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鏡中那如月神黛安娜般美麗動人的女子會是自己。
不過才見過兩次面,這男人精準的眼光似乎已經將她看透。
「唉呀,糟了。」
發呆了一會兒,她突然瞥見床頭的鐘,只剩下一個小時,而自己卻連妝都還沒開始化。
她趕緊加快動作,趕在倪靖到來之前將一切打點妥當。
六點,妹瘡準時出現在飯店大廳。
已經等候在那的倪靖,一望見她穿著他所選的禮服翩然而至,而且吸引無數人的注視時,他那男人的驕傲立刻得到滿足。
「妳真美。」他走近她。
妹瘡身體僵直,將手交給他。
「妳很緊張。」倪靖握著她微顫的手道。
「我很少參加這種宴會,真怕會丟你的臉。」
倪靖在她耳邊溫柔的說︰「我不怕,只要妳放松,緊緊跟在我身邊就行了。」
「嗯。」
他的話像是一劑強心針,讓妹瘡安心不少。
倪靖微笑的將她勾上自己的手臂,朝大門走去,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今晚──絕不讓她逃出自己的視線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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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二十分鐘的車程,車子駛進一扇兩層樓高的黑色雕花大門。繞過圓形噴水池,司機將車停在一幢宮殿似的古典白色建築前。
倪靖攬著妹瘡踏上鋪著深紅地毯的大理石階。
在他的緊擁下,妹瘡慢慢褪去剛開始的惴惴不安,展現大方的姿態。
她含笑回應所有注視的目光,加上流利的義大利語,很快就使她成為場中最閃亮的一顆星。
「這根本是個正式的宴會,你干嘛騙我?」妹瘡接過一杯酒,望著滿屋子身穿華服的紳士淑女,低聲抗議。
「是什麼場合不重要,因為無論到哪……妳都是最美的女人。」
「我不是跟你說這個……」
妹瘡轉過頭去想反駁,不料倪靖卻突然托起她的下巴,大方地親吻她的唇。
妹瘡本來想張口抗議,卻剛好給他更進一步的機會,他的舌尖像是沾了蜜,帶給她前所未有的甜蜜感受。
一瞬間,妹瘡只感覺頭暈,險些站不穩。她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衫,羞紅著臉不敢抬頭。
倪靖用勝利者的目光盯著她,嘴角微笑。
「你……別在這時候開玩笑,我不想引起誤會。」
「我就是要讓全場的人都知道妳是我的女人。」
「你胡說什麼?我跟你……不可能的。」她使勁的推開他,往牆角的座位走去。
兩人這一分開,給了旁人接近的機會。倪靖被幾個朋友給攔下,大家不但對剛剛那驚世的一吻感到好奇,更紛紛詢問妹瘡的來歷。
倪靖本來想敷衍兩句就走人,沒想到最後卻欲罷不能,一說就說了將近半個小時,等他回神過來,才發現妹瘡已經不在位子上。
他毫不遲疑的結束話題,轉身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最後終于在廳外的長廊將她尋獲。
「對不起。」他走上前,開始解釋︰「剛剛跟朋友多聊兩句,所以……」
「沒關系,反正我只是陪你來。」
她轉過身來,用那被酒精浸潤,透著紅赧的雙頰望著他。
「妳醉了。」倪靖說。
「我沒醉。」她湊近他,頑皮的皺著鼻子說︰「只是餓了。」
「那我去拿點東西給妳吃。」
「不用了。」妹瘡拉住他,視線遠望大廳里穿梭的賓客。
那華服、佳肴、美酒,還有滿屋子鮮艷的花朵……這情景就像允聰和京霏訂婚那晚一樣熱鬧。
「妳怎麼啦?」
她轉過頭去,卻分不清眼前男子究竟是誰,但那熟悉的聲音卻將她推進回憶里。
她彷佛回到允聰和京霏訂婚那一晚,人前強顏歡笑的自己,卻在宴會接近結束時忍不住躲在外廊哭泣。她望著大廳,一直希望允聰能發現她失蹤而來尋找,她好不容易下了決心,要將暗戀的心意對他坦白,但整晚……允聰的眼里只有京霏。
