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今天之前,任誰也沒听聞在商場狂獅身邊,有著這一名神秘女子的出現。
他們也從沒見過,一襲黑色的果肩絲質禮服,能將一位清麗女子襯托得如此淡漠而疏離。而且,在她那深邃如海,清澈如水般明亮的黑眸中,他們竟見到了一種,名叫「距離」的眼神。
當喬穎君行止優雅,伴隨韓爾揚越過眾多賓客之時,那蒙于她清麗臉龐上的淡漠神態,教人有如遇襲一陣清冷寒風,拂掠而過。
在這華麗氣派熱鬧非凡的宴會大廳里,他們,竟感受到一股縈回環伺于她周遭的淡漠氣息。
她,是誰?眾人再次的低聲相互詢問。
能參與御凡爾集團四十周年盛宴的與會人士絕非泛泛之輩,而乃身旁伴有多位紅粉的名流富豪;然,在見多了以華麗服飾強調玲瓏曲線的成熟美艷女子之際,再見到黑衣女子的清冷神韻,不禁挑起了他們強烈的好奇心。
他們讓她的淡漠神韻所深深吸引,他們不由自主地朝她而去,他們——
在見到隨她輕移婀娜,而隨之飄飛的發絲拂過清麗臉龐時,那一雙淡漠雙眸輕闔的霎間,他們痴了。
那于清麗中無意綻現的嫵媚,已勾去了他們毫無防備的心。
面對眾多狼虎般的眼神,韓爾揚帶著一絲冷笑,佔有似地加重摟于她腰際間的力道。他想知道有誰敢當面挑戰他的自制力。
一見那韓爾揚狂釋而出的霸氣,與會名流猛然停下腳步調轉視線,藉以避開那狂如獅眼的凌厲目光。
因為,只要是在商場待久的人就會知道,凡是標有韓爾揚三字的所有物,就絕不是他們所能輕易踫觸的。除非,他願意放手。
然而,他願意嗎?看著韓爾揚緊擁住黑衣女子腰間的手掌,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答案。
在一時之間,韓爾揚是放不開她的。至于以後——
誰管呢?眾人訕笑之。
因為,商場狂獅是從不用情的。在這男人與女人的世界里,女人對他的用處向來就只有一個——上床。
就可惜了眼前這位清麗紅顏。他們輕聲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忙著應酬與會嘉賓的御凡爾集團副總裁易宮闕,在見到現場突然轉為過份安靜時,不禁轉過頭。
一見那處于會廳之中的傲立挺拔身影,易宮闕不禁微微一笑。
在眾人皆畏于韓爾揚自身所散發出的狂妄氣勢,而不斷後退之時,他反其行排開眾人朝他而去。
「爾揚,等你可等久了。」隨著爽朗的聲調,易宮闕使勁出力地往他胸膛握拳擊出。
見到應該還在法國管理御凡爾服飾事業的好友易宮闕,韓爾揚眼中有著一絲驚訝閃過。
「幾年不見了,還是這麼好玩?」他一臉陰沉地放開摟住穎君腰間的手,擋下易宮闕的一拳。
「玩歸玩,我可從沒誤過正事。」反握住韓爾揚的手,易宮闕得意的說道。只是,爾揚身邊的一個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她是誰?」
易宮闕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女子。
一見她淡淡的粉妝,及特殊的氣質神韻,他立即輕易的辨識出她並不同于爾揚之前所認識的女子,而這個發現教他感到愕然。為何,爾揚會將她留在身邊?
她,根本就不是那種可以玩玩的女人。
看見易宮闕盯住穎君的眼神,韓爾揚皺起雙眉,一把就將她給納到身後。他不該帶她出來的。他討厭別人看她的眼神。
「嘿!借看一下也不行?!大不了我把淺淺也借給你看,這樣總可以了吧?」易宮闕一臉的心痛。為了要滿足心中的好奇,他只得把歐陽淺給端出來。
說著說著,他便四處地張望著歐陽淺的蹤影。他有點得意的笑著,因為,淺淺可算是他這次回國的意外收獲。
在遍尋不著芳蹤,易宮闕也只能一臉惋惜的看著韓爾揚,惋惜他沒有看見淺淺的福氣。在為他惋惜之余,易宮闕又趁機偷瞄他身後的女子。
見到韓爾揚眼中對她所明顯表現出的霸意,易宮闕心中有著不快。他想著︰難道,他們之間多年的交情會比下上一名女子?
