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頗好地對同福炫耀,「看到沒?只有她一個知曉朕的想法,又明事理,知道給朕做面子。朕成天那麼多事,哪里會去管後宮的事?但她一點也不貪戀權勢,皇後才進宮第二日,就把手里的東西都交了出去,真是個小傻瓜,也不為自己多想想,朕怎麼能不多疼著點?」
皇上這算是信任他了,第一次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就算這話听得同福下巴都要掉下來,但還是維持著一個奴才應有的表情,仔細傾听,再適時表現出同意的模樣。
「皇上說的是,奴才在後宮伺候這麼久了,就從沒見過像文貴妃娘娘這般好的。」
表戎聞言笑了,不過沒一會兒想到娜仁和朱赫,臉又冷了下來。
同福也不知道主子這又是怎麼了,也不敢打擾,老老實實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站著去了。
今日晨起,文知藝醒得比平日早些,一睜眼,竟見到鬼戎還在。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就問鬼戎,「萬歲爺今日不用上早朝嗎?」
表戎正站在床榻側,讓陳嬤嬤伺候他穿龍袍。見她醒了,就轉頭對她笑。「今日晚些無妨。」
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嗎?
文知藝也沒仔細琢磨,就接手陳嬤嬤的活,跪在床邊幫鬼戎穿衣服,戴肩領的時候,為了配合她現在的跪姿,他還特意彎了腰遷就她。
文知藝笑出聲來。「萬歲爺這姿勢可好?」
「調皮,竟然敢調侃朕。」鬼戎將她攬近些,低頭看著她仔細給他系腰帶,然後把自己親手給他繡的香囊掛在腰上。
「萬歲爺仔細些,這次的香囊可別再掉了。」文知藝系完香囊,抬頭看他,眼楮里閃著點點的光,映著她雪白的小臉,煞是美麗純淨。
他忍不住就低下頭去,高大頎長的身軀將她嬌小的身子完全罩住,吻上她的小嘴。
在一大早,趁服侍的奴才們不注意偷個香吻,看著她整張小臉漸漸被羞澀暈滿紅霞,他的心情是再好不過了。
等終于親夠了,看她快喘不過氣來,他才大發慈悲地放了她。
「你的萬歲爺什麼時候丟過你親手做的東西了?還不是你鬧著朕玩,把那香囊藏起來,故意不讓朕找到。」他捏捏她雪女敕的臉頰。
「是不是不好意思送新的香囊給朕,故意找借口?」
文知藝忍不住氣呼呼地鼓起嘴巴,嬌聲道︰「臣妾什麼時候藏了?萬歲爺就會冤枉人。」
表戎見她不承認,就撲上去呵她的癢,她全身都很敏感,立時尖叫起來,在床上像尾離了水兒的魚兒般扭個不停。
「看朕給你找出來!壞丫頭,那個香囊不想給朕是不是?朕非要找出來!」鬼戎上下搔她的癢,把她的小身子在床上翻了天的倒騰。
「呀!臣妾、臣妾沒有……」
「你剛才偷偷藏起來,當朕沒看見嗎?!」他大手從她的襟口翻出了那個失蹤的香囊,心道小狐狸弄的這些小動作真是培養情趣用的,這不就現成的例子嗎?
