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唯一人選 第5頁

Jim推開門,側身讓妹瘡先進。

這間充滿義大利風格的古樸小店,原木的桌椅散發著陳舊卻溫馨的氛圍。掛在牆上的相框,桌上的花瓶、小調味罐,天花板的古老黑色吊扇……都存在時間的痕跡。

望向窗外,紫色、紅色的天竺葵迎風搖曳,對街的露天咖啡座里悠閑喝著Espresso的人們,夸張比著手勢,臉上的笑和花朵一樣燦爛。

Jim端起酒,看著妹瘡的臉,再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嘴角不自覺泛著笑。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悠閑的坐下喝杯咖啡,妹瘡的笑臉和那好奇的神情,都讓他暫時放下工作的煩累,重新品嘗生活的甜美。

上菜時,笑聲爽朗的老板跟Jim用義大利文交談。

「好美的女人,是你女朋友?」

Jim笑而不答。

老板滿是胡子的寬臉,泛起向日葵般的笑,轉身離開前,還特意對妹瘡點頭示意。

他一走,妹瘡立刻抗議︰「你為什麼不否認?」

「妳很介意?」Jim知道她听得懂義大利文,因此直接回答。

「這跟介不介意無關,沒必要讓別人誤會吧?」妹瘡埋怨的喝了口酒。

Jim坦然笑著,「妳是我第一個帶來這的女人,所以他才會誤會。」

「你真奇怪,難道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感受?」

「別人?妳是指妳,還是……」

「我是說你女朋友。」妹瘡直接打斷他的話,「就算她不介意,你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不但大方的逛街散步,還邀陌生人回家住。」

「妳為什麼這麼介意她的感受?」

「我只是將心比心,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場想而已。」

「我一直以為女人是善妒的,看來我要重下新的定義了。」Jim放下酒杯,笑望著她,「不過妳不用這麼擔心,因為我現在並沒有女朋友。」

妹瘡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似乎過于專注在這話題上。為了掩飾不知所措的情緒,她抓起杯子猛灌了半杯紅酒。

還好接著便開始上菜,暫時化解尷尬的氣氛。

兩人低頭各自品嘗著美食。

餅了一會兒,Jim突然抬頭問︰「妳這次來準備待多久?」

「三、四天吧。」

「這麼趕?」

「我台灣還有工作。而且……有個朋友心情不好,我想早點回去陪她。」

「男的女的?」

「這與你無關吧。」妹瘡瞥了他一眼,然後專心吃著面前的食物。

Jim捧著酒杯,靠回椅背,「介不介意說說那個男人呢?為什麼這麼急著回去陪他?」

妹瘡一听笑了出來,「我當然不介意,因為我要陪的是個女人。」

「那妳昨天問我那些問題,不是跟那男人有關嗎?」

「是有關,但……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算了,你就當是閑聊,別在意。」

他放下酒杯,慢條斯理地問道︰「妳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姓秦?」

「你知道?那你……」

「我只知道這麼多。」Jim立刻撇清,並且解釋說︰「我中文名字叫倪靖,母親是台灣人,但我是在法國出生長大,大學畢業就進了NOIR的企畫部,三年後升任副總監,專責歐洲所有事務。現在是NOIR的執行董事兼企畫總監。」

「執行董事身兼企畫總監?你在NOIR的分量一定很重。」

倪靖笑而不答。

妹瘡抿著唇靜靜思索倪靖剛說完的身世,沉默了幾秒才再開口︰「那你父親……」

「我母親從未提過。這話題在我家是個禁忌,因為每次提及,我母親就會哭,所以我舅舅不準我問任何關于我父親的事。」

「那你怎麼知道他姓秦?」

「我母親兩年前過世,我整理遺物時發現一本日記和信件,里面曾經提過。之後我憑這線索派人去查,但因為範圍太廣,所以沒查到什麼。」

妹瘡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如果照他的說法,這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她只不過是個局外人,如果說了什麼,之後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這是她擔不起的責任。

