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佳人愛使詐 第16頁

「你敢怎麼樣?」

被激動沖昏了腦袋,他猛地把她從欄桿上拽下來,打算狠狠教訓她一頓。誰知晶亮的酒瓶碎片撒了一地,她腳下一滑,幾欲跌倒。

而他,如同本能的反應般,眼急手快,搶先一步將她攬入懷中,阻止了肌膚被碎玻璃?得鮮血淋淋的慘劇發生。

像是被嚇呆了,她賴在他懷里久久不能動彈,半晌才仰起頭,與他的目光對視。

陽光從他的身後照耀過來,如白花一般迷亂了她的眼,腦中一片眩暈。

他濃郁的體香,還有紅酒殘余的芬芳,緊緊地包裹著她,快要令她窒息了……

就在這一剎,她感到有什麼柔軟無骨的東西覆上了她的雙唇。

美釋嚇得渾身都僵了,任憑再傻,也知道那是什麼--他的吻,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沒有任何提示,就攻佔了她的禁地!

身為公主的她,純潔得似一片葉上的雪。從前,她只在電影中看過別人接吻,沒有想到,現實的吻竟如此令人羞怯。

那不止是唇,還有他柔滑的舌,沖入她的口中,佔領了那一方溫暖的空間,還佔領了她所有的思維。

有點害怕,又有點喜歡,她嘗試含住它,響應這片溫柔。

但她的響應卻反倒把他嚇住了,下意識她退出了她的禁地,一個踉蹌,他重重地跌倒在地面上。

「小心啊--」美釋想去扶他,卻由于用力過猛,也跟隨他一並跌落,回復他的懷抱。

兩人不知道,他們此刻的模樣十分滑稽,緊緊相擁著倒在濕漉漉的地板上,卻又半天爬不起身子,只是愣愣地注視著對方,望著互相瞳中的影子。

醇酒的氣息纏繞著兩人,翩翩紛飛,引得他倆心神蕩漾,胸口彷佛有誰在擊打著凌亂的鼓。

「發生什麼事了?」露台上驚天動地的響聲招來了盡職盡責的佣人,但他們一過來,只有一個相同的反應--呆若木雞!

他們看見平素高傲如孔雀的少爺,竟與那個他最看不起的鄉下丫頭纏綿在一起,而且表情正經嚴肅,目光深情款款,不像是在惡作劇。

包要命的是,他倆居然擁躺在地上,曖昧的姿勢讓旁觀者都臉紅。

「啊--」美釋終于醒悟過來,小掌慌忙蓋住臉兒,顧不得掉了一只鞋,襪子半褪的腳丫子咚咚咚奔上樓去,再也不敢踏出自個兒的房間半步。

為什麼會吻她?

一個晚上,輾轉反側,奚培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

當時,看著縮在他懷中的她,看著她那粉紅晶瑩的唇,還有那呼吸間散發的屬于少女的迷人氣息……他就覺得頓時渾身熱血倒流,腦子一片空白之際,不知怎麼的,就吻下去了。

或許,那只是他想給她的一點懲罰,告誡她以後不要再多嘴。

或許,那只是一種動物的本性。

難怪人們都說男人……現在,他終于明白,什麼叫做一時間的「意亂情迷」了。

挨過了這個幾乎無眠的晚上,又是難熬的一天--他必須處處躲著美釋,免得兩人面對面時尷尬。

下了班,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回家吃飯,而是開著車滿城亂轉,不知該去哪兒,卻不得不繼續停留在夜風中。找了間酒吧剛剛坐下,便遇到上熟人。

「阿培--」

「杰森?你一個人嗎?」奚培詫異,「听說你正在熱戀,不用陪女朋友?」

「嘿嘿,」名叫杰森的男子澀笑兩聲,「她跟我一拍兩散了。」

「為什麼?」奚培更加愕然,「憑著你的家勢,還有這一表人才……」

「阿培,你不知道,其實我家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杰森咳聲嘆氣,「所以,我的女朋友就對我說,等麻煩解決了再去找她,現在的女人呀……唉,真是勢利!」

