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楚君伊失蹤之後,林淵就感覺到有一股異常的氣氛凝于歐陽先生的周圍;而在這些日子以來,集團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是見了他就趕緊躲避的。
因為,歐陽就齊的沉默讓他們懷疑他已到了爆發的邊緣。
然而,身為影子的自己,卻無處遁逃,而只能跟著光源寸步不離。林淵唇邊露出一抹無奈。
「歐陽先生……」來到他的身旁,林淵打破室內原有的沉寂。
林淵的聲音,暫時喚回了他迷失在外的心。
「你可以了解我對她的愛吧?」他的聲音低啞而埂塞。
「是的。您對夫人的愛,相信沒人比我更了解。」在見到他為李茜妲造成兩人分離而施以重懲的手段看來,林淵毫不懷疑他對楚君伊的愛,深到令人膽顫。他的愛,足以讓他發狠傷人。
听到林淵的回答,歐陽就齊的眼眶突然泛紅。如果連林淵都能了解他對她的心那為什麼…
「那為什麼她還要離開我?是我對她還不夠好嗎?」望著窗外,就齊問出心中的痛。他真的無法接受,君伊竟在十天前就這樣拋下他獨自走了。
「或許,夫人只是一時感受不到你對她的好,等她想通……」見到他眼底的一絲水光,林淵感到愕然。
一反之前的傷痛,歐陽就齊情緒激動的轉過身。
「感受不到?她感受不到我對她的好?」緊握雙拳,他憤憤地重覆著林淵所出口的話。
「歐陽先生……」一見他突然而來的激動,林淵頓時住了口。
愛她愛得這樣深,而她竟感受不到?眼看著,歐陽就齊幾乎就要狂笑出自己對她的痴傻了。然而,下一刻——
「她以為我歐陽就齊的命是隨便給人的嗎!?」內心的拗,讓歐陽就齊一時情緒失控地大吼出口。
「歐陽先生,我想夫人她……」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讓歐陽就齊悲憤的情緒所打斷。
「她問不想想,在與李茜妲犯了同樣的錯誤之後,我選擇毀掉李茜妲的一輩子,而只要求她拿掉肚子里的垃圾?甚至,最後在她以死要脅時,我也忍下日後所有將被嘲笑的難堪,讓她留下那個種?」他心緒憤然。
「而你說我這樣對她,她還感受不到我對她的好?」
「歐陽先生……」林淵知道,他此刻正處于崩潰邊緣。
「她說我狠,你倒告訴我是誰狠?是誰連一句話都沒說,狠心拋下對方轉身就走?是誰留下傷痛讓另一人獨自承受痛苦?是誰硬要我接受她肚子里代表她曾背叛我出軌的事實?而她居然還認為我對李茜妲太狠?她為什麼不想想我這麼做是為了誰?」‘踫’地一聲,歐陽就齊憤慨的握拳重擊牆壁,狂吼出心中所有的委屈。
「還不都是為了她!」
見到已然失控的地,林淵只能靜立于原地,傾听歐陽就齊積壓于心的悲拗。
滿心的憤恨,讓歐陽就齊手一揮,筆直打落置于窗台上的青綠盆栽。‘踫’地一聲,盆栽落地。
面對歐陽就齊對楚君伊猛烈如火的愛,林淵頓時一愣。
听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再見到林淵眼底的怔愣,歐陽就齊才猛然驚覺自己已然失控而瀕臨崩潰。抬手抹掉一臉的怒意,他合起雙眼深吐氣息,借以壓下不斷在心中竄肆狂揚的悲怒狂忿。
久久之後——
「她別以為這樣就能甩開我。」一揚頭、一張眼,心情似已恢復冷靜的歐陽勃就齊讓一道堅決意志進駐眼底。他旋身望向窗外的一片湛藍。「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我一樣會把她給找出來!」
第十章
他的傷痛阻止不了時間的流逝,也影響不了日月星晨的自然更替。望向輕灑于辦公室內的銀色月光,歐陽就齊有著短暫的分神。
五年了,都已經五年了,他卻始終找不到她的人。
透過多方管道,歐陽就齊在這五年來收到許多來自各國發現她的消息;而為了找回她,他也不斷的在各國之間奔波來回;只是,往往他人一趕到該國,她也早已不見蹤影。
就這樣,她躲一一他找︰他到——她跑。
他知道她在躲他。但是,她能躲多久?五年?十年?還是五十年?難道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他歐陽就齊會窮盡一生跟她這樣耗下去嗎?
