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
宋琉璃笑得甜蜜而無害,但戰之彧實在無心欣賞她的笑容;尤其是在猜出她來台的目的後,他不得不考慮,是否要把她扔回美國,以換回自己平靜的生活。
「阿彧,你會幫我吧?」宋琉璃問,無辜的雙眼看來就像天使一樣純潔。
戰之彧很想說不,但他也知道,就算是拒絕了這一次,事後也肯定與自己月兌不了關系,所以他沒開口,只是把一張磁卡交給宋琉璃。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謝啦!阿彧,我最愛你了。」宋琉璃快樂地給了他兩記頰吻,像只剛被放出籠的小鳥般飄然離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蘭馥一頭霧水。明明自己一直在旁邊看著,為什麼她完全無法理解?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她好象老處在狀況外?
「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的。」戰之彧滿不在乎地說道。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轉而看向她問道︰「小馥,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怎麼突然跑到我這里?」
戰之彧還以為,從她昨晚听到他的交往宣言,接著就奪門而出的行動看來,至少要過個三、五天以後,才可能再見到人。
他的告白太過心急嗎?
戰之彧並不覺得。
因為他已思念她近二十年。
他等待太久了。
他不想再等待了。
「啊……呃……耶……那個……這個……」突然被點名,蘭馥尷尬地嗯嗯哼哼了老半天,卻答不上話。
她能怎麼說呢?
因為听到他有未婚妻,所以就氣沖沖地殺過來了?
她能說嗎?
蘭馥漲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戰之彧也不是笨蛋,從蘭馥此刻尷尬的神情,再想想先前的指控,若還猜不出她的心情,就太說不過去了。
「你是生氣我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妻,所以來跟我算帳的嗎?」他不著痕跡地欺近她。
「不要問我。」蘭馥的臉更紅了,他的手何時爬到她肩膀上的?
拍開肩上的毛毛手,蘭馥努力往角落縮,卻發現自己已被困在椅子的最邊緣,而身旁笑得一臉得意的男人,還在一寸寸蠶食她的小小空間。
「不高興就直說。你是我的女朋友,這是你的權利。」難得看到她這害羞的模樣,戰之彧忍不住想逗她,想多瞧瞧她這不一樣的風情。
「我……我又不是。」蘭馥小小聲地嘀咕,怎麼才隔了一天,他就變得這麼生龍活虎,昨天那個病懨懨的家伙上哪兒去了?
戰之彧眼神清明,完全不似前一天病得極重的模樣。要不是昨天都是她一手照料他,蘭馥還真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恢復得這麼迅速。
「你剛剛說什麼?」戰之彧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嚇!沒、沒有!我什麼都沒說。」一抬頭,就發現戰之彧離她極近,讓她嚇了一大跳。
「琥珀是我的遠房表妹,而這個婚約是我父親和琥珀的父親共同訂下的。假若我沒猜錯,他們想藉由我和琥珀的婚姻,讓我們這兩支旁系在戰氏一族的地位更加穩固。」
忽地,戰之彧開口解釋這整件事。
蘭馥楞了下,什麼叫做「假若我沒猜錯」?難道他先前也不曉得這項婚約?
「我也是直到前兩天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我沒有料到,他們的動作會這麼迅速,今天就把假扮琥珀的琉璃送過來。我想,他們大概以為利——媒體,我就會因此妥協而娶琥珀。」戰之彧撇了撇唇,沒想到父親會把自己看得如此之扁。
「你兩天前才知道這婚約?可是……他們說你即將在一個月內完婚。」這會不會太夸張了點啊?
