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直到蕾兒回來前都不會有人住,所以——」他看她一眼。「不
「可是——」
「可是什麼?這有妳拒絕的權利?」他挑眉道。
「是沒有。」她無奈一笑。
「你們作息時間不一樣。」見她無法反駁的模樣,韓爾揚眉一擰。「在他到公司上班前妳早到學校去了,所以,踫上的機會幾乎是微乎其微。」
他是可以不管她內心想法,只是,見到她眼中的愁意,他還是開口稍加說明。
「萬一他要來找我……」
「我會在學校附近替妳租一間房子,電話轉接我也會找人弄好,到時,如果他要找妳,只要有事先電話通知,就不會有問題出現;再不然,我會將他調往國外分公司去。」
就這樣,喬穎君以獨立為由搬出了寄居的家。只可惜李蔓莉突然不見了蹤影,要不然,當她知道了這個消息,定會狂笑出她的得意與囂張。
自從認定自己的情婦身份,喬穎君不僅順從韓爾揚的意思搬至韓氏頂樓,也辭去了所有的家教;所以,現在除了白天正常上課和偶爾與若影、丁咪還有倩倩相約會面外,其它時間都是屬于他——韓爾揚昕專有。
一進門,放下手中的書本,喬穎君望著偌大而顯得空曠的房室。
她原以為他會堅持要她搬到頂樓,為的是要在他有任何需要的時候,可隨時履行情婦的主要職責,只是,在這近一個月里,他似乎刻意的在避她。
不只她哥哥的時間和她是錯開的,甚至是他韓爾揚也一樣,她都快不知道誰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了。喬穎君低頭一笑。
突然!嘟地一聲,突然響起的電話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喬穎君看著自她搬進這里就從未響過的電話。
「哪位?」她拿起話筒。
「是我。」話筒的彼端,傳來他低沉而冷漠的嗓音︰「七點陪我到名揚參加酒會。」
「……」听見禮貌而疏離的聲音,她頓時感到陌生且心痛。心痛?不!地不該心痛的。喬穎君深深的吸一口氣,藉以平息心中紛亂的情緒。
「就穿黑色的好了。」這時,話筒的彼端忽然提出對她服裝的建議。「我比較喜歡黑色的。」
黑色?黑色的衣裳,黑漆的深夜,黑暗的角落,喬穎君似乎已看見了自己己黑成一片的人生。她抿唇無言以對。
听不到她的響應,在靜默之中,韓爾揚才發現從頭至尾她只說了兩個字。
「我想,該是妳上場的時候了。」這,該已算是他最為婉轉的提醒了。他知道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適應新的身份,只是他——卻已不想再等下去。
切斷電話,她順著沙發坐于地。望著已掛上的話筒,喬穎君深邃的黑眸慢慢地升起一層水霧。
抖照的夕陽映得她一身慟。
心口上的痛讓她強睜雙眼不敢閉上。她深怕只要一閉上眼,淚水就會決堤狂泄而下。只是——
心痛又如何?她的痛誰能憐?
緩緩地,她垂下了頭。
無聲無息的寧謐空間讓人誤以為她只沉浸于自己的思緒里。然不知,抖動的雙肩早已無意的泄漏出她心中的悲淒。
時間到了嗎?到了她該以情婦的身份陪他出席公開場合?只是,就算時間到了,她為何又如此的悲痛?她不是早已做好心理建設?她不是早要自己堅強面對?她不是早告訴自己從今以後她已無後路可退?她不是……
天哪!她不是早就認了這一切?!那為何她現在卻心痛的全身發顫?她的痛、她的悲、她的淒、她的傷,誰能了解啊?!
為什麼她過不了這一情關?為什麼她不像以前那般無情?為什麼她不再像往日那般地看淡世間情?
要情何用?
要情何用?!
