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鷹奪愛 第22頁

見到久違的師父令霍火兒激動不已,她情難自禁地撲上去。走遍千山萬水,沒想到她終于有機會再見到師父。

「師父,您還好吧?怎麼看起來如此憔悴?」豈止是憔悴而已?簡直是狼狽不堪!霍火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火兒,師父沒事,這都多虧那小子拚著一股傻勁把牢籠打破,師父才能站在這里跟妳說話。」說完,銀念春的目光轉向夜離。

霍火兒跟著師父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臉疲相的夜離掛著一抹淺淺的微笑,站在一旁守風。

「那小子說,如果他膽敢把我丟在一旁不管,妳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火兒,妳真的會不理他嗎?」銀念春取笑似的問道。

霍火兒紅著小臉,雖然半聲不吭,但千言萬語盡在眼底。

銀念春見狀挑了挑眉,看來夜離那小子並沒騙他。

「前輩,接下來您有何打算?」雖然夜離也希望這歡樂的氣氛能繼續下去,但這對眼前的困境沒有任何助益。

「小子,把祟鎖拿來。」

夜離立刻交出祟鎖,但銀念春沒接過祟鎖,反倒是直接拉起霍火兒不久前才被刺傷的右手,只消輕輕使力,鮮血就再度涌出來。

「我、我是什麼時候受傷的?」霍火兒完全不知道這傷口是怎麼來的。

「火兒,妳中了睡蠱,從我們到達這兒已經過了七天。」夜離解釋道。

霍火兒一臉難以置信,七天的時間她都完全沒有記憶?

「噤聲。」銀念春不快地說道,他正在進行重要儀式,這兩個年輕人怎麼沒半點正經!

夜離和霍火兒立刻乖乖噤聲,專注地看著霍火兒的血滴在祟鎖正上方的盆狀之上,一滴、兩滴、三滴……

小盆被緩慢裝滿,然後,驚人的事發生了──

血液順著盆狀四周的小凹槽流出,原以為是裝飾花樣的線槽,此刻竟變成一條條紅色的線,血流順暢地走著,沒有半滴跌出線槽之外。

夜離和霍火兒都看得張口結舌,不一會兒工夫,所有的線槽都被填滿了,祟鎖的六個面像是瓖上紅線,但奇妙的是,依然沒有半滴血溢出。

「大致上完成了。」銀念春松了一口氣。

奇妙的事情在下一瞬間發生。

攤放在夜離掌中的祟鎖上緣突然自動掀開,夜離和霍火兒都被嚇了一跳,但銀念春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快看里頭的指針。」銀念春指點道。

夜離和霍火兒探頭過去,果然看到方才掀開的盒中,有個指針模樣的箭頭。

「這個是?」

「按照指針指示的方向走,它會帶我們去找密室。」銀念春忙不迭地推著兩個呆住的年輕人前進。

這兩個小輩還真是遲鈍,不快點找到密室,難道要傻傻地等銀知夏派人追殺他們嗎?

「前輩,您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們內情了吧?」夜離依指針的指示前進,同時不忘追問,他可不想一直糊里糊涂的。

「是啊師父,為什麼我們得去找密室?那里有什麼東西嗎?」錯過不少事情的霍火兒更是大惑不解,既然她是事件關系人,應該有權知道。

「唉……」雖然該來的總是會來,但銀念春可沒料到兩個小輩會選在這種時候追問。「算了,再瞞下去也沒意思。我就老實說了吧!小子,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吧?火兒就是我們迎月教主與修羅聖女的女兒,之前我告訴火兒,她是我撿來的棄嬰……」

「等等,迎月教主?!」霍火兒大吃一驚。「師父,你是說那個看起來半人半鬼,還想強娶我為妻的人是我爹?」霍火兒白兀全不能接受。

「那個人才不是妳爹!那個人叫銀知夏。非常慚愧,他也是我的同門師弟,多年前,我們兩人都是迎月教的護法,但知夏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他愛上護教聖女,但聖女已經嫁給教主為妻。

