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夜離可沒這麼好打發。
「教主的寶座下有一條密道可以直直通到這里,不過你別問我密道的出入口在哪里,我又沒做過教主,怎麼可能會知道。」銀念春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似的驅趕夜離。「快走吧!小子,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話。」
夜離不再留戀,快步離去。
銀念春看著夜離的背影,喃喃說道︰「小子,你可別辜負我的信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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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推移了幾天,終于來到了大婚之日。
迎月教上下歡樂的情緒到達最高點,畢竟教中已經好多年沒舉行過婚禮,加上教主也多年沒在教眾面前露臉,因此這一回的大婚自然備受矚目。
吹樂奏鼓,教壇內外歡聲雷動,代表祝福的舞蹈一首跳過一首,這些教徒們莫不誠心為大婚高興,沒有人懷疑坐在教主寶座上的究竟是什麼人。
大婚即將開始,因為迎月教主……不,銀知夏依然深受惡龍蠱所苦,所以他將大婚改在正殿內舉行,讓昏暗不明的火光為他掩飾容貌上的殘缺,也為了避免不知情的教眾對他的殘缺產生質疑。
夜離自然也是在正殿內觀禮的一員。他握著從銀念春手中取來的正牌祟鎖,默默等候大婚開始。
也不知銀知夏究竟是把霍火兒藏到哪去,教壇上下夜離全找遍了,都無法找到霍火兒的下落。
最後,逼不得已的夜離只能挺而走險──在大婚上搶婚!
大婚開始,霍火兒在銀知夏的扶持下走出來。
夜離幾乎難掩情緒激動,但他還是努力壓下躁動的心情,故作漠然地看著大婚進行,因為褚輝就在一旁監看他的一舉一動。
夜離非常清楚,徜若他現在有任何的妄動,那一切將功虧一簣。
他必須耐心等待,時機只有一瞬間!
夜離像個陌生人似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成婚。
大婚上所有的祝禱詞全是以苗語進行,這時夜離就很慶幸自己听不懂苗語,至少他不會因為嫉妒而心痛。
但是,有件事讓夜離非常在意,那就是霍火兒很安靜。
太安靜了!
七天前,她明明是那麼抗拒嫁給銀知夏,為什麼她現在卻毫無反應?
夜離看著披上苗族嫁衫的霍火兒,黑色一點也不適合她,只是將她呆板的表情襯得更加死氣沉沉……等等,呆板、死氣沉沉?!
他的火兒怎麼可能會是呆板的女人呢?
夜離赫然大驚,終于發現不對勁之處。
他再凝神細觀霍火兒的模樣,只見她的表情呆滯、兩眼無神,如果沒有銀知夏的扶持,恐怕連路都不會走了。
火兒該不會除了睡蠱,還另外被下了其他蠱吧?!
夜離很不安,卻無法得知霍火兒是否正受蠱蟲操縱,才會如此安分地任由銀知夏擺布。
夜離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霍火兒非常、非常地不對勁。
就算她不是中了蠱,也肯定受到某種操控。
大婚繼續進行著,四周氣氛突然變得高昂,正說明了大婚將邁入最高潮。
就見銀知夏高高舉起手中的「祟鎖」,然後他拿刀在霍火兒掌中刺了個小口,鮮血流淌而下,教眾們看著這一幕,情緒更加亢奮。
眾人期待著──
銀知夏舉著霍火兒的手,將鮮血滴在「祟鎖」之上,一滴、兩滴、三滴……眼見「祟鎖」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但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片刻過去,教眾們開始騷動,耳語著為何「祟鎖」沒有開啟。
一直默默等待的夜離雙眼發亮。
就是現在!
