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豬Ⅲ(下) 第17頁

「你這個騙子、凶手、殺人犯!」詠蟬咬牙切齒的大叫,「我做什麼還需要跟你報告嗎?」她試圖推開他。

尊二抓住她的手腎,暴怒的臉對上她的。

「我騙了你什麼?殺了誰?你以為你現在在跟誰說話?沒有我,你的腳好得了嗎?你擺月兌得掉輪椅嗎?如果不是我,你到現在還是個聾子!」

看到她受傷與不信的表情,尊二甩開她的手臂,深吸口氣。

詠蟬緊咬著下唇,仿佛如此就能減輕心髒所傳來的痛楚。

「如果是要犧牲姊姊跟褚大哥的幸福,那我寧可不要這雙腳!不要听到任何聲音!」她側著臉猛地往牆上用力撞去。「還給你!還給你!」

尊二沒料到她會突然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反射性的伸出手臂擋在她跟牆之間。

「你做什麼?!」他摟住她,阻止她繼續傷害自己。

「放開我!」她死命掙扎。「你讓我覺得惡心!你離我遠一點!離我遠一點!」她扔掉旅行袋與護照,放聲尖叫!

她為什麼要來這里?為什麼要讓她遇見他?為什麼要給她

這麼不幸的開始?她的生命還不夠悲慘嗎?他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她?

她還以為她的幸福已經來臨了,這三年來她的確是這樣深信的,沒想到,這是一個笑話!這全是一個大笑話!

看她這個樣子,尊二心如針扎,但還是不顧一切的將她擁進懷里。

「冷靜點!你這樣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他不斷的安撫她,暫時放下自己的傷痛,「我知道你恨我,不想待在我身邊,沒關系,我會讓你回去,所以不要激動、不要害怕,我會讓你走。」像哄嬰兒般,他一直柔聲安撫她。

一陣酸楚襲上鼻腔,讓他眼眶不禁泛紅。

這三年來,他努力讓自己忙碌,見她的時間並不多,只因每每看見她信任、單純的藍眼楮,就會令他感到一股不自在的罪惡感。

但是,不見她與見她同樣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開始有些痛恨起撒手人寰的爺爺,若不是他開啟貪婪的頭,桃谷家不會敗亡得如此快,諷刺的是,桃谷家的興起是因為褚天廉,而失敗也是因為褚天廉。

慢慢的,詠蟬的掙扎不再具有攻擊性,刺耳的尖叫聲也逐漸微弱,只是不停的在他的懷里抖顫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安靜了下來,身體的重量卻不停往下墜。

尊二有了不祥的預感,稍稍放開她,她就整個人往下滑,他連忙抱著她跌坐在地上。

只見她雙目緊閉、滿臉淚痕,早已失去意識。

胡蝶冷汗涔涔的從床上彈坐而起,眼神慌亂,胸口不停起伏。

眨眨眼,她撐住自己的額頭,試圖讓紊亂的呼吸穩定下來。

她夢見還是小女孩的小蟬,獨自一人躲在角落里哭泣,她走過去安慰她,沒想到才一踫觸到她,小蟬又變成了大人模樣,悲傷欲絕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整個人便有如脆弱崩坍的圍牆般瞬間碎裂!

她嚇得醒過來。

還好是夢

她望向床邊的電話,又看了眼鬧鐘後,忍住打電話到日本給詠蟬的沖動。

凌晨五點,東京時間六點,小蟬應該還在睡覺。

她起身走到廚房倒了杯水,邊喝邊將大門打開。

一開門,她差點將嘴里的水給噴出來,愛褚天廉的黑色轎車赫然醒目的佔據了他們家門口。

帶著雀躍的心情,她走上前去,透過玻璃車窗看見他正坐在後座假寐。

她笑著看了好一會兒後,才屈指在玻璃窗上敲了敲。

褚天廉立刻睜開眼楮,看見車窗外帶著剛蘇醒微腫眼皮的胡蝶,不禁愉悅的露出微笑。

一個帥得不像話的男人對自己笑,尤其對方還是個名人,胡蝶又升起了一種飄飄然的不確實感。他們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呢!