一個月內?戰之彧呆了下,沒料到那兩個老頭想速戰速決。
「還有,為什麼一定要琥珀?剛剛琉璃也說了,她們是四胞胎,應該沒太大的差別吧?」蘭馥覺得很奇怪。
如果只是普通的商業聯姻,很少會指定某人吧!尤其是家中還有其它人選,就算這個跑了,也還有其它的備用人選啊。
「你是希望我娶別的女人嗎?」他問,眼里有著濃濃的不悅。
「你、你問我做什麼?」蘭馥一驚,突然有些心虛。奇怪,為什麼她會有心虛的感覺?好象她不應該說這句話似的。
「我以為你是當事人之一。」他眯眼,又欺近她一分。凶惡的表情像是想把她拆解入月復似的。
「我?」蘭馥指著自己。他們聯姻他的,她什麼時候又變成當事人了?
再怎麼說,如果他想娶別人的話,都是他自己的事啊!可是……為什麼她心里會有種酸酸的感覺?
就在蘭馥以為自己會被酸味淹沒前,戰之彧忽地冒出一句話——
「除非你不是我的女朋友蘭馥。」
蘭馥睜大眼,有些感動于他的肯定,但私心里,她還是想鬧鬧他。
「我好象沒承認過這件事喔!」
戰之彧一驚,但隨即看出她的眼帶笑。這一回,戰之彧沒再說話,只是輕輕吻上她的唇,用自己的唇證明他的心。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人兒啊!
第九章
一吻既罷,戰之彧仍舍不得放開手。
因為他心愛的人兒終于接受他了,這教戰之彧如何能放手?
正在濃情蜜意之時,蘭馥突然連著吸了兩口短氣,接著又是兩口短氣,又兩口短氣……
「小馥,你是怎麼了?」戰之彧擔心地看著蘭馥,怎麼她淨是吸氣,卻又不吐氣?
「我—我—哈啾、哈啾、哈啾—」隱忍了老半天,噴嚏仍是不受控制地打了出來。
「感冒了?」戰之彧關心地抽了張面紙給她。不會是被他傳染的吧?
「大、大概吧。哈啾。」總算是打完噴嚏,蘭馥感覺舒服多了。「喂,別忘了我是個記者。你把這些事都告訴我,難道不怕我寫成了新聞?」蘭馥睨著他,提醒他自己的身分。
戰之彧沒有吭聲,只是定定瞧著她。
被他瞧得很不自在,蘭馥懷疑地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不會又想害我丟了工作吧?」
既然有過前車之鑒,蘭馥當然有點害怕,上次是被調去寫娛樂新聞,這回再讓他下去攪和,她肯定會丟了工作。
看著她心驚膽顫的表情,戰之彧突然笑了。
「你會怕嗎?」
蘭馥推開他的臉,不想再看他笑得可惡的表情。
「當然怕,我上回什麼都沒做,就被你調去寫娛樂新聞,再來一次的話,我肯定丟了工作。我為什麼不怕?」
「你是我選擇的人,所以我信任你。如果你真這麼做了,那就當作是我識人不清,我不會再找你工作的麻煩。」戰之彧斂了笑,用再正經不過的表情說著。
蘭馥心底一甜,這才笑逐顏開。
「好答案,賞你一個吻。」
還有任何的甜言蜜語,會比情人的信任更甜入心底?
她主動攬住他,紅艷的唇嘟到他面前,忽地,她停止了動作,紅唇就僵在他的唇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怎麼了?」發現她不再動作,戰之彧顯得有些失望。
「我不能再把感冒病毒傳染給你—尤其是你昨天還在生病呢!」蘭馥擰眉,正準備縮回身子,卻感覺到腰際被人穩穩固定住。
「你不能這麼殘忍的收回獎賞。」戰之彧收緊臂彎,將她徹徹底底地困在他懷中。「身為受害者,我有權向你求償。」
「受害者?」她問,看向他的亮晶晶眼底有著笑意。
誰見過受害者會把加害者抱得緊緊的?
不過,蘭馥並不反對有這樣的遭遇,事實上,他的懷抱舒服極了。自從舞會之後,他們還是第一回這麼靠近,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聲。
在舞會當時,她還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實心意,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