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鞋 第4頁

「但你並投有吃晚餐。」他的笑容里有著了然。

罷剛他也在羅卡!一時間;尷尬與羞愧在安楷心中迅速擴散,她別開臉,不敢看他。

「你都看到了?」她絞著手帕,只怪自己沒事先看清楚羅卡里有哪些客人。

「我剛好在經理室,經理室又剛好有餐廳大門的監視器,你又剛好坐在大門旁的位子上,所以……」他停口,說得好像一切全是巧合與不得已,事實上從她一進羅卡,他就知道了,視線也從沒移開。

一家好的餐廳是不會干涉客人之間的談話,見她跑出去,他還特地問了服務生稍微了解狀況後才追出來。

「真的很剛好。」她尷尬的笑了笑。「你認識羅卡的經理?」不想讓尷尬的氣氛延續,她沒話找話說。

「我必須要認識。」他伸手撥開她落到鬢旁的一繒發絲,順手滑到她的肩,攬住她往回走,「我上禮拜剛買下羅卡。」

聞言,安楷嘎然止步,用驚訝怔然的表情看著他。’

「你買下羅卡?你……現在是羅卡的老板?」這消息來得大突然,令她結巴。

那間羅卡?氣氛優雅,餐桌椅與書都優雅到無法挑剔的羅卡?她眼前得起餐廳里彬彬有禮的服務生和角落里的大鋼琴……而這些,都是屬于他的?!

「我是買下了羅卡沒錯,老板也是我,菜單也是我設計的,不過經營者不是我,我全交給葉經理去處理。」他的手掌貼住她的背,稍稍施加壓力的椎她向前走。「我還有事情得到處跑,沒辦法待在同一個地方太久。」他解釋道。

她愣愣的點點頭。「難怪安琪說在飛機上看到你,你還——」她住了口,悄眼看他臉色。「對不起,我想你不喜歡听這個。」

他又拉開好看的笑臉。

「你說什麼我都喜歡。」他寵愛的捏了下她彈性極佳的臉蛋。

看著他有稜有角的側臉,安楷又崇拜起他來,而且比小時候更甚,也許這種情緒從來就未曾在她心中消失過。’

他以前就是個很好看的男孩子,現在的他,高得讓她必須仰頭看他,輪廊更加鮮明深刻,有著搶眼的風采,渾身上下充滿著成熟男人迷人的自信與溫柔,美好到她無法想象他曾面對安琪時的冷漠表情。

「我們去哪?」

「我有些事還沒交代完,所以我們回羅卡。」

安楷停下腳步,為難的搖頭。

「我不回去。」她不想再看到許義財和他太太。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放心吧,你跑出去時他們也就跟著離開了,你不會撞見他們的。」

她不解的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不是不想問,而是在等你告訴我。」他憐惜的拍拍她的頭,宛如她仍是八年前的小女孩。

兩人繼續往前走,安楷邊走邊將整件事從頭至尾說給他听。

她沒有顧慮的說,雖然她有些許難堪,但這件事錯的人並不是她,她相信他會了解的,他一直是最能讓她安心的人。

但他並沒有立即給她安慰,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

他靜靜的讓手掌自她的肩上滑下,雙手插進褲袋,表情凝肅起來,眉間有著淡淡的皺紋。

她的心髒忽然緊縮起來,非常難受,一種不知名的疼痛開始在她的心口擴散開來。這種痛楚她曾經受過,就在八年前。

沒錯,她怎麼能希望他了解,她怎麼能厚臉皮的認為錯不在自己?若是她不那麼盲目的相信許義財,不跟他約會,不讓他認為自己是有機會的,這種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她該負責,她不能這麼不知羞恥的將自己撇得干干淨淨,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快樂是用另一個女人的傷心淚水換來的時候。

她忍不住又停下,邁不開腳步。

他以她為恥了,八年不見,再次重逢,不到半小時她就讓他以她為恥了。

她好失敗!

前一秒她還卑微的如此認為,下一秒她就被抱進懷里,愕然的聞到清新的古龍水味道。

「我不應該離開你的。」他聲音沙啞,懊悔的低語。

他確實是不該離開,她一直都學不會照顧自己、保護自己,他離開只會讓她受傷害而已,就像現在。

「你不以我為恥嗎?」她的喉嚨干干的,腦袋有些渾沌。

他拉開她,雙手放在她肩上。「我為什麼要以你為恥?你只是遇到錯的人而已。」

安楷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後,徑自往前走,反復咀嚼他的話。

平無懼安靜的跟在她身後。

「那……對你來說,安琪是錯的人嗎?」

重返羅卡,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後,安楷問得有些戰戰兢兢,關心他的反應。

丙不其然,提到安琪,他的臉色一變,褪去些許溫柔,摻進冷硬,但那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又回復笑容。

「嗯,她是錯的人。」他簡單冷淡的回答。

他為她點了份今日特餐,自己則只點了杯咖啡。

「你還在氣她當年為了有錢人跟你分手的事嗎?」她繼續大著膽子問,桌子下的雙手拼命絞著,因為不絞的話它們會抖個不停。「安琪說她在飛機上見到你,你理都不理她。」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濃黑的劍眉微微挑高。

「當年的事我早就不記得了,哪還有什麼氣不氣的,在飛機上,我是不想理她沒錯。」

「為什麼?」安楷不解。如果他已經不氣安琪了,為什麼又不理她?這不是很矛盾嗎?

「我不喜歡虛榮拜金的女人。」他修長的手拿起剛送上來的咖啡,輕吸了口。

一句話將安槽的嘴巴堵死了,她很想幫安琪說話,但是,她能說什麼?她也很了解安琪。

特餐送上,她低著頭,沉默的將飯進進嘴里。

他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安靜的啜著咖啡。

「我以為你很喜歡安琪的,就算你說她虛榮拜金,尉她也應該是還有感覺的。畢竟當時……你還瞪了我一眼。」最後那句,她的音量特別小。

平無懼記得。而且他當時的確是在瞪她。

當時他太年輕,對安琪自動送上的香吻有著好奇與措手不及,等他在吻中回過神來,為時已晚的想起安楷時,懊惱與微慍讓他一張眼就嚇跑了她。

他真的嚇到她了,他知道,不只那凶狠的一瞥,包括他跟安琪的交往。

從那時起她就不去找他,他主動找她,她也總是躲著;他跟安琪分手後,她躲得更厲害,如果他不離開,她大概會躲他躲到天荒地老。

就算八年後再見面的那一剎那;他仍感覺得出她瞬間想逃跑的情緒,不過他倒是很高興她砍變心意的直接給予一個久別的擁抱。

「我承認我當時是有點生氣,對你的偷窺。」他補了句,見她的頭垂得更低。「但我完全沒想到你居、然因為這樣就開始躲著我、避著我,仿佛我是會傳染的瘟疫一般。」

「我沒有……」

「至于安琪,」他打斷她。「我很久以前就對她沒感覺了。」

「我從投覺得你是瘟疫過。」她再度澄清。

她激動的模樣還是那麼有趣,平無懼失笑,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

「沒關系,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先吃飯,有話等會幾再說。」

安楷一向溫順,對他說的話更是言听計從。

在她乖乖吃飯的同時,腦子還是一直在轉動著。

一吃進一塊橙汁鴨肉後,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抬頭就問。

「你剛說安琪對你來說是錯的人,那你遇到對的人了嗎?」

她目光照折,一臉好奇。

平無懼故作沉思狀,將她的胃口吊到半天高後,才微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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