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明知吻我我會腿軟,又不說一聲就吻人家,討厭,人家站不住啦!」羞窘的想推開他,怎奈兩腳無力,她僅能紅著臉挫敗又無措的偎靠他,任他有力的環抱支撐她虛軟的身子。
尚未厘清胸口乍然翻騰的情潮是否當真是愛,听到她傻氣嬌憨的埋怨,單靖揚忍不住揚唇而笑,輕憐的攔腰抱起她,帶著寵意取笑,「你呀,真遜。」
「是哦,就你這個大情聖最厲害。」反射性摟住他的頸子,她微鼓小臉嬌嗔,她也不過和他吻過兩次,他要她這方面多高竿?
「伶牙俐齒,你以為我是公子?是你我才吻好嗎?」
話落,四目凝睇,四周的—切彷佛全靜止在他最後—句話里。
是她他才吻?他這句話有特別的含意嗎?為何他深邃迷人的瞳眸像有魔力般教人移不開眼。
而凝視著她,單靖揚心中再次滾動悸動的疑問,難道自己真的對她……
「咳、咳——」兩聲不大不小的干擾聲陡然岔入兩人的無語對望。
轉過頭,藍澄心看見一對慈藹溫和的中年夫婦,以及單擢安,三人全笑咪咪的注視著他們這頭。
單擢安含帶曖昧的眼神眺向單靖揚,促狹的道︰「很抱歉打攪你們小倆口的含情脈脈,不過你們在門外待得夠久了,我想還是先進屋里再繼續吧。」
藍澄心不由倒抽口氣,這位斯文大哥言下之意是她和靖揚適才那一吻,全被看光了?天,那對站在他旁邊的夫婦莫非是靖揚的父母?!
只覺環在她腰際的大掌像安撫她的不安似收緊力道,鎮靜如常的聲音在她耳畔徐徐落下——
「爸、媽,這位就是我的妻子,藍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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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靖揚很寶貝澄心?!」
顏築的臥房里忽響起她揚高八度的嚷嚷,她剛接到單擢安的來電,听他描述單靖揚帶他的老婆、她的高中同學回家的情形。
早在今天早上,她就由單擢安那兒得知靖揚和澄心結婚的驚人消息,她正佩服事情真被單大哥料中,靖揚真找澄心假結婚,孰料單大哥又爆料兩人結婚未必是假,因為靖揚言談間對澄心流露的憐惜護衛情懷,逼真如實,不似喬裝。
當時她好奇得直想沖到新郎酷哥那里追問實情,怎奈單大哥說她一跑去八卦,萬一讓酷哥惱羞成怒,與新娘閃電離婚,他的賭局豈不白搭。
怕壞人好事,她也只能強忍下好奇因子,答應今晚也不會跑去單家湊熱鬧,瞧看靖揚如何對待他以兩天的神速娶進門的老婆。夜幕已深降許久的此刻終于接到「目擊者」的電話,她的情緒激昂可見一斑。
「怎麼個寶貝法,單大哥要作實況報導呀!」未等電話里傳來回話,她已像個戲迷催討情節發展。
單擢安莞爾—笑,據實相告,「澄心第—次跟我爸媽見面,看得出她很緊張,靖揚或摟或攬,很貼心的安撫她,大手幾乎整晚都牽著她的小手,有他在,澄心明顯放松許多,跟我爸媽相處也不再那麼拘束。」
「你確定酷哥不是趁機吃我高中同學豆腐?」
「如果吃豆腐的人是那樣溫柔似水的話。」
「啐,靖揚不損人就謝天謝地了,哪來的溫柔似水。」天下紅雨看有沒有可能。
「是嗎?他幫澄心剝蝦殼。」他開始報導酷哥的溫柔事跡。
嘿!「怎麼我們一起吃飯他從沒幫我剝過?」
「他還幫澄心挑魚刺,一根都不放過。」溫柔事跡二,當時連他都看傻了。
嘩嘩!「他半根都沒替我挑過,那A差這麼多!」
單擢安呵笑出聲,「那還用說,你又不是他老婆。」
顏築拍桌子抗議,「好歹我跟他可是相交多年,情同兄妹的朋友耶!等一下,單大哥的意思是靖揚跟澄心的感情是搏真的?」