「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他朝服務生打了個手勢,「來,我請你喝酒!」

「不過我真的很喜歡她。」痛飲一杯之後︰心里話涌上來,「她其實很不錯,除了愛錢……不過,現在的女人誰不愛錢?」

「我們兩家是多年的世交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奚培慷慨地說。

「你真的肯幫我?」杰森凝視他片刻,幾乎感動得涕淚交加,「阿培,其實是我家公司的資金有點周轉不靈,並不是接不到生意……听說銀行大亨柳行長跟你女乃女乃私交甚深,如果她老人家能說句話就好了……」

「如果你想貸款,我可以替你做擔保!」他樂于助人的性子就是改不了。

「天啊,那太好了!」杰森驚訝極了,「阿培,你真的肯幫我?你不怕?」

「我知道你家最近跟美國威爾遜公司合作,所以,我並不擔心你們會還不起錢!」他淡淡一笑。

「我……」站起來又坐下,杰森高興得團團轉,「阿培,如果將來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哈哈,」奚培莞爾,「干麼說得這麼壯烈?朋友之間幫幫忙是應該的,不必記掛在心上。」

笑過之後,是忽然的沉默,彷佛想起了什麼,他眉心微微凝起。

「不過,杰森,我倒有一件事想問你。」語氣也變得幽幽的。

這麼嚴肅?到底是什麼大事呀?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杰森倒變得表情燦然。

「听說……你以前跟維櫻訂過婚?」

「哦,這件事呀,」杰森支支吾吾的,「我知道你現在正跟她戀愛,不過,你不要誤會,那已經是從前的事了,我跟她已經多年沒有來往了……」

「我並不是懷疑你們兩人之間還有什麼,」眼楮盯著晶透的酒杯,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氣,奚培才開口,「我是想問……你們為什麼會分手?」

「其實……」杰森難堪地笑笑,「是因為我媽媽反對。」

「伯母一向通情達理,怎麼會反對?」

「她查出維櫻不能生育,所以逼我們分手。其實,老人家有這種想法很自然,誰都希望抱孫子嘛!」

「維櫻不能生育,是先天的,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奚培睨向他。

「呃……阿培,有些事我本來不該多嘴的,但既然你幫了我,我也該為你著想才對。所以如果我說了什麼下好听的話,你可以不高興,但請相信我。」

「我不會生氣的,只想了解事情的真相,請說吧。」深深地吸氣,讓自己的心不要跳得那麼快,表面上卻故仍作輕松,他爽朗地拍拍朋友的肩。

「听說維櫻挺喜歡出去玩,而且不是去普通的地方,是去一些……風化場所,她不會生孩子,如果是先天的,我媽媽大概也不會反對得這麼厲害,但听說她是因為墮胎次數太多,導致子宮壁過薄而不宜受孕,我媽媽當然不喜歡她了。」

「墮胎次數太多?」

「對呀,維櫻也真是的,出去玩也應該注意安全,墮胎事小,如果染上什麼病……那不是害人害己嗎?」

這話是提醒他也得去檢查一下嗎?

「阿培,有件事,我們這些愛玩的人都知道,但只瞞著你一個人。」

「什麼事?」他不在乎更大的打擊了。

「維櫻在外面買了一間小鮑寓。」

「她想搬出去獨立?」她是獨生女兒,父母肯定不會同意的。

「她哪有這麼大的志向呀!那間公寓……是她買給一個男人的。」杰森低聲的說出答案。

「一個男人?」明明酒喝得不多,為何他卻感到一陣眩暈?

「听說是個很紅的超級牛郎,維櫻跟他來往有一年多了。」

「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他緊緊地握住拳,「為什麼要瞞著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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