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楊天革怎樣探試,總是被徐定舞四兩撥千金的擋了回去,從「停雲島」問到「落月島」,連個字都沒問出來,揚天革將快艇停在「落月島」的海灘邊,不禁感到氣餒。
想到昨晚島主的模樣,他出于直覺的知道往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過,尤其是他這個離島主最近的人。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徐定舞說,然後走下快艇。
再見?真的有再見面的一天嗎?望著徐定舞做然決絕的背影,他不禁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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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我?」連有君許然的輕呼,精致小巧的臉上此刻布滿匪夷所思的神情。
她和徐定舞穿著「葉紋」最新款的泳裝,躺在徐家泳池旁的陽傘下作日光浴,她的小骯已經微微隆起。
徐定舞回來的第二天,連有君才知道她回來,而且還是削短了留了十幾年的長發回來的,整個人也明顯的消瘦許多,不過這一切全比不上她剛剛說的話令自己驚許。
穆翼愛她?連有君實在是無法相信,她跟羅生私奔,嫁到「落月島」都已經三年了,穆翼怎麼可能還愛著她呢?不!不應該用「還」這個字眼,應該說她從未感受到穆翼有任何表現出愛她的舉動或言語,在曾是他未婚妻那段時間如此,現在她想疼了腦袋也還是一樣,會不會是定舞誤會了?
徐定舞躺在涼椅上,神情蕭索。「你不知道吧?說得也對,你現在每天幸福的在家里當人家的老婆,還高高興興的準備迎接第一個寶寶的降臨,怎麼會注意到在‘停雲島’還有人在為你藉酒澆愁呢?」她諷刺的話忍不住一句一句的出口,偷覷了連有君一眼,連有君一臉受傷委屈,「對不起啦,我不該這麼說你。」她歉然的說道。
不能怪有君,被愛並沒有罪,穆翼要愛有君她也沒有辦法,將自己的失戀怪罪到有君身上是太超過了。
連有君對意志消沉的徐定舞很是同情,她知道徐定舞心情不好,畢竟知道自己所愛的人心里另有他人,是件非常不好受的事。
「穆翼有親口說過他愛我嗎?會不會是你誤會了呢?」她試著了解狀況,期望能幫上些什麼忙。
「你以為我為什麼剪掉頭發?因為在那里他常出神的望著我的頭發,因為那跟你的一模一樣,而且在半年前我跟哥哥從‘停雲島’被放回來的前一晚,他還喝醉酒,抱著我叫你的名字。他還愛著你,這是事實,不是誤會。」她平淡消極的說,眼眶又不爭氣的紅了。
就算已經決定忘了,但她心里仍抱著一絲絲期待,希望穆翼還是有一點點在乎她,但只要一想起那晚他冷峻鄙視的目光,她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在‘停雲島’的那幾天,你跟他不是相處的根好嗎?我听說他還時常帶你出去玩。」就是這樣連有君才覺得奇怪,以前她在「停雲島」時,就算她是穆翼的未婚妻,他有時雖然會關心的過來問候幾句,但從未帶她到過任何公開場合,更別提會帶她出去玩樂散心。
「你怎麼知道我們相處的很好?」徐定舞不解的問。
「喔,我在‘停雲島’還有些朋友,通電話時知道的。」連有君機智的回道,差點露出馬腳。
徐定舞似乎接受了她的說詞,唇邊漾開一抹笑。
「那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奪了我的清白,愧疚之余才會那麼對我,對他來說,除了責任外,我只是個能讓他覺得你還在他身邊的替代品罷了。」她笑得淒涼,別開臉,不願讓連有君看到她落出眼眶的淚水。
「定舞……」看她那麼難過,連有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用同情我,只不過是失戀,沒什麼了不起的,過一陣子就好了。」她故作輕松的轉過頭來對連有君笑,鼻頭紅紅的。
但連有君還是擔心,她真的不知道穆翼還愛著她,他一向是內斂不易接近的,在「停雲島」時她總覺得跟他有距離感,兩人也沒有平常未婚夫妻般該有的親密,況且他若真在乎她,那在她跟羅生到「落月島」後,他為什麼不來追她?
就算穆翼真的愛她;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他現在在乎的應該是定舞才對,否則楊隊長不會還要她將定舞的情況按時傳到「停雲島」去。
不管怎樣,定舞會這麼傷心難過,她也應該負些責任。她決定了,決定先放些「假消息」,看看穆翼那邊的反應怎麼樣,若他真的在乎定舞,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她現在只能期待他現在已經有所長進,不再像三年前那麼沉默。
第十章
「島主,行政單位送來的公文。」楊天革手里捧著一疊公文,站在穆翼面前。
徐定舞離開已經快一個月了,而自從徐定舞離開後,穆冀就再也沒回過自己的房間,每天不是四處巡視將自己搞得疲累不堪,就是關在辦公室里辦公,連日在辦公室里過夜。他明顯的憔悴了,臉色也差,再這樣下去,他總有一天會支持不住而倒下的。
楊天革知道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徐定舞。又是她!每次都是她,她還真有能耐,人都離開「停雲島」了,還能有這般的影響力。
島主也真是的,就算徐定舞曾騙過他,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他干麼如此鑽牛角尖?再說徐定舞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擺酷的硬將她給趕了回去,讓自己在這里痛苦,真是……唉!于是楊天革得到了一個結論,愛情會讓一個睿智的男人變笨。
穆翼從辦公桌上抬起頭,貼向椅背,揉著疲憊的眉心。
「放著吧。」
揚天革將公文擺上桌子。忽地,他「呀」的叫了聲,迅速的伸出手將公文最上頭的那張傳真紙給拿下,背到身後去。
穆冀將他的動作看在眼里,皺起眉頭。「那是什麼?」他不悅的問,他已看到那張傳真紙。
楊天革連搖了幾下腦袋,「沒什麼。」往後退了一步。
他愈否認穆冀就愈懷疑。「拿給我看。」
「這……」楊天革顯得非常為難猶豫。
穆翼眸中的凌厲更甚,楊天革「只好」交出身後的傳真紙。
拿過傳真紙後,穆翼將之由上而下掃了一逅,臉色隨之更加陰沉。
「這是什麼?」捏著紙張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中燃起憤怒的火焰。
八號與王福恩先生共進晚餐,被稱讀短發俏麗,對他留下不錯的印象。
九號受羅伯‧藍先生之邀,至「文文島」游玩三日。
十四號教王福恩先生潛水,玩得非常開心,看來似乎已走出失戀的陰形,兩人頗有進展。
十六號再次接受王福恩先生的晚餐邀請。
十八號同上
十九號收到葉逢生先生所送最新款之全套潛水裝備,奉上一吻表示感謝與喜愛。
二十號王福恩先生一早送上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一整天她的險蛋都像玫瑰花般,暈著玫瑰色澤。
二十一號王福恩先生正式求婚,定舞表示願意考慮,並在一個禮拜後給予回答。
p.S.︰王福恩先生是本屆島上十大青年企業家之首,樣貌、學歷、家世均為上上之選,本人粗見,依定舞與之相處情況來看,定舞點頭的可能性極大。
傳真紙上宇跡娟秀,洋洋灑灑的寫了一串,對徐定舞的行蹤與她的追求者都交代的非常清楚。
看來她的生活很多彩多姿嘛!穆冀咬牙想著。
「我不是說過不想再知道她的事了嗎?」他咆吼著,體內一把妒火燒得他脾氣更加暴躁。
晚餐、「文文島」三日游、教潛水、收禮物鮮花……求婚!她可還真忙呀!他的額上冒出青筋,傳真紙早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揉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