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一直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上,虧他還自詡以俠義二字行走江湖。
他連接受她感情的勇氣都沒有,更沒有發現自己早就已經愛上她了,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當丐幫幫主?
「姐姐,你嫁給那個人真的快樂嗎?」看著朱巧荷的愁容,黃浩不禁再次問道。
「當然很快樂啊!」她柔柔一笑,說著違心之論,殊不知她的話卻讓樊箋差點當場崩潰。
從她嫁給他的那天起,他根本就沒讓她快樂過,她竟然還能這樣笑著說她很快樂?
樊箋啊樊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酷無情?什麼時候竟成為只知貪圖眼前利益的人了?
「姐姐,如果那個人以後再欺負你的話,你盡避來找我,我一定會替你出氣的!」黃浩義憤填膺地道。
「好,姐姐一定會找你的。」
「那咱們再來打勾勾好不好?」
「嗯。」
自覺有愧于朱巧荷的樊箋,此時神色黯然地離去。
現在該是換他好好想想,他究竟在做些什麼了?
他竟然狠得下心來傷害像朱巧荷這麼善良又純潔的姑娘……
他真的該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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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箋的心情郁悶到了極點,獨自斗人在客棧里喝著悶酒,一壺接著一壺的喝,希望能夠藉酒來忘卻他曾經如何無情地傷害朱巧荷。
可是越是喝,過去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就越清晰,而他的心也就越痛。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樊箋拿起一杯酒,一仰而盡。
「這位客倌,我們要打烊了。」
听到店小二的催促,樊箋這才發現外頭天色早已暗下。他付清了酒錢,踏著蹣跚的步伐,往寒水樓的方向走去。
月如鉤,高掛在漆黑的天上,他的心也像極了這天上的明月,缺了好大一塊,不知該如何填補。
天色已晚,大伙兒早巳歇息了,只有陳瑛因一整天沒見到樊箋,而獨自一人留在大廳等著樊箋歸來。
沒有見到他,她怎麼能安心入睡?
打從她和大哥陳琨加入丐幫以來,她就一直愛慕著樊箋,所以在丐幫里,她一直努力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期望能夠得到他的賞識,繼而讓他對她產生好感以及愛戀。
只要他能愛上她,不管要花多少時間,她都不在乎。
可是自從他們將朱巧荷搶來寒水樓之後,她就隱隱覺得樊箋看朱巧荷的眼神是她以往從未見過的,他是那麼的專注、那麼的熱切,
這一切一切都在在讓她感到害怕。
雖然樊箋口口聲聲說朱巧荷只是他用來和朱長菲談判的棋子,等他利用完後,就會寫封休書將她給休了,可是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也許是她太多疑了,但是女人的直覺通常都是很準的。
所以今晚她坐在這里等樊箋,就是想問問他,他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要休了朱巧荷?
只要朱巧荷多留在這里一天,她就覺得多不安一天。
突然,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陳瑛走出大廳,才發現樊箋回來了。他喝得酩酊大醉,連站都站不太穩。
陳瑛見狀,趕緊走上前去扶住他。
「幫主,你可回來了,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喝得這麼醉?」她跟在樊箋身邊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像現在一樣喝得醉醺醺的,今日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把自己灌得這麼醉?「快!我扶你進去休息。」
「不要管我。樊箋一把推開陳瑛,徑自踩著蹣跚的步伐,往樓上走去。他現在心里已經夠亂了,不想再與任何人說話。
陳瑛看著他漸漸離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淒楚。
她不過是想照顧他,為什麼他連這點機會都不給她?難道她待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還一直走不進他心里嗎?
「小妹。」一直站在暗處的陳琨走了出來,看著神情落寞的陳瑛,他的心里有說不出來的憐惜。
「大哥,你告訴我,幫主是不是愛上了那個朱巧荷?」
「幫主沒跟我說過這件事。」
「那你也愛上朱巧荷了嗎?」
「我在第一眼見到她時,就已經愛上她了。」他爬爬頭發,又說道︰「大哥是真的很喜歡她,如果幫主休了她,我願意娶她……」
「朱巧荷、朱巧荷!難道她就真的那麼好嗎?她不過是朱長菲那個惡地主的女兒罷了,你們卻都喜歡她,而我投注了多少心力,在丐幫,竟然比不上她,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陳瑛忿忿不平地吼著,心中瞞是對朱巧荷的不諒解。「大哥,我告訴你,你別傻了,你和她是不會有結果的,我討厭她,我絕對不可能讓她成為我的嫂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小妹……」
「我要讓你們和朱巧荷那個討人厭的女人斷得一干二淨!我得到消息,朱長菲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要求,降低了洛陽城里佃農的五成田租,也保證不再調漲。再過不久,咱們就會放了她,從此以後,她和咱們丐幫就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大哥,你忘了她吧!」陳瑛說完,便恨恨地轉身離去。
第七章
朱巧荷站在窗前,打開窗子讓微涼的晚風迎面吹來,稍稍砍散了她心中的煩躁。
她想起了今日。和黃浩說的那些話,心中頓時一片淒楚。
天知道,當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有多麼的心酸?
她也知道自己被樊箋搶來這里,只是為了成為樊箋和她爹談判的籌碼,一旦她爹妥協了,就該是他寫休書,放她走的時候了。
雖然他並沒有向她提過他會休了她;但是以他的個性,想也知道,他極有可能會這麼做……
因為他根本不曾愛過她,留她在身邊有何用。
明知道他們早晚郡要分開,明知道她遲早要離開他,明知道她不應該對他動情,但是她卻無法再欺騙自己……
因為她早就愛上他了,早在那天他在街上差點撞到她時,她就已經愛上了他,她真的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如果她告訴他她愛上他了,以他那種自以為是的狂傲個性,會不會笑她痴傻,會不會笑她一廂情願,會不會反過來嘲弄她、譏笑她?
她也曾經試著想要收回自己對他越來越深的愛戀,可是她越壓抑自己的情感,就越痛苦,她真的無法讓自己不去愛他……「
正當朱巧荷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時,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給打開,她轉過身,卻驚見進來的人竟是樊箋。
樊箋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緊盯著她,讓她的心跳驀然加快。
「你、你怎麼來了?」朱巧荷完全沒料到他會在這種時候來找她,她急忙步上前去,卻意外的發現他渾身是酒味,「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會喝成這副德行?」
朱巧荷走過去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子,然而他卻二個重心不穩,往前一倒,將她往床上壓去。
身形嬌小的她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你快點起來!」她推著他厚實的胸膛,試圖在兩人之間拉開一點距離,但不論怎麼推,就是無法移動他,她只能心慌地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防又在他過分親密的貼近下全數瓦解。
樊箋睜著迷蒙的雙眼,看著朱巧荷燦美如花的美麗臉龐,心中頓時涌上無限憐惜。
他簡直不是人,他之前竟然能夠毫不在意地傷害她!
他真的是做錯了……
凝視著她,他表情認真且嚴肅地道「你可知道,你讓我好苦……我會選擇藉酒澆愁,全都是為了你。」
「什麼?」朱巧荷訝異地瞪大雙跟。
但她還來不及理解樊箋話中的意思,他就已經低頭封住她的嘴,他強而有力的大手。捧住她娟麗的臉,時而狂吮,時而輕嚙著她的唇,最後還霸道地與她生澀的小舌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