褚天廉開門下車,親密的將她摟進懷里,眷戀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怎麼那麼早就起床了?睡得不好?」他溫柔的撥開她臉上的頭發。

胡蝶有點羞怯的搖搖頭,她不想說自己的惡夢,而且那也與他沒有關系。

「我以為你明天才回來……她輕聲說。「香港之行順利嗎?」她撫模他顎下新長出來的胡碴。

「談完就回來了,而且,」他將她擁進懷里,「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沒有什麼是不順利的。」

「我們才分開三天而已呀,你表現得好像我們已經分開三年似的。」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胡蝶還是柔順的任他擁住自己。

是三年沒錯。褚天廉在心里說道,暗嘆了口氣,拉開她。

「若你答應跟我去香港的話,我們連三天都不用分開。」他小小的抱怨著。

「你是去談公事,我跟去做什麼?而且我還得為辭職努力。」說到這件事,她就不開心。葛海青不批準她的辭呈,也不答應跟她分手。

「需要我幫忙嗎?」他點點她的鼻子。

她搖搖頭,「這種小事不用勞煩你這位大總裁。要進去坐嗎?」

「不了。不過我想麻煩你幫我叫平澤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想跟他談,談完後可以陪我一起去吃個早餐嗎?」

「我還是不清楚你跟平澤是怎麼認識的,連芝蜜也說不知道,你們該不會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吧?」她皺起眉頭。

想起上次平澤出現在他的別墅里時,她真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他通知平澤來接她的。

結果當然不是她所想的,只見他們兩個像認識多年的好友般的談天說地,還闢室密談了整整一個小時。

她對平澤的認識本來就不多,只知道他是個日本人,沒想到他居然會認識愛德蒙,還一副老朋友的模樣,看來平澤這個人不簡單,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平澤一定跟芝蜜告密了她在愛德蒙的別墅里過夜的事,難怪芝蜜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還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我只是想正式聘請他擔任我的保鏢罷了,雜志一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在台灣,我不為自己設想,也得為你著想,我可不希望你出事。」

「你要叫平澤跟在我身後?」胡蝶皺起眉,「這可不行,芝蜜快生產了,他得守在芝蜜身邊。」

「如果你堅持的話」

「我堅持。」她堅決的說。

「那他就留下來。」

他一笑,胡蝶差點又要溺死在他魅力十足的笑容里。

「現在可以幫我叫他了嗎?」

胡蝶點點頭後,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目送她走回屋里。

三分鐘後,平澤匆匆忙忙的跑出來,坐進車子里。

「桃谷見亮快完了,」平澤向他報告,「沒人敢提供資金給他,老爺子生前的一些好友也因為不看好他,紛紛將手中的股份讓出,我們已經全部買下來。褚少爺,給他最後一擊的機會,現在就掌握在你手中。」

褚天廉看著腿上厚厚的一疊文件,邊看邊搖頭,大和會社的確已是窮途末路。

「詠蟬還在桃谷見亮家里?」

「嗯。桃谷尊二對她似乎很好,她現在已經能自己站起來走路。」

「她知道桃谷家快垮了嗎?」

「應該還不知道,現在對桃谷家來說,她應該會是很有用的一顆棋子。」他們都了解桃谷見亮的為人,更何況是在這種危急的時候。

「也該是她離開日本的時候了。」褚天廉合上文件。「我會找人去將她帶回來。」

「我去。」平澤自告奮勇,沒人比他更適合這個任務。

「不。「褚天廉毫不猶豫的否決。「你太太快生產了,你還是留在家里陪她吧,這件事由我來處理就行。還有,這件事先別讓胡蝶知道,不要讓她擔無謂的心。」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