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房里的單靖揚迅速由衣架上的西裝口袋內掏出一張紙,拿起手機按照昨天李虹瑜留給他的聯絡電話撥號。也許澄心在她那里。
「表姊嗎?我是單靖揚,澄心有沒有過去找你?」電話一接通,他問得急切。
來到門口的單擢安微微挑眉,靖揚是打給哪個表姊,還跟澄心很熟。
只听難掩惶亂的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的他再道︰「她沒去找你?可是她一早留言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電話里傳來單靖揚預料得到的揚聲高呼。
他耐著性子解釋,「我們沒吵架,昨天也沒告訴她與你踫面的事,但我一早起來就不見她的人影,她的手機沒開,家里的電話也沒人接。」
李虹瑜納悶,「這就怪了,你們沒吵嘴,她也和你同居,顯見她很愛你——」
「她沒說過這句話。」
她愣住,「你是說,澄心不愛你?」如果不愛怎會與他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在窗前停下踅踱的步伐,挑看窗外的深眸透著不安,「我的真心日月可監,但是她……或許有所保留。」斟酌了下,沒打算供出兩人假結婚的他給了模稜兩可的答案,而那句有所保留,亦是對自己的安撫。
經過多日的相處,他可以感覺澄心是在乎他的,多少有些喜歡他,然他無法確定,這是否僅止自己情心深陷的錯覺,也許她不過當他是假老公,丁點也未受他吸引。
門邊的單擢安與顏築听見他的話雙雙一愕,靖揚是指他的新娘不若他愛她那樣喜歡他?
「就算如此,澄心也沒有離家出走的必要,你仔細想想,昨天她有沒有什麼與平日不同的地方?」李虹瑜直覺表妹的出走太突兀,似另有隱情。
「一切正常,她還帶回毛線說要為我織毛衣。」
「澄心要為你織毛衣?!」
「她說她的技術不錯,我一定會對她的手藝刮目相看,哪里曉得她毛線都還沒打,人就跑不見。」她真的是……急死他了。
李虹瑜頓時綻出一道了然的笑,「靖揚,澄心愛你。」
怔住,他不確定的抓緊手機問︰「你說什麼?」
「澄心只親手為她母親和茵茵打毛衣,她們是她最愛的兩個人,若不是也深愛你,不會要替你織毛衣。而因為愛你,怕她的不祥命底牽累你,她自是要像遠離她母親和茵茵那樣離開你,我想這正是她昨天頓悟出對你的情感,今天匆促離家的原因,她並非不愛你,而是太愛你呀。」
成串驚人分析听得單靖揚欣喜不已,原來他戀上的小女人也對他動了心?!
最好是這樣,不然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抓她回來,軟禁到她愛上他為止。
結束與李虹瑜的通話,他轉身走向門邊的兩人,惶亂退去大半,眼里添人熠熠的篤定神采。「大哥,澄心離家的事先別告訴爸媽;顏築,回去找你的高中通訊錄給我,或許用得到,我要先到澄心家看看她在不在那里。」
說著他大跨步越過兩人,往廳里走,此時沒有任何事比押回他的逃妻重要。
「等一下靖揚,你剛剛撥電話給哪一個表姊?」單擢安追上他問,知道是哪個表姊,他好去問她整件事的經過。
「她是澄心的表姊。」話落,碩長身影跟著消失門外。
單擢安只有傻眼的份,他又不認識澄心的表姊,如何找她問發生什麼事。
他身後的顏築同樣傻眼,她到哪里去變出早八百年前就扔掉的高中通訊錄,給那個說走就走的酷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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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保險公司里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只因有位俊酷到令人不注意也難的帥哥大駕光臨,一路往業務二科走去。
明了自己引起的騷動,但單靖揚無暇理會不時指著他,像看見啥大明星喳呼的仰慕聲響,他急著找曾佩晨,問她澄心的下落。
一個小時前他趕到藍家,門鈴按到快爆了也沒人應門,不得已,他打算問謝奐庭澄心是否再找過他,未料他昨晚已經到新加坡出差。為免解釋不清,他以澄心保險客戶的身份詢問謝母她的去處,結果得到她前陣子搬去和朋友住的回答。
想她會不會在她母親那兒,可惜稍晚李虹瑜致電告訴他,她到澄心母親改嫁的丁家找她,澄心並未到過那里。
兩處希望兩處落空,他無佳人專科的同學錄,只能寄望由顏築的高中通訊錄逐一探尋,看她是否去拜訪某位至今仍友好的朋友,怎知顏築竟把通訊錄扔了。
「你怎麼不早說!」他對著電話吼。
「拜托,在你家你根本沒讓我有機會說好不好?」不想又被吼,顏築急搬救兵,「不如去找澄心的同事曾佩晨,她們兩個感情不錯,澄心搞不好在她家。」
無計可施又尋不到人,他也只能依顏築給的地址,來安心保險公司一趟,運氣好的話,或許能當面逮到離家但未蹺班的佳人。
來到業務二科辦公室門前,單靖揚還未開口,一位身材妖嬈的女子笑得過份嬌媚的迎向他。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事?」胡媚擺出最嬌柔的神情問,適才她眼尖的發現有個俊帥得教人屏息的訪客,當然要跑第一接待他。
耳力一向極敏銳的他,眉頭輕蹙,這女子的聲音像極那位毀謗澄心清白的密告者。慎重起見,他想再多听幾句求證,「我找澄心,她在公司嗎?」
胡媚心中打了個突,這個帥哥怎會喊她死對頭的名字喊得這樣熟。「她還沒來公司。」真正想說的是那女人不知混到哪里去。「你是她的客戶?我可以為你解決任何保險疑問。」趁機搶走他當自己客戶,讓藍澄心嘔死。
「你果然是那個密告者。」他冷冷的迸出一句。
不僅胡媚,辦公室內其他正陶醉欣賞難得一見帥哥的女業務員,以及剛傳真完一份資料,準備回座位,發現胡媚正跟個養眼到極點的酷哥說話的曾佩晨,全教他突落的句子呆愣住。
「你在說什麼?」胡媚皺眉回問,下意識退後一步,這帥哥瞬間冷凝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單靖揚氣勢迫人的跨進辦公室,「一個月前你打電話到飛揚百貨廣場,『好心』的提醒藍澄心是個出賣胴體,不擇手段向人拉保險的人不是嗎?」
曾佩晨倒抽冷氣。胡媚竟然做這種事?!
「你是飛揚百貨的總經理!」胡媚驚呼,難怪直覺他低渾的嗓音似曾听過。這陣子她曾到飛揚百貨想找單副總裁談團保,奈何他每天的行程都滿檔,排不出時間見她,至今她仍未見到人談這筆她頗有企圖心的案子,沒想到當初接她告密電話的總經理會跑到公司來。
「胡媚,你怎麼這麼過份!」曾佩晨凍未條的跳到她面前罵人,「你常在公司說些有的沒的渾話貶損澄心就算了,居然卑劣的打電話向澄心的客戶亂嚼舌根造謠,你不怕遭天打雷劈?」
這時再為自己的不打自招狡辯已是多余,但胡媚可沒那麼容易認輸,「你又知道我是造謠?藍澄心從未對我的指控反駁過。」
「那是因為跟你這種人解釋是浪費唇舌。」
「說得好听,事情擺在眼前,如果她不是這回色誘失敗,會跟科長表示不再負責飛揚團保這個大案子?」
「你最好別再吐出半句侮辱澄心的話,要不我會告你惡意毀謗。」森冷的語句字字如冰,單靖揚不敢保證這女人若繼續出言不遜的污蔑澄心,他不會沖動的甩她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