為什麼她認不清兩人間的關系?為什麼她看不清她自己的未來?為什麼她直到現在還體會不到他對她的愛意?難道。她還不知道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愛!?
雖然他夠狠、夠絕,但是,他還是愛她的。仰靠椅背.他伸手抹過臉上的失落。
沒她陪伴的日子.他分外覺得漫長而冷瑟。
為什麼她不安分的留在他的身邊?為什麼她不乖乖的听他的話?為什麼她要躲他?避他?為什麼她要拿他當惡人看待?歐陽就齊倏地緊握雙拳。
楚君伊!為什麼我會忘不了你!他憤然地伸手一揮,就將眼前等待簽閱的一些文件給‘唰’地一聲掃落一地。
狠瞪著躺于地毯上的文件,歐陽就齊揚起了頭。該感謝她的,在這段役她的日子里,他運用每一分、每一秒,誓將陽光集團的營運成長直逼高峰之點;而在這五年之間,陽光集團的名氣也已如他意的擠進全世界前九十大排名。
但是今天,他累了。累得想再找一個女人來陪他,來撫平君伊留給他的所有痛楚及傷痕。
這麼多年來,他總是不斷的在街頭尋找熟悉的身影;只是,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他總是靠著手機的回應訊號,讓林淵從許多外貌相似、笑容甜美的女人懷里,載回醉得不醒人事的地。
看來,今夜也是一樣了。歐陽就齊的唇邊揚起了一絲苦澀。
拿起隨便披掛于椅上的外套,他拉開門走出辦公室。
听到開門聲,一直守候于外的林淵站了起來,擋在走道上。
「歐陽先生。」
他停下腳步,看著林淵。
「等一下加拿大體協主席史貧瑟先生和您有約,你如果現在出去,時間上恐怕……」林淵當然知道他要出去的目的,他是想出去尋找另一位楚君伊。
只可惜全世界只有一個他想找的婪君伊。看著歐陽就齊已然失去笑容的森冷顏容,即使跟在他身邊已近,五年的時間,林淵也覺得有如寒風襲身。
「取消它。」推開擋在面前的林淵,歐陽就齊冷冷的丟下三個字。
在他所主導的世界里,除了君伊以外,沒人可以攔住他的去路,也沒人可以改變他的決定。
跨進透明高速專用電梯,歐陽就齊仰頭望著天上明月。
在這一片黑沉的世界里,若沒了銀色光芒的照耀,那該是怎樣的情形?街上再多的霓虹燈能代替的了天上的那一輪明月嗎?
看著疾速直降的黑沉幕色,他告訴自己︰終有一天,楚君伊定會重回他的懷里。一定的,一定的。不論用什麼手段……。
耙過一頭亂發,歐陽就齊堅信會有這麼一天。
朵朵朵
加拿大溫哥華市郊——
在擁有極佳隔音設備的辦公室里,歐陽就齊雙手插放褲袋,久久不動的站在一片長長黑色簾幕前。
雖然協辦過多次賽會,但,會讓他抽空到場臂賞的,卻仍只有滑冰一項。他相信總有一天,她定會再站上這銀色舞台。
自七年多前,他借著楚君伊的名氣,為陽光集團打開德國市場之後,世界各地凡是有重要之賽會,不管為室內室外,只要是體育項目,該主辦單位皆會主動邀請陽光集團的關系企業協辦,而陽光集團也定會予以金錢上的慷慨贊助。
以致,陽光集團的聲譽在海外各地至今已是狂飄上揚;今天,他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