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新娘 第10頁

啪的輕輕一聲截斷她的話,伶伶的小手正巧拍在她臉上。

任如縈——愕,然後氣呼呼地又瞪向他,「還說不是你?都是你先動手推人家,伶伶才會有樣學樣的跟著往我臉上拍。」

襲飛好氣又好笑的說︰「講點道理,那是純屬意外。」

什麼?!「既然你那麼講道理,伶伶給你照顧,我去忙了。」

沒好氣的說著,她扭頭就往客房走。居然說她不講道理?有沒有搞錯,不講道理用合約扣住她的,明明是他。

可惡!

「……」像是要叫她,伶伶咿咿呀呀地指向她離去的方向。

「沒關系,阿姨等會兒就不氣了。」襲飛笑笑地抱著伶伶坐入沙發。女人的脾氣向來說風是風,尤其是房里那小女人的。

「不會吧?!」

一聲驚嚷猝地由門邊傳來,襲飛別過頭,就見段書憲怔站在那兒,不等他問話又大聲嚷嚷。

「才多久時間,你和任如縈竟然連孩子都制造出來了?」

他老實不客氣的睞他,「你這麼厲害,兩天內找個人制造幾個娃兒給我看。」

「不然這小孩是誰的?」走近他,段書憲直盯坐在他腿上的伶伶看。

「如縈的——」

「鳴哇……」一陣嚎啕哭聲截斷他的話。

段書憲迅速後退好幾步,「我又沒對她做什麼,這小東西怎麼一見我就哭?」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孩子哭。

「如縈說她怕生。」襲飛忙站起身搖哄著她,「乖,不哭哦。」

在房里听見伶伶哭聲的任如縈,已迎面向他沖來,「哦——你偷捏伶伶?」

「別冤枉我,伶伶看見我朋友就哭了。」他將攀向她的伶伶抱給她。

「你朋友?」

「段書憲。」

隨襲飛的介紹望去,任如縈看見一位瘦高的男人,禮貌的和他點頭招呼,誰知原本已經不哭的伶伶抬頭覷到他,小嘴一扁,又哭了。

段書憲無辜的在心底苦笑,他的臉有這麼難看嗎?

「乖、乖,伶伶不哭……哎呀,我的眼鏡——」任如縈忙著拍哄小人兒,不意她小手一個揮抓,剛好弄落她的眼鏡。

「別慌,眼鏡我接住了。」襲飛趕忙伸手幫她圈抱住伶伶,因為她慌亂的想撈抓之于,差點把伶伶摔下來。

段書憲的雙眸猝然一定,眼前這個是任如縈?

「這樣看得見了吧?」襲飛幫她將眼鏡戴回去。

「一清二楚。」視線恢復清明的她感覺安全多了。「我帶伶伶進房去了。」小家伙怕生又愛偷看人家,瞧她小嘴還扁扁的,再慢一秒只怕又要大哭出聲,不過伶伶還真是不賣她面子,怎麼見到襲飛時硬是半聲也不哭?

「突然來訪有事?」等任如縈進入客房,襲飛才轉問段書憲。

他一臉迷惑的表情,指指客房,「剛剛那個,真是任如縈?」

眉稍微挑,他意有所指的說︰「如假包換,就是你說的那個一點也不美的任如縈。」

罷才她眼鏡掉落的那一瞬間,段書憲幾乎要用清麗美人形容她,可是那副眼鏡一戴回去,哪還有什麼清麗的影兒?

「算了,我寧願相信剛才是我眼花,那個任如縈還是一點也不美。」

襲飛淡笑的聳肩,不置可否的坐人椅中。

「之前怎麼沒听你說任如縈有小孩?」段書憲跟著落坐在他對面。

「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那孩子是如縈的學姐的。」微頓,換他發問︰「你這總經理不在自家公司坐鎮,跑來干嘛?」

「忍不住就是想來看你和任如縈的發展啊。看你似乎滿進人情況,喊人家的名字喊得很溜。」方才襲飛他們兩大一小站在一起的畫面,倘若不說破,還真像一家三口。

「你有听人喊自己老婆的名字,喊得結結巴巴的嗎?」

「嘖!連‘老婆’都出口,看來你很投入,任如縈呢?」

他手指輕敲交疊的大腿,想了下,「尚可。」或者該說——有待加強?