我不清楚知夏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決定要叛教,所以殺害了教主及聖女,並自立為教主。我在千鈞一發之際把年幼的妳救出來,而教主則在臨終前托另一人將祟鎖帶出苗疆。我並不清楚負責守護祟鎖的人到底是誰,但看到祟鎖落入知夏手中,那人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吧!」

「那祟鎖到底是什麼東西?真如傳聞所說的,是藏寶圖嗎?」夜離相當好奇。

「只對了一半。」銀念春果真依照承諾知無不言。「祟鎖是迎月教歷代教主的重要信物,只有教主的血親才能開鎖,而指針所指的密室,藏有本教的至寶,不管是金銀財寶或是珍貴物件,全都放在里面。」

夜離和霍火兒越听眉越皺,如果只是金銀財寶的話,那他們兩人都沒興趣。

現在應該想怎麼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吧!

「如果僅是如此,祟鎖就不會被當作本教的鎮教之寶了。」似是看出小輩們的不滿,銀念春續道︰「那間密室里同時還封印著本教至毒的蠱毒及解藥,如果中了那種蠱毒,可不是我的血就可以輕易化解的。」

逼?

霍火兒雖然對此沒有概念,但夜離卻很清楚銀知夏非要取得祟鎖及霍火兒的最終目的。

「銀知夏臉上的傷,就是那種至毒之蠱──惡龍蠱吧?」夜離問道。

「你听到了?」銀念春挑眉。

「多少听到了一些。」夜離也答得誠實。「但我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如果在教眾面前開啟祟鎖是身為教主的證明,那我們為什麼不讓火兒當眾做一次?為什麼要辛辛苦苦躲避銀知夏的追殺?密室以後隨時都能去不是嗎?」

「這麼做的確很簡單,但事情並不會變得單純。」銀念春苦笑。「無論如何,知夏已經霸佔教主之位十余年,他肯定會養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如果我們毫無防備的出現,天知道會有什麼樣惡毒的蠱蟲等著我們。」

不是不做,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夠單方面的挨打。」銀念春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雙方已經是敵對狀態,自然沒有讓自己受委屈的必要。

「嗯?指針不動了。」夜離停下腳步,指針的尖端下垂,這是什麼意思?

「是嗎?已經到了啊!」銀念春瞧了瞧四周,左右望去盡是分不出東南西北的草叢樹林,如果沒有祟鎖的指引,恐怕任誰也到不了這兒吧!

「我曾隨教主來過兩回,卻從沒一次認得路。」銀念春不由得感嘆起來。「當年打造祟鎖的『巧手天工』匠人果然厲害。」

銀念春再次讓霍火兒獻血,這一回,他將血灑在草地之上。

草根沾了血液後迅速消失不見,正當夜離和霍火兒驚訝于眼前的景象時,更驚人的事情還在後頭──

隆隆隆……

隨著巨大的地鳴聲,大地亦為之撼動,然後,他們眼前的草叢逐漸一分為二,露出一段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

「走吧,還有一段路呢!」

他們向下走去,終于來到一道銅制的門扉。

開門的方法依然是以霍火兒的鮮血為鑰,他們推門入內,卻險些被眼前的金山銀山閃花了眼。

「好、好驚人的財富……」霍火兒這輩子從沒看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雖然她一直是生長在不怎麼需要用錢的深山里,但她還是曉得眼前的財富足以讓人幾輩子享用不盡。

「的確非常驚人。」因為黑鷹堡的緣故,長年跟隨商旅的夜離倒是見怪不怪,不過他在意的並不是這些金銀珠寶。

「最重要的庫房在後頭。」銀念春領著霍火兒開啟最後一道小門。「只有這扇門與其他門不同,如果不小心被關在這扇門內,就必須靠著火兒的血才能再開鎖,所以請小心一點,不然可是件很麻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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