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新娘 第20頁

拜托!他好像還是沒搞懂,這根本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而是她根本不是他的誰,如何幫他洗澡?

在心底嘀咕間,滿腔的慍意卻在她下個抬眼間突然全部收煞住,只因望見他背後的傷。再怎麼說,都是他替她挨下那一槍的。

「你要做什麼?」忽見他拉扯著繞肩而過的繃帶,她驚詫的走近他。

「我怕弄濕繃帶,先解開它。」

「不行,醫生幫你上了藥,繃帶是固定用的,今天不能拆。」

「等會兒弄濕還不是要拆。」

「我幫你擦背就是了。」話就這麼出了口。

襲飛忙把毛巾塞人她手里,「話可是你說的,沒得反悔。」

事實上他還真頭痛只剩一只靈活的手,如何利落淨身。

任如縈直想敲自己腦袋,她怎麼就不會說今天先不要洗?「那個……先說好,你浴巾不能取下。」見他已跨人浴白,她只能紅著臉跟他約法三章。

「知道,之前怕你別扭,我里頭的褲子也沒月兌。」他一派自然的坐人浴白。

是哦!不說一聲就在她面前「跳月兌衣舞」的人,心思有這麼細?暗自嘟噥著,她站近他,將毛巾弄濕、扭干,看著他雖纏著白色繃帶,卻掩不住結實壯碩的果身,她一顆心突地不受控制的跳快起來。

「你在作禱告嗎?」遲遲沒感覺到她的動靜,襲飛撇過頭,對著她臉上的紅雲笑道,好緩和她的不自在。

她卻送他一記大冷眼,「我是在看你哪里有贅肉,準備好好取笑你!」她又沒幫男人洗過澡,怎麼知道會心跳得像敲鼓?!

他忍住笑,繼續逗弄她,「看來你沒交過男朋友。」

她愣了下,「你扯到哪里去?」

「要是你交過男朋友,就會知道現在這種時候是男女調情的最佳時機,經驗老道的人絕對會說︰‘我是在看要從哪里開始挑逗你’,而不是像你這個生手剛剛說的,在找我哪里有贅肉。」

可惡!拐一大彎,就是在暗諷她是情場菜鳥?!

真是夠了哦他!也不想想她是因為被誰刺激,才視談感情為畏途?

「是嗎?」在心里臭罵他一百遍,她硬擠出一抹媚笑地彎身摟住他的頸子,「你要不要試試?」

「試試?」襲飛完全教她的舉動怔住。

「看我調情的技術有多高。」極力媚笑著,她月兌下鞋子,跨進浴白里,也不管自己穿著短裙,叉開雙腿,便往他大腿壓坐下去。’

「老天?!你!」他倒抽口氣,她那雙雪白勻稱的長腿幾乎盡現他眼前。

她竟還將雙手勾向他的脖子,在他唇瓣前吐氣呢喃,「你以為只有你襲飛有魅力?告訴你,只要我任如縈要,還怕找不到男人?」

「該死!」低咒著,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俯唇重重吻住她。

只要她任如縈要,還怕找不到男人?該死的,是誰說她可以到處找男人的!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任如縈就教他熾熱燙人的唇舌吻得無力招架。她不是很成功的在施展女人的嬌媚,要他別再小看她嗎?怎麼下一秒,「挑逗」他的她都沒對他怎樣,他卻吻了她?

天!她的滋味為何一次比一次香甜誘人,直教他一汲吮便欲罷不能……

「唔!」貪婪的滑人她衣擺、游移至她光滑美背的左手猛然頓住,襲飛貼著她的唇低哼,喘息的停下他的掠奪。

「你……怎麼了?」被吻得軟綿的身子沒想到要抗議他的放肆,反倒問起他的悶哼,只因她想起他中槍時,才發出和這一模一樣的低吟。

「吻得太激烈,扯痛了背上的傷口。」

一听,她不知該氣該窘!「你……活該!誰教你……」嬌啐停在嘴邊,她愣愣地望著敞開的浴室門口。

「嗯?」襲飛疑惑的隨她望去——「爸?!」

※※※「怎麼辦、怎麼辦?」換下濕衣的任如縈,不禁對著也整裝完畢的襲飛迭聲的慌問。她怎樣也料想不到襲飛的父親會突然回來,還巧得離譜的撞見他們在浴室里,那其實沒什麼、乍見之下卻曖昧到極點的一幕,然後拂袖就走。

「到底要怎麼辦啊?」她一定被貼上很隨便很隨便的標簽了啦!