「你要是看見他們兩個吻得難分難舍,就不會這麼問了。」
怔了下,她像听見天下奇聞,由梳妝台前跳站起來,「你說靖揚吻澄心吻得難分難舍……赫,還唯美至極?!」
「嗚……哇啊——」一串嚎啕哭聲陡地透過听筒傳入單擢安耳里。
「這是——小箏?」他問。
顏築無奈的轉頭望向在她床上哭得很難看的妹妹,「就是她,我告訴她靖揚跟澄心結婚時她已經哭過一次,剛剛在旁邊听我講電話,又開始扁嘴……」
她話還在嘴邊,顏箏的哭喊聲不顧形象的插入,「騙人!靖揚哥哪可能娶比我丑的藍澄心當老婆,還吻她吻得一塌胡涂!嗚……騙人啦——」
「拜托,你哭小聲點,人家單大哥都看見靖揚吻澄心了,你還不接受事實。」竟說澄心比她丑,這妮子的眼光有待加強。
「其實看見靖揚小倆口深情擁吻的,還有我爸媽。」單擢安笑笑的作補充。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小箏的確得接受她的白馬王子愛別人的事實。
顏築如他所料轉述狀況,「連伯父、伯母也瞧見靖揚吻澄心!」耳邊傳來妹妹又一聲不信的哇哭聲,她掏掏耳朵,繼續說︰「我到今天才知道酷哥這麼熱情,可惜沒能親眼目睹那唯美的纏綿。話說回來,這兩個人真不夠意思,早就來電還將我們蒙在鼓里。」
「嗚……那個藍澄心一定是因為想跟靖揚哥拉保險才嫁他的啦!」白馬王子轉眼間變成別人的老公,顏箏忍不住又哭嚷出她的不甘心。
听見她的嗚咽控訴,單擢安慎重的提醒顏築,「你記得告訴小箏,千萬別在靖揚面前這麼說,早上我不過當他的面問出同樣的質疑,就差點挨他的拳頭,而且事實並非小箏想的那樣,若讓靖揚听見她的嚷嚷,很可能再也不理她。」他家酷老弟對澄心的呵護程度,小箏絕對想像不到。
「听單大哥這麼說,那個平時懶得動心的帥哥這回是徹底的栽進愛情海了。」他跟澄心,嗯,愈想愈速配。
「哇啊,騙人啦!嗚嗚——」有人又開始唱哀歌了。
單擢安直覺好笑,「你不安慰一下小箏?」小妮子失戀嘍。
顏築瞥望正在擤鼻涕「包水餃」的妹妹,搖搖頭,「讓她哭一哭發泄也好,她總該學著長大。」
仿佛听進自個姊姊的話,顏箏的啜泣聲逐漸減小。就算心里不服,可她的靖揚哥原本就只把她當妹妹,她能怎樣?人家不是說下一個男人會更好,那,下一個白馬王子應該也更優吧!
「小箏很聰明,想必很快就能走出這段幻滅暗戀、對了,你可別跑去找靖揚揶揄他這麼快娶澄心,他若像我早上說的那樣惱羞成怒,來記閃電離婚的回馬槍,你自己跟我爸媽交代。」他父母可是很喜歡澄心這個兒媳婦。
「什麼?我正想明天找他,好好消遣他一頓說。且既然他只要澄心當他的妻,哪可能來單大哥說的那記回馬槍。」
「任何事都有意外,小心一點好。」
然而有個問題單擢安到現在仍想不透,今晚爸媽問靖揚何時可以為他和澄心補辦婚禮,他沒給個大約的時間,反而回了句古怪的「等時機成熟再說」。
什麼時機?等他老婆懷了他的女圭女圭時,再來個雙喜臨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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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得只听見屋外秋風吻踫窗戶的輕微聲響。
當懷里不若前兩夜有他熟悉的馨香身子依賴的偎著他,令他輾轉反側仍了無睡意,單靖揚再也無法否認,他確確實實愛上了她——他的假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