所以最後她還是選擇沉默。

「怎麼了?」

「沒什麼。」她做出一個輕松的笑臉,繼續說︰「听你說完,我才發覺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世上長得像的人這麼多,我似乎太大驚小敝了。」

倪靖本來期盼能听到些什麼,好解開多年的謎團,卻發現她的態度前後一百八十度轉變,所以他干脆直接問︰

「我跟他到底有多像?」他突然把臉移近,「誠實的回答我。」

妹瘡瞥了他一眼就想移開目光,倪靖卻伸手托住她下巴,強迫她直視他。

「我想我只是一時眼花,現在看來……你們一點也不像。」

倪靖知道她在扯謊,但並未拆穿她。只是從妹瘡的態度看來,他隱約可以猜出自己在台灣有個長得很像的兄弟。

他松開手,坐回位子,深沉的目光緊盯著她。

她無法承受這樣的眼光,于是起身,抓起背包,「謝謝你請我吃飯,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

她剛走過倪靖身邊,就被他伸手攔下,「什麼時候我還能見到妳?」

「這一陣子是沒機會了,若你有機會到台灣,記得來找我。」她禮貌的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

倪靖握住她的手,不是回禮,而是將她拉近自己。

「要不這樣吧,今天晚上我朋友有個小聚會,妳陪我一起出席。」

「不行,我晚上有事。」

「有約會?」

「不是。」妹瘡考慮幾秒,決定據實以告︰「我今晚必須整理資料,不然回去沒法交差。」

「只是去露個臉,不會耽誤多少時間。而妳要的資料、照片,我會一樣不缺的全部提供給妳,這應該沒問題了吧?」

「你的好意我心領,我不想再麻煩你。」

妹瘡越堅持,他的態度就越強硬,因為從沒有女人敢如此直接拒絕他的邀約,她的不在乎不知不覺引起他更大的征服欲。

「這說法我不接受。」

他湊近她的臉,彷佛要吻她似的。

妹瘡一下子愣住,心想︰不想去就不想去,我干嘛還要找理由搪塞你,這人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這樣僵持不是辦法,她只好編了個借口說︰「我這趟只帶一套禮服來,總不能要我穿襯衫牛仔褲赴宴吧。」

「禮服這小問題我來解決。」倪靖笑著用手指拂過她的下巴,「下午我會派人把禮服送過來,妝扮一下,六點我準時來接妳。」

「你!算了!」妹瘡嘆了口氣,不再與他爭辯。

倪靖因她的妥協而露出滿意的笑,並在問了她所住的飯店後才甘心放開手。

兩人並肩走出餐廳,他送妹瘡上車後,將臉伸進窗口親吻她的臉頰,「晚上見。」

妹瘡害羞的低頭,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自覺臣服在他霸氣的姿態下。

車子越走越遠,妹瘡百感交集。她失常的表現,真的只是因為他長得像允聰嗎?但像歸像,他終究不是「他」啊!

她望向窗外,不敢再往下想。就當這是場夢,離開後、夢醒時,一切就會回到真實世界中。

但盤算歸盤算,誰也沒想到,這場邂逅會是一場風暴的揭幕式。

第三章

三點,禮服公司準時送來衣服、鞋子和所有的配件。

打開盒子,妹瘡立刻被那件澄金色的長禮服給嚇到了。

她小心翼翼拎起這件價值不菲的衣服,這才想起這是今年GUCCI時裝展上壓軸的那件禮服。

望著這近百萬、光燦奪目的禮服,妹瘡實在猜不透這男人這麼大費周章,究竟是為了炫耀,還是想收買她。

換上禮服,她站在鏡子前細細打量自己。那性感的低胸設計,勻貼著她渾圓的胸脯,背部的V字剪裁,使那美麗的曲線引人遐思。一雙瓖著水晶的銀色復古鞋,典雅細跟走起路來搖曳生姿,一雙絲質的白手套和鑽石項鏈,使她的粉頸更加白皙女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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