雖然他出國多年,但再怎麼說爾揚和他也算是從國中、高中一路打到大學的最佳損友,就憑他們之間這麼特殊的打架交情,讓他看一下不為過吧。
只不過,他們是為了什麼而打架的呢?易宮闕突然納悶著。以前他們怎會有那麼多可以打架的理由?他搜尋著腦海中所有相關記憶。
嗯……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每次打架的起因,好像都是因為他「不小心」的拿了爾揚的所有物。
本來就是「不小心」的嘛!一想到這,易宮闕就有滿月復的委屈。
誰會知道那生長于豪門之內的韓爾揚,會為了一只筆,或是一條手帕就找人單挑?拿一只刻有他名字的鋼筆來寫寫有什麼關系?借一條他私人手帕來擦擦汗又有什麼不對?筆本來就是用來寫字的,那手帕就更不用說了,不拿來擦汗,難不成還是用來遮三點的?呿!想遮三點那也得是一塊大布。易宮闕是越想越委屈。
所以,在知道爾揚的禁忌之後,他哪還會笨得去沒事找碴。
不過,也可能是自己有太多次和他打架的關系,他們之間也慢慢的培養起一種男人間的情誼。
只是,這樣的交情,好像說得有點勉強。易宮闕有點心虛的看他一眼。
好,那不講交情,說人情好了。就算他韓爾揚不念在他們同窗情誼的份上,讓他稍稍瞧一眼那被他藏于身後的女子,那至少也該看在他御凡爾集團常無條件的讓名下服飾公司,給他的女伴所挑選的昂貴服飾半賣半送的尊貴待遇,給一點面子讓他一解眼中的好奇吧。
「不可以。」韓爾揚完全沒有商量余地的斷了他的念頭。
「喂!你是這麼對待兄弟朋友的嗎?」一听到他的回答,易宮闕差點就氣得要翻瞼;但,一見到圍繞于四周的賓客,他還是露出勉強的笑容︰「不然,總可以告訴我,她是誰吧?」
他灰頭土臉的瞪向韓爾揚。早知道他也不要奉爺爺的命令,返國接掌御凡爾集團,如果他不回來,那今天也不會听到這令他氣悶的回答。不過,如果沒有回來,那,他不也沒有認識淺淺的機會?不行,不行!他還是回來的好,回來的好。易宮闕對著自己既搖頭又點頭的,看得眾人是一臉茫然。
但是,沒看清那黑衣女子的容顏,他還是有點不甘心。易宮闕不顧韓爾揚威脅的眼神,再瞄她一眼。
「對你來說,她是誰都無所謂;你只要記得她!」看著臉上一直沒有多余情緒的穎君,他竟然感到些許的不悅;一瞇眼,韓爾揚惡意地朝她一笑。「是我的人,就可以了。」
啊!眾人倒抽一口氣。
不只是易宮闕,就連其它立于周邊的各個商場斑層人士,反應都是一樣的震駭不已。
他們不懂,為何韓爾揚要在這樣的場合公開黑衣女子的情婦身份?雖然他們早猜測到她在韓爾揚心中的地位,但是——
這樣做,不傷人嗎?
日後,再見到她,他們又該以何種眼光來看她?
看見她雙肩明顯的一顫,即使是平時在商場為達目地,可以說使盡鎊種手段的他們,竟也感到些許不忍。
「得罪她,就如同得罪我,所以——你看著辦好了。」見到眾人眼光的閃爍,韓爾揚微抿雙唇。
聰明的人一听,就知道韓爾揚是在向眾人宣告,黑衣女子乃他私人所有,藉以杜絕所有人對她的愛慕與感情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