尚可?就是在及格邊緣?「那你何時要跟你爸說有新娘的事?」

襲飛劍眉微攏,「也許過幾天就說。」

「你確定不會有問題?你爸真會相信你假風虛凰的伎倆?」其實段書憲最想問的是,他還是不考慮換掉任如縈?

「若是有問題,這問題應該不是我爸……」低噥著,襲飛凝眉沉思起來。他很清楚截至目前為止,最大的問題是在任如縈身上,她的配合意願不夠高,這樣很容易穿幫……

這家伙又陷在自己的思緒里于。低喚兩聲沒得到理睬,段書憲索性到廚房找咖啡泡,反正都來了,就多休息一會兒再回公司去。

不過,襲飛說他爸那里不會有問題,那麼問題是出在誰身上?

第五章

香港

「爸,阿飛哥到底在忙什麼?為什麼又沒接電話。」掛上話筒,襲情一張粉臉繃繃的。

襲繼揚倒是滿臉欣慰的笑說︰「那孩子八成又在幫著處理公司的事,今天他就利用網路傳輸幫我把重要公事全處理了。」

「就只顧著工作,他究竟還記不記得人家啊!」

「記得、記得,改天阿飛如果跟我聯絡,我一定叫他打電話給你。不過我還是那句老話,這段時間暫時別煩阿飛,兩地相思一下,有助于你們感情的進展。」到時阿飛回來,他再提讓他和倩倩訂婚的事,就萬事OK了。

襲倩臉上終于露出笑容,撒嬌的挽著父親的手臂,「爸說得有理,我就再听爸一次。」

反正等阿飛哥忙完,他就會記起她。

※※※

夜幕同樣降下的台灣這頭——

襲飛其實有听見客廳里的電話鈴響,但當他正要上前接听時……

「呀啊——襲飛!」猛然傳來的驚聲叫喊,讓他顧不得電話直往客房奔。

「怎麼啦?」

他開門直問。

「她撕我的小說。」任如縈可憐兮兮地指著正在床上搞破壞的伶伶。

襲飛微愕,然後望見伶伶正「忙」得起勁的撕了滿床的紙。

「小美人不是睡著了嗎?」他哭笑不得的走向床沿。不久前他才喂她喝完女乃,哄她睡著的,無麼……

「在你懷里是呀,可是我才抱她上床,她就醒來,而且看到床上的書就拿,然後看沒兩眼就撕起來,我要搶回來,她還很凶的不給我搶耶!沒辦法,我只好喊你來。你快救我的小說啦!不可愛的她已經在毀第二本了。」剛才搶救不及,被伶伶「看上」的兩本小說,全都慘遭她的小魔手摧殘。

襲飛坐上床緣,莞爾的抱過伶伶,「不行哦,這是阿姨的,弄壞要打打哦。」

不知是撕得累了,還是听進去恐怖的「打打」兩字,伶伶轉動著骨碌碌的大眼看看襲飛,又看看任如縈,突然雙手一放,不要手中的東西了。

「天啊!」任如縈趕忙捧回獲得自由的小說,怎知只能發出哀號,它根本被撕得慘不忍睹。「這要怎麼看啊?」

「不能看就別看……」

「什麼別看,這是租來的,而且我還沒看耶。」多嘔啊!「早知道剛剛就不泡牛女乃給伶伶喝,她就沒力氣撕了;還有,都是你!人家伶伶本來很听我的話,可是你一出現,她就變得只听你的,我喊她都不听!虧剛才愛華姐來電說她想女兒,等會兒要來帶伶伶回去時,我還有點舍不得,誰知道這小家伙竟然這樣欺負她阿姨我!」

她成串的叨念直讓襲飛覺得好氣也好笑。他可是什麼都沒做,又都是他?敢情她忘記是誰抱小娃兒回來,想搞得他手忙腳亂,卻反而自食其果被弄得人仰馬翻的?

「好啦,都是我,那些被撕毀的小說我幫你賠。不過下回別在床上躺著看書,對眼楮不好。」他真懷疑她深度的近視是不是就是因此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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