沒有催促她,只是回抱著她,緊緊的,像懷抱一個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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