這是她早就知道的結果,但真正面臨時卻無法承受。
回想起那時的情景,妹瘡鼻頭一酸,眼眶不自覺的泛起淚水。
「妳到底怎麼了?」倪靖不解她的悲傷,擔心的輕撫她的臉頰問︰「是不是空月復喝酒,胃不舒服了?」
妹瘡搖搖頭,二話不說地張臂抱住他。
「恭喜你。」
「恭喜我什麼?」
「今晚……你一定很快樂。」
她的聲音听起來好憂傷。倪靖忍不住心疼的撫模她的發,輕哄著︰「嗯,妳不快樂嗎?」
「你快樂……我就快樂了。」
她突然收緊手臂,柔軟身軀開始釋放誘惑,倪靖將臉埋進她的發,嗅著花朵般的清香。他的唇在她頸後游移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搜尋到她的唇,延續剛剛的吻。
倪靖輕咬她柔軟的唇瓣,舌尖制造的神奇感受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他忍不住想一窺她身體里那極待開發的野性,是多麼令人瘋狂。
而向來矜持的妹瘡,在酒精的催化下只能依循本能回應。這種熱情狂野的表現,是清醒的她絕對無法想象的。
熾熱的吻點燃倪靖沉寂許久的,當感覺自己下月復開始有了反應,他立刻結柬長吻,先扶妹瘡坐下,然後站在一旁整理混亂的情緒。
半晌,他低頭看她,承認那個吻確實令他心動,也承認自己低估她潛藏的魅力。
他要她!無法抑止的想立刻擁有她!
倪靖坐回她身邊,再次捧起她的臉,一股男人最原始的欲求涌上心頭,但妹瘡依然沉浸在酒精的暈眩中,用那毫無防備的眼眸望著他。
「我……我頭好暈。」
妹瘡撫著額頭,不但對剛才的激情演出全無記憶,甚至沒察覺自己已經成為獵物了。
「那我們走吧!」他攬上她的腰,準備扶她站起。
「現在?」她皺眉,仰著臉茫茫然問︰「那你朋友怎麼辦?」
「別管他們了。」
他輕捏她的鼻子,忍著拂過心頭那股強佔的悸動,攙著她,從側門低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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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覺得怎麼樣?」
當車子抵達,雙腿無力的妹瘡幾乎是倪靖抱下車的。
進了電梯,妹瘡虛軟的依偎在他身上。當電梯門打開,倪靖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彎身將她一把抱起,大步的走向房間。
妹瘡乖乖的像只玩累的貓咪,安靜的蜷在他懷里。
走進房間,倪靖直接走到床邊,將她放在床上。
妹瘡突然緊抓他的衣領不放,「你要走了?」
「不,我哪都不去。」
倪靖坐上床邊,手從額頭滑到了臉頰。「頭還暈嗎?」
妹瘡搖搖頭,卻畏懼的始終不肯松手。
「我倒杯水給妳。」
他輕拍她的手,妹瘡卻搖頭拒絕。
「那……妳想吃東西嗎?我去……」
「不要!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留下來別走!」
她似乎用盡最後的力氣撐起身體,將雙臂攬上他的脖子。
倪靖一方面高興,一方面卻忍不住想︰她是故意的嗎?難道她真純潔到渾然不知一個喝醉的女人躺在床上,對男人說這樣的話有多危險?
還是她根本是在考驗他呢?
他突然壓上她,那巨大的力量連他自己都驚訝──他從不知道「渴望」可以使一個人如此瘋狂且失去理性。
他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他始終堅信原始是可以被控制、管束的,所謂「失去控制」根本只是不負責任的推托之詞。但現在抱著她、嘗過她甜美的吻之後,他唯一在乎的只是何時能再進一步完全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