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不斷朝他們投射過來的好奇與愛慕眼光,齊颯燁不耐的將棠心帶往一旁的隱角。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引來許多旅人的注意,他就不會提早離開航空公司所提供的貴賓室。
手觸著寬長的透明玻璃,棠心呆望著那架飛往美國的班機。心中一股躁動也緩緩上升。
探手伸進口袋里,她緊捏著護照。她可以回美國的。一種強烈的,自她心中竄升而起。
她只要回美國,就可以試著找尋遺落的愛情心。
只是,有可能找得到嗎?齊棠心捏緊了護照,再望著那架飛機。
她想去美國。
她的一切動作盡入他的眼。齊颯燁隔著她的衣服握住她拿著護照的手,搖了頭。
「跟我回去。」雖然表情不變,但,在他冰冷黑眸里,已有些許的異樣。
「颯燁?」她微愣半晌。她不明白颯燁那句話的意思。
「不要去美國。」他的冰冷眸光似利刃般穿透眼前這一片玻璃,再穿過那架引起棠心想再離開他身邊的班機。
「你!」她十分驚訝,颯燁竟然看得出來她內心的想法。
「不要再去我看不到的地方。」
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句子,但是,听在棠心的耳里,卻有另一層涵義。她久久不語,只是凝望著眼前的男人。
是誰說女人心海底針?像他這般若即若離的態度,更教她頓覺茫然。而不知該如何是好。
「回去之後,我暫時先住到外面。」她搖頭嘆了口氣。「我想,你我都需要時間來適應現在所發生的事。」
「我不答應。」他擰了眉。
「我已經決定了。」
「棠心--」她的異議教颯燁心中燃起了一把熊熊怒火,
「與其早晚都要適應,那還不如現在就開始學習。」她像是在談論天氣般的自然。
看他一眼,棠心微微一笑。如果現在不趕緊試著適應沒有他的日子,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日後該怎麼過下去。
她已經熬過了兩年多沒有他的日子,那--離開他,應該不會很難吧。應該……
她是不該再讓以前的日子,影響到自己的未來。所以,如果颯燁已另有喜歡的女人,那她就不該再執著下去,沒有了他,她還是得自己生活下去。那--
就讓一切到這結束吧……斂下眼中的濕意,她微揚唇角淒笑出心中的縷縷情殤。
第十章
這時,一聲來自身後的叫喚,讓兩人同時轉過身。
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金發男子,一股怒焰倏地沖上他的腦門。
是他!那一天在「魅力飛揚千禧情」服裝秀場上,擁著棠心離去的男人,就是他!齊颯燁憤恨地握緊雙拳。
一點也沒注意到齊颯燁眼中的憤怒,羅伯因為意外見到棠心,而熱情的趨上前親吻她的臉頰。
「棠心?不是要回台灣嗎?」羅伯是棠心在「愛我一生」雜志的上司。他追求棠心已近一年的時間,但是,除了得到她委婉的拒絕之外,他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
一見是上司羅伯,齊棠心微愣了一下。
「我有家人在這里,所以,回台之前先來看看他們。」在簡單說明後,她禮貌的回問︰「你怎也會在這里?」
「出差。」他神態顯得十分輕松。「下次我會申請到台灣出差去看你。」
一見他親匿的親吻棠心,齊颯燁雙手十指關節,握得吱嘎作響。
他憤恨的表情,全落入棠心的眼里。她感到不解。
齊颯燁緊抿雙唇,也不管動作會不會太過怪異,拿出隨身的手帕,就往棠心被親吻的地方擦去。
「雖然親吻在國外是一種禮貌,但是,請你記住,我們台灣不時興你這樣子的熱情。」他一邊定住棠心的臉龐仔細擦拭著,一邊對陌生的男人冷冷說道。
