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宮乏了 第24頁

反正苦的不是他,所以牛大也只是聳肩,心里同情一下韓依風,然後就把他給丟到腦後,「再住下去,大哥不怕嫂子起疑嗎?」

「她向來聰明,起疑是自然。」夏渙然輕聲一笑,「但我信你那個牙尖嘴利的娘子有辦法讓她不起疑,你這娘子可厲害得很,畢竟她當年還拿了把大刀逼我讓你走,你這沒出息還真的跟她走。牛向南,你在戰場上無人能敵,此生就敗在這女人手上。」

牛向南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還要多謝大哥高抬貴手,讓小弟回歸山林,跟娘子過點閑雲野鶴的日子,小弟對大哥的恩情永生難忘。」

「你心中還有我這個大哥就夠了,對你我也是心中有愧,還帶著妻子到倚鳳山跟輔國公之前的下屬打交道,這些年你也是辛苦了。」

「這話可別讓我娘子听到,」牛向南一臉驚恐,「不然她會氣得一根根拔掉我的胡子,她至今還以為是天意讓我們尋得這片清靜之地,那時她正要生了,我還急得不知所措,是倚鳳山下的大夫救了她們母女一命,後來順勢收留了我們住下,她到今日可不知來此是你的意思。」

「知道了,瞧你嚇得。」夏渙然沒好氣的一笑,「我謝你都來不及,不會害你。」

牛向南這才松了口氣,「大哥,其實我也要謝你,要不是你,我也找不到這個好地方,倚鳳山下的人家都好相處,我是個粗人,平時跟著他們務農,閑時練身子,倒也自在的一天過一天。」

「你的身分難道至今無人知曉?」

「那些人個個不簡單,應該是知曉一二,但他們沒多問,我自然也不會提。」牛向南聳了聳肩,「總之我也不害他們,更何況現在虎狼符在你手上,大哥就是他們的主子,只要你一聲令下,他們都會為你而戰。」

夏渙然輕搖了下頭,「虎狼符我打算還回去。」

「還回去?!」牛向南一驚,聲音忍不住拔高,然後一陣沉默,最後像是想通什麼似的點點頭,「還回去也好,本是嫂子所有之物。」

「還她只是因為怕將來若宮中有變。答應我,若真有這一日,你可要第一時間趕到,護她周全。」

牛向南的臉色沉了下來。「我答應大哥,就算拚了這條命不要,也會護嫂子周全!」

他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把李全利手中的兵權拿下,我就什麼都不怕了,這些年我也累了,運籌帷幄多時,不過也只是想為詢兒留下一個穩固的江山,不讓他跟我一樣苦。」

「大哥不單嫂子,還心疼兒子。」

他的孩子,他自然是疼,但他畢竟不是徐嘉侈,會教夏宏詢仁慈為懷,他是將來的天子,仁慈只會讓他陷入困境中。

「喂!你的心頭肉,」牛嫂子用力打開門,一臉興奮的出現在兩人面前,「皇後娘娘不見了!」

夏渙然臉色大變,手中的酒杯一放,急忙上前,「去哪了?!」

她的手指著後方,「雪停了,她說想四處走走。」

「你怎麼不阻止她?」夏渙然氣急敗壞的吼。

「笑話!你是有給我銀子攔著她嗎?」

夏渙然才要開口,牛向南已經伸出手將自己的娘子給拉到身後。

「大哥,前頭有個湖,雖說冬天已經結上了冰,但若一個不好裂了,跌下去就糟了,你快去看看。」

夏渙然心一突,沒好氣的掃了牛嫂子一眼,大步走開。

「別惹他!」牛向南的語氣有著無奈,「他是大哥、是皇上。」

「在你心中,他是大哥,在朝堂上,他是皇上,但在我眼中、在我家里,他不過就是個落難的平常人罷了,還得靠咱們倆吃穿,替他說謊騙人。」

牛嫂子冷哼了一聲,反正她打心底不喜歡夏渙然,就算他是天子又如何?以前有牛向南撐腰,她不怕,現在還多了徐嘉佟,她肯定這個女人比當今聖上還講道理多了。

「你何必跟他鬧別扭?」

「誰叫他當年硬要往你身邊塞人!」她想起這個就有氣,「他還以為這天下男人都跟他一般要後宮佳麗三千人,十足十的色胚子!」

第6章(2)

