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棄婦 第30頁

練凡打了個寒顫,覺得艾表妹一日比一日還要可怕。

一開始,秀緣不是這樣的,但她近來看她的目光,就像要將她挫骨揚灰般。

「敢問你哪位?」听到她的撒潑,踏進大廳的玉衡之不怒反笑。

「大表哥,我……」

「二娘,我不是說了,家里不需要外人。」話落,他收起笑臉,牽著妻子直往外走。

大門外,馬車早就等候多時,而玉巽之和衛子禮已坐上另一輛馬車。

「爺兒,你別對秀緣那麼凶啦。」一坐上馬車,練凡不住地往外瞧,發現艾秀緣正抱著姑姑大哭,她心里好不忍。

「凶?」玉衡之哼笑。「這把勁就叫凶,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

「可是她都哭了……」

「那我也沒法子。」他放下車簾,馬車立刻往前駛去。

「你真不讓她去?」

「我為何要讓她去?」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她,幾不可聞地嘆口氣。

這丫頭,他要是不盯緊一點,哪天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前些日子,她去探視巽之,結果門外被橫架著木頭,可想而知,有人故意要將他們困在房中,制造麻煩,而會這麼做的人,還有誰?

「唉……」練凡嘆了口氣,微掀車簾,看向另一輛的馬車。「欸,那位年爺也沒來?」

馬車總共兩輛,她和爺兒一輛,衛大夫和二爺一輛,小彌和徐管事在前頭負責駕車。

想想,她好像很多天沒見到年爺了,可是她記得爺兒說過北場牲口比賽,攸關牲口的價碼,所以身為總帳房的年爺,是年年前往監督的。

「他不需要去,大概也沒法子去。」他閉上眼,往後靠在鋪上軟衾的車壁。

這幾日,年盛中忙得調頭寸,補缺口,也差不多要將他逼到極限,如今就等著他一籌莫展,自個兒上門招供。

「因為你認為是他和山賊掛鉤,傷害了二爺?」

玉衡之驀地張開眼,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喲,開竅了。」

「……」那天說得那麼明顯,誰听不懂啊?

「開竅了是好事,不過這些事你都別插手,橫豎要帶你去北場,是要你去開開眼界的,你就盡避玩樂就好。」

練凡垮下嘴角。

秀緣的哭聲還在耳邊,要她怎麼玩得開心?

話說,被拋下的艾秀緣沖到大門口,瞧見馬車真的揚長而去,氣得直跺腳。

突然,一輛馬車停住,有人掀開中簾道︰「艾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和我一道前往。」

她抬眼望去,「年盛中?」

「要是艾小姐需要人幫你除去心頭郁悶,年某也可以代為牽線。」年盛中低聲道。

艾秀緣想了下,「等我一下。」她回頭,拿了早已備妥的包袱,不睬艾玉葉的阻止,硬是坐上馬車。

「小姐,看起來像是憤憤不平極了,到底發生什麼事?」

她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說可以幫我找人除去障礙,可是真的?」

「當然,年某在外行走多年,當然也認識了一些江湖人士,要是艾小姐有需要的話,年某隨時願意幫忙。」年盛中說得誠懇,其實早已派人守在北場等待時機下手。

屆時,只要嫁禍給艾秀緣,他便能置身事外,更何況練凡一出事,玉衡之就算心思不亂,身子必定再度轉弱,又怎會再找他麻煩?他再趁機挖一筆,逃往南方,誰能奈他何?

「我要殺了練凡,必須做到不著痕跡,至于價錢不是問題。」艾秀緣這回是狠足了心。

年盛中將笑意藏起,微露詫意,問︰「可這麼一來,爺兒會……」

「他會感謝我。」

「此話怎說?」

「因為他和練凡的命盤正是此消彼長,他的身體會好,是因為他和練凡結為夫妻,以夫妻之名,轉嫁命盤。只要練凡一死,從此之後他高枕無憂,再也不受病痛折磨,難道他還不用感謝我?」

年盛中聞言,臉色大變。糟了!

