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娘子選夫 第17頁

「後來我發現那個自稱單煦的,其實是個姑娘。」

是蝶兒!

單煦簡直不敢相信,他可愛的妹妹居然會做出如此大膽的事?!

可這也很合理,蝶兒與他長得相似,年歲又相近,如果仔細裝扮,或許真能騙過一些人。

但騙皇上!這未免也太莽撞了吧?

不過,好像有什麼事不對勁……為什麼蝶兒甘冒欺君之罪,也要假扮他的身分入宮呢?這太奇怪了。

他的身體日漸衰弱之後,皇上便免除了他人宮面聖的勞頓,在這種情況下,蝶兒根本沒必要假扮他啊!

「我听十三皇妃提過,之前宮中曾有謠言流傳,說單煦已死,所以希望將皇商一職改由其他商行擔任。皇上為了確認此事真假,便要求單煦本人進宮面聖,以正視听。如果我今天在宮里遇到的那個單煦是個男子也就算了,但‘他’偏偏是女扮男裝,所以我現在有一個瘋狂的猜想,希望你能听听。」

衣翩翩咽了口口水,如果煦真是那個皇商單煦——

「當我發現宮里那個單煦是女子假扮後,我曾想過,也許真正的單煦已死,又或者單煦病重得無法親自面聖,所以那名女子才會假扮他。但我忘了還有一個可能性——如果你就是單煦呢?」

「我?」單煦覺得自己的喉頭發干,不敢柑信衣翩翩居然能憑著幾條線索就猜中事實。

「雖然這都是我的猜想,沒什麼實據,但你想嘛,那個假的單煦跟你長得極為相似,若無血緣簡直是不可能的。而且你曾說過,你有一個印象,就是旁人都喚你為‘煦’。雖然我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字,但就同音這點來看,你就是單煦的可能性很高。」

「可是這種說法……」單煦從沒發現自己當時的小聰明,居然會作繭自縛。他那時只是希望翩翩能喊他的名罷了,哪知如今竟然被她視為證據。

「你先等我說完啦!」衣翩翩揮揮手,堅持要先說完。

自從之前在進宮的路上輿那個假單煦擦身而過之後,衣翩翩就一直很在意,如今好不容易能找到合理的解釋,她當然想確認真偽。

「我是在元宵燈會那天撿到你,皇上要求皇商進宮面聖則是在那之後的事。如果說你就是單煦本人,如今卻喪失記憶了,一直沒有回家,當然你也就不可能去面聖。為了保住皇商的名號,你的家人讓那個與你相像的姑娘假扮成你去面聖,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衣翩翩一口氣把推測說完,她覺得自己很可能猜對了。

單煦听得臉色發青,他實在很擔心關于衣翩翩後半部的推測。如果蝶兒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迫假扮成他的話,那他這個做兄長的就太不負責任了。

之前他輕松地拋下單府的一切,根本就沒考慮過如果皇上想見他該怎麼辦。豈料,這件他以為最不可能發生的事卻發生了。

「如何?煦,你要不要隨我去單府看看?如果你真的是單煦的話,回到熟悉的環境,對你的失憶癥或許會有幫助。」衣翩翩提議道。

雖然她表面上說得很爽朗,但其實也有個好大的煩惱。

如果煦真的是單煦的話,那他豈不是已經有四個小妾了……天啊,她才不要跟別的女人共享丈夫呢!

可即使衣翩翩非常煩惱這件事,在證實煦是否就是皇商單煦之前,一切擔心都是無意義的,搞不好她猜錯了、搞不好真正的單煦其實早就死了,所有的猜想不過是她自己庸人自擾。

衣翩翩覺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煩,她只要不去管宮中那個假單煦就好啦,做什麼非得心心念念地追根究底?

唉,若不是她已經在夢中被糾纏了十多天,她肯定不會這麼在意的。

「翩翩,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單煦問道。

她明明就沒再出冷汗了,怎麼還是一臉菜色呢?

衣翩翩怎麼可能告訴他,她心中真正的擔憂?

她心念一轉,另一件事就這麼自個兒蹦出來了!

「我在想單府的事。今天發現宮里的單煦是女人之後,我才想到那件事對他們來說可能很糟糕,不過……誰知道呢?如果單煦是死在單府的話,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至少要交代什麼遺物也比較簡單吧!」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單煦越听越毛,听到衣翩翩毫不在乎地咒他死,害得他心里充滿疙瘩。

雖然他明知她的本意並非如此,但總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我忘了是因為什麼原因,但皇上好像要單煦拿出某樣可以證明皇商身分的東西,如果沒能拿出那樣東西的話,那個假單煦恐怕就慘了。」

事情的經過她並不清楚,只依稀記得好像是這樣,其實這件事也沒什麼,大概是她太過擔心了。

但衣翩翩一抬頭,卻看到單煦的臉色死白,活像又回到還沒解毒之前的樣子。

「煦,你怎麼了嗎?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衣翩翮推推他,沒能把他搖醒,但單煦卻喃喃自語︰「糟了,我必須立刻回去才行,令牌放在哪里,只有我一個人曉得……」

「煦?你在說什麼令牌?」听到單煦自言自語,衣翩翩大吃一驚。

這時,單煦終于回過神了,他瞪大眼看著衣翩翩,活像她剛剛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但他旋即就又恢復正常的表情。

「我、我什麼都沒說啊!」

「你騙人,你剛剛明明就說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令牌放在哪里!」

發現自己的失言,單煦連忙補救。「那是你剛才告訴我的不是嗎?是你說皇上要求看那面代表皇商身分的令牌不是嗎?我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這會不會是我恢復記憶的前兆?」

裝傻!單煦知道自己只能裝傻到底。

但衣翩翩卻不吃這一套。

「我才沒有說代表皇商身分的東西是令牌,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令牌二字,是你自己說的。」衣翩翩冷了聲調,或許今天太過炎熱,一個又一個瘋狂的念頭不斷蜂涌而出。「你其實沒有失憶對吧?」

「怎、怎麼會?」單煦干笑兩聲,但太過僵硬的表情實在很難令人信服。

「我不相信你的話!」好歹也一起生活了將近半年,一旦起了疑心,就可以馬上發現單煦過去有不少的表現都很奇怪。如果說他根本就沒有失憶的話,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單煦看著衣翩翩堅決要討答案的雙眸,最後,他嘆了一口氣。「我是單煦。」

「還有呢?」

「……我沒有失億。」

雖然多少已有了準備,但實際听到他承認時,衣翩翩仍是大受打擊。

「你一直在騙我……」衣翩翩的身子晃了晃,若非她現在就好端端地坐在涼椅上,肯定會跌倒在地。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因為我太喜歡你,不想跟你分開。」單煦大聲說出自己的心意,不願她把他的感情扭曲了。

「你一直騙我……看我為了找出治愈你的方法埋頭讀書很有趣嗎?」衣翩翩不敢相信,她是這麼全心全意的相信他,他卻……

「好吧,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是故意說謊騙你,但那是因為你一把我治好就要趕我走,我為了想要留下,只好謊稱自己失憶,唯有如此,我才能夠名正言順的留在你身邊!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選擇撒謊的。」

單煦拒絕承認自己做錯了事,因為當時,那是唯一能留下來的辦法。

「那後來呢?後來你明明有這麼多機會告訴我實情,但你卻沒打算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欺騙我到什麼地步?」就算她能接受他最初的謊言是為了留在她身邊,但後來又為什麼要繼續騙她?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