「娘子啊!」牛向南嘆了口氣,「大哥當年替咱們向先皇請旨,讓咱們歸隱山林還真是再正確不過的事。」

她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

「不然以你這口沒遮攔的性子,我看我們夫婦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怕死,」牛嫂子揚起一絲笑意,沒生氣,反而緊緊抱著他粗壯的臂膀,專注的看著他,「我只要你記得你答應過我,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就成了。」

牛向南輕笑的搖了搖頭。看著已經消失身影的夏渙然,說他這輩子就敗在一個女人手上沒出息,現在看來——他也沒出息到哪里去啊!

「你在做什麼?!」

听到身後的聲音,徐嘉佟微驚,抬起頭看向他,「你怎麼來了?」

夏渙然幾個大步向前,看著她嘴唇都被凍得快沒血色,連忙月兌下自己的大氅要蓋在她身上。

她掙扎著要拒絕,但看到他的眼神,只好由著他,抬頭望著一片蒼茫,「這里好美。」

他拉過她,不顧她反對的貼身摟著,感覺到她微微顫抖,忍不住低咒了一聲。

「說什麼鬼話?你再待下去就凍死在這里了!」

她笑出聲,「這里美,若是死在這里也不錯,我的生辰是臘月初八,出生在冬日,或許也該死在冬日。」

他抬起她的臉,用力的吻向她的嘴。

「少胡說八道!」他警告。

她的反應只是對他眨了眨眼楮,一陣狂風吹過,帶來片片雪花。

「听說前頭有座湖,你就這麼傻不愣登的走過去,小心掉下去。」

她一點都不害怕,「這天寒地凍,湖都結成冰了,我自認還沒壯碩到足以破湖冰掉下去。」

「大膽!朕說一句你就頂一句。」

她瞄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回嘴,「這可不是朝堂之上,我不是你的臣子。還說要過點自在的生活,當對平常的小夫妻,怎麼現在不過稍惹你不快,就大膽、大膽的,還自稱朕了?!」

「你這女人——」

「回去了,我冷。」她抬頭對他一笑。

她臉上的笑容敲擊他的心,忍不住伸出手輕揉她細膩的臉頰,「這張臉笑得倒開心,也不想想我大氅給了你,說不定你還沒倒下,我便先凍暈過去。」

她聞言,要把大氅月兌下來還給他。

「穿著吧。」他阻止她的動作,「我是男人,身子比你強壯。你讓我抱著,我應該可以撐回屋子去。」

這流氓似的口吻實在很不像他,她被他緊摟著,才走了一步,卻差點癱軟在雪地上。

他緊抓著她,心一緊,視線離不開她的臉,「怎麼了?」

「腳……」她覺得有些困惑,「好像沒什麼知覺。」

他咒了一聲,知道這是在雪地待得太久的後果,「這天寒地凍,真不知道你腦子在想些什麼。」

「別罵人了。」她打斷了她的話,感覺出他口氣底下的關心,也沒有生氣,「興許只是在雪地里站得太久,腳麻了,歇會兒就好。」

他連忙將她打橫抱起,急急往回走。

才走近屋子,牛向南便飛快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

徐嘉佟掙扎著要從夏渙然懷中下來,但是他不放,堅持抱她進屋子里去。

「哎呀!」牛嫂子看到徐嘉佟被抱著,也跟著急了起來,「妹子受傷了嗎?」

「沒事。」徐嘉佟不好意思的看著牛嫂子,「只是在雪地里待得久了,腳有些麻了。」

「沒事就好!」她松了口氣,目光瞄了眼夏渙然,撇了下嘴,咕噥道︰「看不出這沒良心的還挺疼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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