北場,位于碎陽城北城門外,因為長年在此舉辦牲口買賣,而形成市集,不再是單純的牲口買賣,更有許多來自鄰國的奇珍異品。

不過一年一度的牲口比賽仍是碎陽城的盛事,往往吸引不少鄰國商賈前來。

市集極具規模,儼然像座小型城鎮,而且親建的房舍以井字形排列,唯有最北端有座馬圈,飼養的馬兒有上千匹,那馬圈正是玉家所有。

「哇……」

當馬車行走在青石板路時,練凡忙著看兩旁的商家,目不暇給,嘴里不斷地發出驚呼聲。

不只是古玩珍品,還有許多館子,各式餅香迎面而來,而其中還有不少衣料鋪子、飾品坊……比電影場景講究得太多。

「把你的嘴閉上,張那麼大是想嚇誰?」玉衡之戲謔笑道。

練凡抿緊嘴瞪他。

「喲,瞪我?好大的膽子……不怕我了。」

「我本來就不怕你。」她學他驕傲的表情,下巴揚得高高的。

「是嗎?」他笑得邪惡,大手撫上她粉女敕的頰。「看來得再嚇嚇你才成。」

「你嚇不了我。」她笑眯眼。

她只怕他趕她走,可是她現在知道,他根本就不會再趕她走。

玉衡之勾斜唇角,迅雷不及掩耳地吻上她的唇,她嚇得瞠目結舌,掀著車簾的手也僵在原處。

直到馬車一停,負責駕馬車的徐知恩出聲喊著,「爺兒,頤親王在悅來客棧前吶。」

她才回過神將他推開一些,提醒道︰「爺兒,已經到了。」

「那又怎樣?」他又貼近。

練凡抵擋不住他了,只好捂住他的唇。「你沒听到徐管事說,王爺在客棧前等著?」

「是我要他等的嗎?」他笑眯眼,親吻她的掌心。

「你……那是親王,你……別親我手啦。」她嬌羞抗議著,感覺手心溫熱得發癢。

「那要親哪?」

「你……」

「親哪都好,再不下馬車,本王就要你親我的腳底板。」尉遲粲在車窗外涼聲說著。

練凡聞言,滿臉羞得通紅。

玉衡之嘖了聲,湊近她,低啞喃著,「晚點再找你算帳。」

她在心底喊冤,有什麼帳啊,又不關她的事。

他愉快勾唇,牽著她下馬車,尉遲粲笑得促狹,道︰「這夫妻情趣,該是關在房門里玩鬧,怎麼連在馬車上也玩得這麼愉快?」

練凡始終垂著臉,開始懷疑他倆在馬車里發出的所有動靜,外頭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因為王爺尚未迎妃,不懂情趣。」

「是嗎?」

「不管怎樣,還是感謝王爺特地迎接。」

「你多大的面子,還要本王迎接你?」尉遲粲沒好氣道︰「本王是有事要跟你說,先進客棧吧。」

「好。」玉衡之跟著他要走進客棧,手卻被輕扯著,橫睨過去,就見那丫頭雙眼發亮,他的頭就開始疼了。

「爺兒,那邊有在賣胡餅的店家。」她指著對街,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肚子里的饞蟲餓了?」

「……」甩開手,不理他了。

「去吧,別逗留太久,我讓知恩在這兒等著。」說著,他取下腰間的錦囊遞給她。

「嗯,謝謝。」她笑眯眼,拉著小彌,往對街跑去。

看著練凡如月兌韁野馬的身影,玉衡之不禁搖頭。雖然他不喜歡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但就是忍不住想寵她。

眼角余光瞥見下馬車的弟弟也跟著望去,他垂睫想了下,便喊道︰「巽之、子禮,一道過來吧。」

玉巽之趕忙回頭,「是。」

一票人跟著尉遲粲而去,另一頭,練凡則拉著小彌直往賣餅的店家而去,經過一家賣首飾的攤子,她忍不住停下腳步。

「少夫人?」小彌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落在一只白玉束環上。

「小彌,這發飾要是能戴在他頭上,一定好看。」他那頭長發油亮烏黑,要是戴上這白玉束環,黑白對映,猶如霜夜寒梅,傲立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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