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酒來的,是一臉關心溫柔的冷千風。
他下午就听她在電話里說過晚上要帶朋友來喝免錢的酒,也跟他抱怨大作家無晴的不守信用,所以他現在的關心看似理所當然,裘涓涓當然不可能想到他背後搞了什麼鬼。
「嗯!」她點頭,「無晴實在是太大牌了,連跟我親自在電話里討論一下都不肯,整個下午用E-MAIL通來通去,根本是整我打字慢嘛!好在他的經紀人杰克非常有禮貌,不然厚……」她越說越氣,「真的是會有點想放棄這個企劃案。」
「都這麼辛苦地跟本人接觸了,現在放棄不是很可惜?」
冷千風眼神不自在地一瞥。害她這麼氣憤的人,就在這里啊!
他當然清楚她的努力,那晚,他听了她的錄音帶可是听了不下十次,再加上今天下午他邊听她打來的電話,又邊用無晴的身分跟她在計算機上溝通,他的角色扮演從沒像今天下午這麼亂過,不過好加在她的思想單純,一點都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也對啊!所以今晚你要調好好喝的……」
「除了星加坡司令以外都可。」
「喔,你在吃醋!」
「對!」冷千風坦然,「不行嗎?要紀念個死……我是說妳的學長,也該紀念夠了,這次,換我這種酒吧!以後……」
他低頭俯向她,眠神深邃而勾人,俊美的薄唇逸出低沉而性感的聲音,慢慢地貼近她的耳邊,「都想著我就好了。」
「討厭啦!」她慌忙地推開他,一臉羞紅,「這麼惡的話你也說。」
「怎不能說?妳都要喝我免費的酒了,給說一下不行嗎?」他厚臉皮地索性坐到她所在的沙發扶手上,伸手把她摟進懷里。
「啊……你這老板不要臉,要壞WIND的行情也就算了,我可還要臉咧!啊……」她邊掙扎月兌離他的懷抱,邊看向門口,「我朋友他們來了啦!」
「少來!我才不信!」
他硬是偷了個香吻,才直起身,看向她口中所謂的「朋友」,這一看,臉立刻寒了一半。
「妳讓個男人來喝免費的酒?」
「他在企劃案上幫我很多的忙,拜托!WIND不該是個這麼愛吃醋的男人吧?」她想點醒他。
豈料他一回頭,又是一記猛烈的吻,「我是妳的風,不是WIND。」
她低垂著臉,臉都紅透了,明明知道他當WIND的時候,就多會用那張口舌來騙女人,可偏偏……
天啊!真是太中听了。
「你們……好……」
邱禾翰的聲音吶吶的顯然有點不知所措,饒是上午听了那震撼的消息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這會兒看到平常形象都端莊認真的裘涓涓,竟然這樣地跟一個男人打情罵俏還親來親去時,他的心真的是在淌血啊!
「如佳呢?」
好不容易,紅著臉的裘涓涓鼓起勇氣,抬起頭來,一雙眼漾著熱戀中的女人才有的笑意,亮柔晶燦地看著邱禾翰問。
「嗯……她說要自己來,不要我接。」他神色黯然,弄不清楚是因為看到剛才那一幕,還是因為陳如佳之前給他吃的閉門羹。「唉!」
男人跟男人的戰爭之間,誰勝誰負通常是一目了然,知道自己佔了絕對優勢後,冷千風難得發揮好心。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她不給接,你真的不接她,她才會生氣,你應該默默地站在她身後三公尺處,慢慢等她,像是在守候著她,這樣的話,包準她什麼氣一下子就消了。」
「嘎?」邱禾翰赫然地睜大眼,「真的嗎?可是她罵我罵得好凶。」他今天傍晚去接如佳時,可是被她罵到臭頭呢!
