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冬協奏曲 第16頁

那個男人啊,簡直像瘟神,只要出現必定為她安定的生活帶來困擾。最好保持安全距離,相見不如懷念。

「嘿,知道誰昨天約我出去嗎?給個提示,是個大帥哥喔!」耿夏荷故做神秘地說。

「當然是鐘大哥。」沈秋池笑著說,「會對妳眼的男人,寥寥無幾。」

「答錯。」

彼春江打趣道︰「妳最喜歡的偶像,湯姆克魯斯嗎?」

「拜托,那個不忠不義的男人,我已經興趣缺缺啦!」耿夏荷嗤之以鼻,「我的偶像早已換成深情又帥氣的布萊德彼特了,唉!真羨幕珍妮佛安斯頓,選對金龜婿。再猜,是身邊的人。」

「听起來有好事發生喔。」顧春江猜測。

「沒錯,特好的。」

「好興奮喔,與我們有關嗎?好神秘喔,真希望快點知道。」自從順利懷孕後,沈秋池一掃陰霾,變得活潑大方。

那次夫妻重修舊好之後,她終于釋懷,不再把未能受孕的事情放在心上,兩個人甚至打定主意,如果老天爺當真狠得下心,他們要一輩子過兩人世界。

不過話是這麼說啦,到底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她還是繼續做著不孕癥的治療,而齊景熙總是無怨無尤地陪在她身旁。

許是誠意感動上天,上帝就在這時候派了送子鳥來報到,她真的懷孕了。

這下子她的夙願終于得償,沉浸在幸福喜悅中,聲音也特別輕脆。

「別急,別急。都快當媽媽的人,千萬要養成良好的胎教,將來出生的小孩才會乖。」

「討厭,就愛吊人胃口。」

「放心啦,等會兒保證讓妳開心。」

「夏荷真是的,就愛賣關子,連我都不自覺的心慌慌,真的好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呢。」顧春江也跟著湊熱鬧。

「快說吧,到底有啥大事?」只有舒冬海托著腮,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面前精致的蛋糕。

今天的她老覺得怪怪的,精神不濟,滿面倦容。雖然以往的聚會中,她也並非喜歡喧嘩,但至少都會插個嘴,熱鬧一下。

「嘿,今天如果不是因為某人,我才懶得浪費精神呢!」耿夏荷故意提高聲調。

「跟我有關?」

「沒錯,正確答案。」

舒冬海眉尾挑高,本來還沒啥精神,但耿夏荷的話倒勾起她的好奇心,到底誰會為了她的事情去找她?

真是神奇,她在腦海中思索再三,卻完全沒有答案。

「誰呢?」

「呵呵呵,我好心點,今天不賣關子。」耿夏荷揚起唇笑笑,「是黎勝。」

「他找妳干麼?」舒冬海有些氣憤,明明問題是她的,為何還要牽連到旁人身上,就算親如姊妹的朋友也不成。

「誰叫某人老愛懸而不決,結果人家等不及想把妳娶進門,特地請我幫忙。」說到這兒,她還挺得意呢。

「拜托,妳能干什麼?」舒冬海很不以為然。

「替他逼婚呀。」耿夏荷露出賊笑,「這麼多年來我們三個女人在妳耳邊叨念,還以為妳沒對象,費盡心思想找個出色的男人給妳,沒想到到頭來,妳自己早已經有對象。都是自家人嘛,真是見外。」