表戎把香囊扔到一邊,一雙虎目射出熾熱的光芒,緊緊鎖住壓在身下衣衫不整的小女人,見她俏臉粉紅,羅衫凌亂,前襟有些敞開,里面水綠色的肚兜上一雙鴛鴦好不恩愛,裹著她兩團嬌軟,烏黑的長發散亂在大紅枕上,把他迷得一陣心跳快得離譜。
「朕真不想離開你。」
她吃吃笑著。「不行,你可是皇上呢,哪能整天就想著吃臣妾的胭脂。」
「嗯,是想整天只吃著你的胭脂沒錯,你小嘴上的胭脂怎麼就那麼香甜呢。」
說著,他又吻上來,凶猛的吻吮得她唇瓣都有些麻了,侵略性十足,一雙大手也覆上了她的胸口,毫不憐惜地揉捏。
唇移到她耳邊時,他呼出的熱氣噴到她臉側,讓她敏感地起了雞皮疙瘩。
「你那里長大好多,都是朕的功勞。」
「怎麼是萬歲爺的功勞了?」她盡量克服羞澀,小聲反駁。「是臣妾自己身體發育,萬歲爺真壞,連這樣的功勞都要搶。」
「沒有你的萬歲爺疼你,你能長大這麼多?行房時也不再喊疼了,朕的小藝娘到底是長大了呀。」
這男人實在太色太壞了,文知藝徹底敗下陣來,不好意思反駁,只垂了長長的睫毛,露出嬌態來。
表戎與她纏綿不斷,外面的同福便大著膽子催人。「皇上,早膳到了。」
「傳進來吧。」他自己起身不算,還要硬拉著她一起起來。
文知藝拗不過他,只得叫陳嬤嬤和文畫伺候她穿衣梳妝。
表戎見飯菜還沒擺好,就饒富興味地站在她後面看她打扮,一邊跟她閑話家常,「藝娘可知為什麼近日朕去得晚些也無妨?」
文知藝就在鏡子里瞥了他一眼。「為何?」
「十月初八快到了,大夏人大概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日子,但卻是我們青金的大節日,叫「旅慶節」,藝娘可知道?」
表戎讓文畫到一邊去,親手拿了一朵素淨的芍藥絹花插在她鬢邊,離開時親了親她的鬢角。
她甜笑著望了他一眼,答道「臣妾以前在書里看過,大約記得是青金部族第一次統一的日子,是青金最重要的節日。」
「正是,朕昨日提起,還有些大夏臣子奏議反對,說這個日子並不是三族共有的,勞民傷財,讓朕三思。」
表戎說著,臉就有點陰沉。「你們大夏人說祖宗規制不可變,難道朕這里的規制就要廢除了嗎?那跟著朕打江山的青金兄弟會有多寒心?」
這個文知藝真不好置喙,便不接這個話題,岔開道︰「那皇上今日不早朝是生那些臣子的悶氣了?」
她只是開玩笑,沒想到鬼戎真的「哼」了一聲,牽起她的手走到外室用膳。
「朕只是讓他們好好在宮里的書庫看看典籍,學學聖人的禮儀和規矩,他們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讀了。」
說完,便看到文知藝坐在那兒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他安撫地拍拍她。「莫怕,你父親還不敢直接跳出來跟朕對著干。」
文知藝這才放心,他父親善鑽營,是那種順勢而為的人,給的權力太大,他一定會鬧出亂子,雖然皇上上次給了定心丸,她還是有些擔憂。
「那臣妾就放心了。臣妾不求家族榮耀富貴,那些都是虛的,只求父親母親能安安穩穩到老便是。」
表戎點了點頭,給她夾了菜。「等旅慶節那日,你叫你的母親和姐妹進宮來,好好熱鬧熱鬧。」
文知藝的筷子停了下來,鬼戎有所感,捏了捏她的小臉,深邃的眼楮看著她道︰「你親生的姨娘也叫進來一起。」
文知藝心猛地一縮,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在鬼戎還沒反應過來前,她已蹲跪在他膝前,想開口表達自己有多麼感激、多麼感動,但心里翻騰得厲害,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表戎趕緊扶她起來,手指將她臉頰上的淚拭干。「這是好事,怎麼就哭了?」
她主動偎到他懷里。「臣妾是感動,覺得皇上對臣妾實在太好了。」
表戎暗訝,只不過叫她姨娘進宮來陪陪她說話,他一抬手的事而已,就讓她這樣感動,她也太容易滿足了吧,遂拍拍她肩膀。
「你若喜歡,常常叫你姨娘進宮便是,不值得你掉淚。」
想了想,文知藝還是搖搖頭。「臣妾先謝謝皇上,但臣妾已是皇上的人,招人進宮總要符合規矩,姨娘畢竟只是父親的妾,臣妾就算再想也不能壞了規矩。這次能趁著宮里大宴讓她進來看看,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表戎不由得笑她。「你這小迸板,成天追著朕規矩來規矩去的,什麼規矩到你那里都比天還大了,連朕都要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