「哈哈!放心吧!」冷千風不顧裘涓涓一直使來的白眼,「女人越罵表示她越在乎你,相信無……我在酒吧混這麼多年了,不會說錯的。」
差點露了無晴的名,冷千風連忙改口,改口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興奮過頭,說了這麼多事不關己的話,他看向裘涓涓一眼,她正在瞪他,可是眼里依然有很柔很柔的笑意。
他輕笑出來,突然發現自己的醋意很好笑,于是他拍拍她的肩膀,「我去忙了!你們喝吧!等等我買單就行了。」
認識了裘涓涓,他好像也認識了自己的另一面。
心中洋溢著滿滿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只是……心底有個小角落,突然不安的抽了一下,她的工作跟無晴息息相關,他不能也無法瞞她一輩子……
一輩子?
心驚了下,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字眼,更別提是跟一個女人,可是……裘涓涓這個他真正接觸才不到幾天的女人,卻令他有了這樣的想法。
第八章
一件料子極好的亞曼尼米色襯衫,在兩人的手里扯來扯去,眼看襯衫就要從自己的身上被搶走了,裘涓涓微瞇的晶眸赫然大睜抗議。
「嘿!那是我的……」她伸手,卻抓不住那件剛從自己身上被剝下來的衣服。
「這是我買的吧!」
毫不在意的,冷千風把昂貴的衣服往後一丟,俊顏上寫滿深沉又愉悅的,低下頭,剛好是一個能彼此呼吸到對方氣息的距離。
她瞪他。
其實心中既期待又興奮,就算兩人已經在一起兩個多月了,她還是沒辦法克制自己對他的強烈想望,彷佛每一次踫觸,都是一次全新的興奮體驗。
「穿在我身上,踫到我的……」她的雙眸淺垂著,緊盯著他的喉結,聲音不自覺地展現出性感的沙啞,「就是我的。」
「那……」他在她面前站起身,讓只穿著內褲的自己,展現在她面前,那早已昂然挺立的火熱,顯示他對她渴望已久。
「我的內褲踫到妳的話,也是妳的嘍?」
「嗯,有何不可!」
她淺笑著,伸出冰涼的小手,性感而挑逗地幫他剝去內褲。
一場上演過無數次的春光,于焉開始……
三十五分鐘後──
「可惡耶!我都要遲到了,你沒事剝我的襯衫干麼啦?」
一地混亂中,她找到更早之前被剝除的酒紅色緊身裙,卻找不到那件昂貴的絲質襯衫。
「怪我嘍?」
躺在床上,慵懶得像只剛吃飽的豹一樣,深沉的目光彷佛在欣賞一場美麗歌劇般地,望著她那性感,上半身只穿著內衣,絲襪還套在一只腳的膝蓋上,然後在屋里一地的混亂衣物中,急切地走來走去找東西的模樣。
「當然!不怪你難道怪我啊?」
她邊罵邊從衣服堆中找出她的化妝包,然後沖到書桌前,邊化妝還邊用眼神梭巡著自己的米色上衣。
「我的內褲可不是我自己剝的喔!」
他的話讓她手邊的動作一頓,瞇起眼來,性感十足,又充滿挑釁地看著他。
「要不是你剝我的衣服,我會月兌你的內褲嗎?這該怪我還怪你?」
一說完,她又轉頭回去刷她的睫毛膏。自從兩人那決定往的一夜後,她彷佛中了魔,現在每次出門,都會忍不住把睫毛膏刷上一層又一層……
「喔。」優雅精壯的身軀在大床上翻了個身,然後趴到床邊抬頭看著她,輕輕淺笑,「妳知道妳這樣亂七八糟的很性感嗎?」
刷睫毛膏的手頓然停住,有點受不了地把睫毛膏收進化妝包里,「亂七八糟還不都拜你所賜,知道我幾天沒回家了嗎?」
上個星期,被這家伙用計騙來他這棟豪宅住以後,她就沒機會回家去過,住這里,用他新買的東西──不管是內衣還是衣服,這種被人狂寵的感覺,美好得讓她也舍不得回去。
但是一連遲到了好幾天,這會兒,她慎重地告訴自己,今晚下班一定不要听信他的花言巧語,一定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