傷她這樣深,要情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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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窈窕身段的輕擺挪栘,系于腰間的黑色絲巾輕柔地飄揚于後。在踏入宴會廳口之時,喬穎君背脊一僵。她仰起頭。
只手輕摟著她腰際的韓爾揚,在感受到她身體明顯的僵硬時,轉頭望進她帶有一絲掙扎的淡漠黑瞳。
「沒有退路了嗎?」望著他剛毅冷酷的臉龐,美麗黑眸中有著一絲水光快速飛掠而過。
「沒有。我——」低沉的嗓音直接斷了喬穎君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韓爾揚要她清楚的知道,她是屬于他的。「從不給人退路。」
放開置于她腰際間的手,韓爾揚抬手撫上她僵直的背脊。順著她優美頸項,他溫柔的上下輕撫著,他想撫去她眼中的最後一絲掙扎。
听到心中早巳知道的答案,喬穎君還是不自覺地讓一層陰影蒙上雙眼。
她想奢求些什麼?
難道,難道她認為韓爾揚會在這一刻讓她選擇轉身離去?難道她以為韓爾揚對她會有一絲的憐惜,而不舍她以情婦的身份伴他出席公開場合?她笑,笑得輕忽而無心。
見到她眼中那抹他拭不去的淒然,韓爾揚亦選擇略過她唇邊那記幽幽愁意。
只要妳在我身邊,妳的笑,妳的苦,妳的悲,妳的歡,我——全納下。忍下對她的所有心疼,韓爾揚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地鐫刻入心。
他凝進眼前的深邃黑眸。
「走吧。」他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再次地伸手將她緊緊擁摟進自己的懷中。
望著他深沉無底的雙眼,穎君知道,她——早已無路可退。感受到腰間傳來他手掌的熱力,她眨掉眼中的些微澀意。
挺起腰身,喬穎君深深地吸一口氣。在下容回頭的情況下,她只能再次地堅強面對自己的選擇。
伴著韓爾揚穩健的步伐,她斂下雙眸中所有的殤情,揚起頭,喚回早已飄遠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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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派輝煌的宴會廳內,一對對衣香鬢影,西裝單履的名流士紳及名媛貴婦正高舉著酒杯,神情愉悅的高聲交談著,就在一陣陣的高談闊論已達頂峰狀態
吵雜的會廳竟突然靜了下來。他們張口結舌地盯著剛踏進入口處的一對男女,隨著倆人的移動,他們不自覺的讓出一條通道。
冷酷陰寒的容顏與淡漠清麗的嬌顏,輕而易舉的吸引住所有與會人士的驚訝與妒羨目光。
走進高懸于頂的巨型水晶吊燈所宣泄而下的燦耀光芒,韓爾揚寒著一張酷顏擁著她走過眾多痴迷的眼神。
霎間,他危險的瞇起雙眼。
她,竟已成了宴會廳中所有人的注目焦點。一股煩躁不安的情緒,在霎間已佔上了他的心頭。
他該把她給藏起來的。見到眾人忘我貪戀地汲取著她的美麗,韓爾揚的心有如遭到大石壓住般的氣悶。
見著那些似是談笑,而不斷以研究審視眼光盯向自己的名門富豪,她美麗紅唇無力地綻出了一抹淒然。咽下喉間的所有苦澀,喬穎君試著武裝起自己已殘缺的心靈。
「她是誰?」
當他們見著橫跨國際商務的韓爾揚,獨佔似地擁摟黑衣女子共同赴宴,宴會廳四方便不斷地傳來竊竊私語,造成了一股低音聲浪。
「她是誰?」
他們交頭接耳不斷地重復著同一問題。
往日隨同韓爾揚出席各個應酬場合的美艷女子,除了富家千金外,就是豪門明珠,再不就是精明干練的商場女強人。而這些女子,只要他們隨口一問,必會讓人繪聲繪影的加以描述,不怕會查不出她們的底。
但是,現在——
卻沒人可以清楚的代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