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妻 第13頁

她多麼希望有,而且最好名字就叫顏心暖。

不過,她也知道不能抱太大希望,畢竟都已經那麼久了,他甚至可以為了復仇而把結婚當武器,又怎麼會記得渺小的她呢?

「連晨悠,妳今天廢話很多。」

易朗起身,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賬單,走人。

那個在他記憶深處的人,是任何人都無法踫觸的神聖禁地,當他孑然一身的待在漁船上時,只要想起她溫柔甜美的笑容,他就有了再拚下去的意志。

他相信已婚的她過得很好,他不會打擾她,這是他愛她的方式,而連晨悠,她什麼都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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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咖啡,易朗佇立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已經十幾分鐘了。

今天的陽光很好,灑落整個室內,而外面的花園里,太陽底下,有個女人蹲在草地上辛勤的除草。

他所認識的連晨悠絕不是個會在星期日起個大早,還親自動手整理庭園的人。

他知道對于連晨悠來說,這楝房子的定義是什麼,這里只是一個她暫時的棲身之所,一個她迫于無奈而住下來的地方。

她盡量隱形起自己,希望有朝一日,他會放了她,跟她離婚,到時她絕對會毫不留戀的走。

所以她故意天天加班,早出晚歸,往往利用星期天補眠,就算她醒了,也情願躲去書房吃她自備的面包牛女乃,一整天就靠面包牛女乃充饑,待在書房里看書、上網,總之,就是盡量避免和他在屋里踫個正著就是了。

在這種心態之下,她又怎麼可能會想要動手整理庭園呢?她根本就從來沒有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但今天,才九點,她卻在花園里除草,草地上一堆幼苗,敢情她是打算自己種花?

他深沉的盯著她那忙碌的身影,無數的問號浮上來。

她為什麼不再躲著他了?為什麼在家里看到他,她的反應不再有如驚弓之鳥?

她的眼神為什麼不再充滿壓抑的忍耐?

她出院之後的表現,一直讓他如墜五里迷霧,他猜不透她想做什麼,有什麼目的。

會不會,這是一場她精心設計的反復仇計劃?

一天一天的親近他,卸下他的心防,引誘他愛上她,等他上鉤了之後,她再對他進行殘酷的復仇計劃。

如果不是想要報復他,她討好他是所為何來?為了錢嗎?還是如他所想,她想過舒服日子,所以對他低頭了?

不管如何,她的屈服都令他不悅,他不要她這副輕松怡然的樣子,不要她過得一天比一天寫意,唯有她度日如年,他才會有快感。他必須找出她轉變的原因,而且他最好抽個空跟律師見面,把遺囑立好,以免她害死他之後,得到他所有財富。

雖然,他一直認為連晨悠沒有向他復仇的本事,但一個人的能耐是很難說的,他不會低估人的爆發力,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誰會想到,他可以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

他在美墨邊境經歷過多少次的死亡關卡,好不容易才有今天,連晨悠也不是溫室里的花朵,如果她有心復仇,他必須現在就有所防備。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感受不到一絲來自她的敵意?

她對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是那麼真摯溫柔,她看他的眼神溫暖得像太陽,柔和得像月亮,有時甚至是崇拜和愛戀的。

有次他在半夜突然醒來,發現她躡手躡腳的在為他蓋被子,她的動作非常輕柔,怕吵到他,如果這些都是演戲的話,那麼她真可以得奧斯卡獎了。

他啜了一口咖啡,同時看到她摘下寬沿帽來褊涼。揚了幾下,她站了起來,先伸伸懶腰,再把右手舉高,轉動了幾圈之後換左手,驀然間踏起了腳尖,雙手翩然高舉會合,像在跳芭舞一樣的旋轉起來,舞得非常輕盈,轉得極為美妙,像是一團柔軟而輕飄的雲。

他驚愕的看著她堪稱曼妙嫻熟的舞姿,一瞬間,像被人敲中心髒似的,血液加快了運行。

有次,他心情特別低落,那天是他爸媽和弟妹的忌日,他什麼話也不肯多說,連飯也不想吃,搪瓷女圭女圭徑自在他面前跳起芭蕾來,而他也被她舞姿吸引了,轉移了心情。

她就是那麼善解人意的女孩,在他心中,有著無可取代的地位……

而現在,連晨悠就跳著跟她一樣的芭蕾舞,是他的錯覺嗎?她們的舞姿竟那麼相像。

轉到了面對落地窗的這一面,她看到了他,立即露出一記清恬的笑容,還朝他揮揮手。

他的眉心蹙了起來。她到底在干麼?以為自己在參加選舉嗎?他立即轉身走開。她學過芭蕾嗎?或許吧,在連家家道中落前,連晨悠也是家里的千金小姐。盡避如此,他也不該把她和搪瓷女圭女圭的舞姿聯想在一起,這無疑是污辱了搪瓷女圭女圭,連晨悠絕對沒有跟她比擬的資格。

「總裁,」明姨走了過來,恭敬問道︰「您今天要在家用晚餐嗎?有沒有特別想要吃的?」

「我不回來吃飯,還有,」他嚴肅地看著管家。「夫人不知道庭院有園藝公司會固定過來整理嗎?她親自整理庭園成何體統?叫她不要再踫庭院了。」

「是的,我會轉告夫人,不過……」明姨欲言又止地說︰「夫人好像突然對園藝很有興趣,她說庭園太單調了,想種些植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夫人現在又沒有工作,不如讓她整理庭園,打發時間……」

易朗銳利的看了管家一眼。「妳這是在替她講話嗎?」

他和屋里的管家、幫佣、司機全部簽有合約,他們必須對他和連晨悠的婚姻狀況視而不見,且不得對外泄露半句。所以在他們面前,他不必扮演深情的好丈夫,而他也讓自己對連晨悠的鄙視表露無遺。

「不是,我不是替夫人講話,只是想說既然夫人難得有個興趣……」

「不是就不要再說了。」他一點也不想听下人們維護她,轉身上樓回房換衣服。

他再度下樓的時候,連晨悠剛好走進客廳,兩頰曬得紅紅的,像村姑一樣,他真懷疑自己之前怎麼會把她和搪瓷女圭女圭聯想在一起。

「你要出去啊?」顏心暖微笑看著他,她好想跟他一起出去,不過他不會想帶「連晨悠」出去,她很明白這一點。

「妳在問廢話。」他穿了高爾夫球裝,難道他在家里打高爾夫?

她不以為意,偏首打量著他,微笑問道︰「你要去哪里打球?很遠嗎?」

她多想告訴他,其實她也會打高爾夫,那是她母親要求她學的,說是名媛淑女必學的應酬方式,所以她可以陪他一起去。

「妳不必知道,反正妳對高爾夫一竅不通。」他冷淡的說完,走人,完全不想在星期天跟她待在同一個屋子里。

心暖目送著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因為可以這樣送他出門而感到開心不已。

她不禁想著,連晨悠現在在做什麼呢?是否也正因可以送冉衛出門而幸福的微笑著?

連晨悠喜歡當顏心暖嗎?

如果反過來問她這個問題,她喜歡當連晨悠嗎?

她的答案是——是的,她喜歡。

她想永遠當連晨悠,陪在易朗的身邊,為他分憂解勞,並且在他開心的時候,分享他的喜悅,讓他知道,他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他有她。

可是,如果連晨悠不想當她呢?那她該怎麼辦才好?

出院都已經兩個星期了,連晨悠都沒有連絡她,她不禁有些擔心,連晨悠會不會傷得比較重,還在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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