「颯燁?」他的舉動教棠心一時感到尷尬不已。
「棠心,他是?」就算方才他的眼楮里全是棠心,而忽略了始終以保護者身分站在棠心身邊的男人,那現在他絕對會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存在。
「颯燁,羅伯是『愛我一生』編輯室里的主管。」棠心點了頭,為兩人相互介紹。「羅伯,他是齊門集團的副總裁齊颯燁。」
在齊颯燁強勢而憤恨的氣焰下,羅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得罪了這一號人物。
一見他眼中的冰寒冷意,羅伯只覺頭皮發麻。
在這行業里,他也算是見過不少頂尖名人,但是,就從沒遇過像眼前這人一樣,毫不隱藏對他的厭惡。
「齊颯燁?你們是親戚?」注意到他們的姓氏相同,羅伯衷心期盼他是棠心的家人,而不是和他一樣對棠心有興趣的男人。
畢竟,他好不容易才和棠心建立了一個友好的關系,如果這個齊颯燁和棠心一點親戚關系都沒有,那他幾乎就已經算是被判出局了。
因為,以他同為男人的眼光來看,擁有俊酷顏容,與高大挺拔身材的齊颯燁,絕對夠條件輕取所有女性的芳心。
「不是。」齊颯燁回答得十分肯定。
自從兩年多前與棠心有了進一步關系之後,他從不再以兄長的身分自居,尤其,他又已注銷了與齊家的領養關系。
現在他和棠心只是單純的男與女。
他的快速否認,讓棠心與羅伯同時一愣。
看一眼兩人的表情,齊颯燁惡意地說道︰「我是棠心這一生中一個很親密的朋友。」
愛情都是自私的,所以,只要有機會可以讓對方知難而退,齊颯燁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是不是高明。
「你--」他的話教羅伯倏地瞠大眼。
颯燁的話讓棠心感到驚訝。因為,她不知道颯燁為什麼要對一個外人說這些事。
斂下眼中的深沉,他語意曖昧︰「她的一切,都是我所熟悉的,就連爸爸他--」俯身靠近她的耳畔,他低笑一聲。「也沒有我來得清楚。你說是不是呀,棠心?」
受到他低聲蠱惑的一笑,齊棠心失神的點了頭。她覺得,現在他好似很在乎她。
齊颯燁故意提起的「爸爸」二字,清楚而直接的灌入羅伯的腦中。
從他種種的言行中,羅伯知道齊颯燁是故意想藉此宣告他對棠心的所有權,但是,不到最後關頭,他並不想放棄。
「你和棠心是?」
「若不是兩年多前,爸爸突然要棠心出國念書,棠心早已經是我齊颯燁的妻子了。」他微揚超唇角,對棠心笑得十分溫柔。
「你們真的是情人?」羅伯驚望著棠心。其實,根本不需要棠心回答,因為他在她的眼里,見到了他從沒見過的柔情。
在這一刻,羅伯確定他們絕對是親密愛人。
「我們是。」齊颯燁肯定的代為答道。他抬起她的下頷,看進她彷似失了焦的眼眸。
「我們一向都是,在兩年多前,我們就已經是密不可分了。」
像是要棠心認清事實,像是要提醒她他們倆以往的日子,齊颯燁不容她有異議的俯身,在她柔潤紅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就著她的唇,他輕聲喃語:「我想在你心中,是沒有人可以代替我的。」
像是忘了四周的一切,齊颯燁輾轉吮吻著她的唇,時而輕嘗,時而舌忝舐,
見到齊颯曄無視旁人存在的親吻棠心,感覺再遲鈍的人也知道,兩人關系匪淺。尤其敢在公眾場合如此親匿,其關系不說也明。
模了模鼻子,羅伯十分識相的轉身離開。
一旦吻上她的唇,齊颯燁頓地爆發出隱藏于內心對她的渴望。他一手抵住她白皙的頸項與後腦,不讓她有後退的機會,一手撫壓上她的臀,要她緊緊的貼住自己。
他突來的激情,教棠心驚得直想推開他。只是,望進他帶有侵略意味的黑眸,她卻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