「別慌。」襲飛拉住打從剛才就苦著臉來回踱步的她,「你先回家去。」

「嗄?!回家?」

「爸大概還在氣頭上,你還是暫時別跟他踫面,我會跟他說清楚,不會讓他誤會你。」他不曉得養父會提前回台,否則剛才的「意外」不會發生的。

任如縈定看著他好一會兒,突然問︰「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什麼意思?」他皺眉。都這時候,她又要說什麼讓他有意見的話?

「因為你常常前半刻把我氣得半死,可沒一會兒,你又莫名其妙的……像個十足的好人。」就像剛才,他為她著想的話又惹得她的心髒奇怪的亂跳起來。

「啐!」襲飛伸指輕彈她飽滿秀額,「什麼‘像’個十足的好人,我‘一直都是’好人。」

「才怪!」她悄聲咕噥。一直是好人,十二年前會那樣傷她的心?

「好了,你先回去,我得趕快去找我爸。」

就這樣,任如縈暫時離開襲家別墅,襲飛則在書房找到養父。

「爸。」他輕喊著上前。

襲繼揚肅著臉轉過原本面向窗子的旋轉椅,瞟眼他身後,「就你一個?」

「我讓如縈先回去了,免得爸在誤會之下,說出難听話令她難堪。」

如縈?他眸光頓凝,「你倒很為那個女孩緊張,敢大白天的在浴室跟你調情,她還怕我說難听話嗎?」

深黑俊眸跟著凜起,「如果爸硬要抹黑如縈,不如直接說你兒子我放蕩輕浮、放浪形骸好了。」畢竟先吻人的是他!

兒子罕有的冷硬語氣教襲繼揚暗驚,那個任如縈當真對阿飛這麼重要?「你是認真的?」

「認真?」襲飛一時意會不過來。

「你跟倩倩說,你和任如縈是只差沒登記注冊的夫妻,你是真心喜歡任如縈,而非只是逢場作戲?」

襲飛突然怔忡住,不是被自個養父的問題考住,而是喜歡兩字出其不意的在他響臆間沖擊開來。

喜歡?他從沒去細究過這兩個字的深義,雖然上回如縈說她當年是胡亂說喜歡他時,他無端被攪起渾身的不高興,不過他現在倒是記起,當年隨襲家人到香港後,他有好長好長一段時間,一直將她記在心底。

莫非自己在那時早巳將喜歡的情苗埋在心里,直至多年後的巧遇——不自知的情苗再次探出頭來,讓他毅然決定找上她。但他難道就是只要她當他的出租新娘?

「怎麼?終于想通你對任如縈只是逢場作戲?」襲繼揚緊追又期待的盯著突然靜默的他。

嘴角緩緩揚起,襲飛坦然迎視他,「是想通了,恐怕……不只是喜歡。」「你是說,你當真愛上任如縈?」他大驚的站起來;

「談戀愛又不是壞事,爸沒必要如此震驚。」他沒作正面回答,但他听得見心里的自問,的確是愛了吧!

「我以為你該認真動情的對象是倩倩。」如今變成任如縈,他如何不震驚?

他俊臉微沉,「倩倩是我妹妹。」

「你們沒有血緣關系,而且爸跟你暗示過許多次不是?」

「我也沒有一次例外的告訴爸,我當倩倩是妹妹。」

一直以來,是他刻意忽視這孩子眼里的執拗嗎?

漠視心中的疑問,襲繼揚又勸道︰「就算是這樣,感情可以培養的——」

「爸,真的是你!」襲倩的喊聲雀躍的插入,只見她已撲到襲繼揚跟前,撒嬌的抱住他,「我一見到廳里的行李箱,就猜到是你了。」「爸本來想更早趕回來的,只是必須將公司的事全部交代清楚才行。」他疼愛的拍拍女兒的頭,「跑去哪兒?爸回來也沒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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