第九章
夜離毫不浪費時間,立刻提氣飛身上前,一直緊跟在他身旁的褚輝還沒來得及反應,夜離已然躍上教主寶座。
「夜離,你想做什麼?!」大婚進行得不順利已經夠教人煩心了,夜離現在還想來鬧事嗎?心煩意亂的銀知夏,這時再也顧不得自己有多欣賞夜離,他立刻準備驅使先前下在夜離身上的十日蠱。
奇怪的是,無論銀知夏如何呼喚,蠱蟲就是不為所動。銀知夏大驚,再細瞧夜離,哪有半分中蠱的跡象?!
「我不想做什麼,只不過這個新娘子是我的。」夜離挑了挑眉,動作飛快地從銀知夏手中搶過霍火兒,然後一腳踢翻教主的寶座。
一轉眼之間,夜離已經帶著霍火兒鑽入密道,還順手鎖上密道,不再讓第二個人進入。會知道這個小機關,可全拜銀念春的告知。
受到操控的霍火兒幾乎無法自行動作,為求迅速,夜離干脆將她打橫抱起,一路沖向地牢,去尋找銀念春。
「你、你們怎麼會跑來這里?!」沒想到會再見到夜離的銀念春大吃一驚。
他明明交代夜離帶著火兒和祟鎖逃出這里,為什麼夜離會回來這里?
「火兒怎麼了?」
「前輩,我沒時間多作解釋,快跟我們走吧!」夜離放下霍火兒,提氣凝神後迅速擊出一掌,只見牢門重重搖了幾下,但最後仍是屹立不搖。
「小子,你快帶著火兒走,這座牢籠沒這麼簡單就能打破,這可是我們迎月教專門囚禁重犯的牢籠,你以為隨便打個兩掌就能擊破嗎?快帶著火兒離開吧!」不管銀念春先前如何一再將祟鎖的重要性置于火兒之前,但多年來亦師亦父的情誼,仍舊讓銀念春無法不在意霍火兒的安危。
至少……至少要讓火兒順利逃走。
「前輩,假如讓火兒知道我拋下您不管,她一定會恨我一輩子的。」夜離並不想放棄,仍是繼續提氣、出掌。「火兒把您當親爹看待,世上沒有女兒拋棄老父的道理,所以請您不要再勸我了。」
「你……」夜離的話讓銀念春大為動容,沒想到火兒竟將他當成親爹看待。他銀念春是何德何能啊?
「小心。」夜離大喝一聲,隨後擊出一掌,終于成功地將牢籠擊出一個缺口。
銀念春立刻從缺口鑽出,他一靠近霍火兒,就立即將已掐破的指尖鮮血滴進霍火兒口中。
「快走,再晚就走不了了。」夜離再度抱起霍火兒,直直朝外奔去。
「唔……」
或許是銀念春鮮血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奔跑時太過顛簸,霍火兒悠悠轉醒。
「火兒!」夜離和銀念春皆喜出望外,但現在還不是松懈的時候,夜離加快腳步,一路沖出大牢。
地牢外,已有數十名的教眾聚集,他們並不清楚正殿里所發生的事,只知道教主下令捉拿叛賊,所以他們才會群眾在此。
「右護法?!」
教眾當中較年長的人認出了消失多年的銀念春,他們大吃一驚,不懂失蹤多年的他為什麼會突然回到迎月教?而且,為什麼他的模樣看起來如此狼狽?
「讓開!」銀念春不愧是右護法,雖然失蹤多年,但對教中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及威嚴,就見他這麼一喝,教眾果然乖乖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通行。
「右護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要去哪里?」年長者一回過神,立刻想要挽留他。
「去看看你們『教主』的臉,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銀念春頭也不回地大聲喊道。
雖然他這張老臉的懾人威嚴仍在,卻不是所有人都買他的帳,唯今之計,還是趕快離開教壇的勢力範圍為妙。
銀念春領著夜離鑽行小路,終于順利進入教壇外的密林。
「火兒,妳現在的感覺如何?」銀念春擔心地問道,雖說長年浸婬在蠱毒中讓他的血可解多數的蠱,但他的血也並非萬能。
「嗯,我已經好多了。」霍火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然後,銀念春的老臉霍地躍入眼簾。「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