「黎勝是誰呀?」顧春江好奇地問。

雹夏荷用力咳幾聲,「他就是鼎億集團的少主。」

「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顧春江不停好奇地問。

「好男人。」

「長得帥不帥?」沈秋池也跟著興味盎然。

「很順眼。」

「哇,听起來是很不錯的對象。」沈秋池為好友感到高興。

「配冬海小姐還真是浪費了。」

「既然這麼好,妳們去嫁吧。」舒冬海真受不了她們的反應。

「我也想啊,如果沒遇上鐘瀚惟。」耿夏荷故意嘆口氣,「人家抬著大紅花轎上門,就等咱們家小姐點頭了。」

「妳們真好心。」舒冬海假意笑了笑。

「雖然妳老是惹我生氣,但為了自家姊妹,兩肋插刀在所不惜。」耿夏荷很有義氣地說。

「謝謝,妳們真是太好了。」

「不用謝,快點把妳嫁出去是咱們一致的心願。」

「但我……」舒冬海才開口,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或許……」

「冬海,妳怎麼了?」顧春江發現她慘白的臉色,關心地問。

「我沒事。」舒冬海強打著精神開口笑了笑,倏地,在無預警的情況下,眼前一陣黑,昏倒了。

原本快樂的聚會因為舒冬海昏倒剎那變了顏色,談笑風生的三人,在瞬間驚駭得無法置信。

「海兒!」耿夏荷顫抖地喚著她的名字。

「她怎麼了?」沈秋池的話語中已經有了哭泣的聲調。

「昏倒了,快叫救護車。」顧春江抱著她的身子,同時指揮旁人的行動。曾經身為護士,此刻只有她最為鎮定。

「救護車、救護車是幾號?」沈秋池拿著手機,早已經六神無主。

「笨蛋,打一一九啊!」

等救護車來將舒冬海送到醫院,春、夏、秋三個女人手忙腳亂的分配工作,沈秋池陪在病人身旁,顧春江詢問醫生情形,而耿夏荷則幫忙辦手續。

雹夏荷拿著舒冬海的皮包到櫃?辦手續時,從皮包中翻找出健保IC卡及身分證,遞給護士小姐。等待的空檔,她拿著護士小姐歸還的身分證無聊地翻看著,瞬間,雙眼被一行小字給吸引。她揉揉眼楮,再次將舒冬海的身分證拿近,定楮細瞧……

沒錯,配偶欄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一個男人的名字。

直到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什麼舒冬海總是推辭她們姊妹的介紹,原來原因在此呵。

但結婚並非壞事,為什麼她要欺瞞眾人呢?

神情復雜地走入病房中,耿夏荷將所有的人趕回去,決心單獨面對舒冬海。

兩人相對無言,雖然內心很生氣,但看到舒冬海的病容,她所有的責難都縮回去,不敢太大聲。

「我知道了。」耿夏荷緩緩地開口。

手臂上掛著點滴,雖然面色仍慘白,但已經清醒的舒冬海望著她,有些不解。

「妳的身分證。」

舒冬海點點頭,「本來也無法一直瞞下去。」

「妳居然連吭都不吭。」耿夏荷氣得忍不住嚷出來,「妳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姊妹放在眼里呢?」

「唉!別說那些了。」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我還是個大學生時!」

「嘩!」耿夏荷抽氣驚呼,「拜托,那時候妳根本還是小孩子呀!」

「已經滿十八歲了。」

「好,那……那個男人是誰?這些年又去哪里了?」耿夏荷抓抓頭發,「老天,這怎麼可能?叫我怎麼相信?」

「他十年前就離開台灣,從此再沒有回來過。」

「難道……」好友的話叫人頭皮發麻。耿夏荷雙手環抱在胸前,因為太過驚愕,已經坐不住,索性起來繞著圈子走。

「沒錯。」舒冬海點點頭。

「妳……」她吞了吞口水,「沒被他連累吧?」

「我沒事呀,他移民出國,我會怎麼樣嗎?」

「可惡,妳居然耍我。」耿夏荷哇哇大叫,「我實在不敢相信,妳會這麼胡涂。」

「唉!我也很想知道當初怎麼會鬼迷心竅。」

「怎麼會呢?」耿夏荷百思不得其解,「我們姊妹四人,幾乎沒有事情隱瞞,唯獨妳,什麼都不說,未免太見外了。」

「那場婚姻,基本上維持不到一個月就宣告破裂,只是孩子們的兒戲。」舒冬海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或許因為我知道自己做錯,所以才不敢向妳們說出真相。」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妳。」

「所以我才一直無法答應黎勝的求婚。若有機會請妳告訴他,不用再等我了,沒有用的。」

「妳……還愛著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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