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情皇子 第2頁

「什麼人?」她忽然斥問,手上的寒光與聲音同時落下,抵在來者胸前。

「是我,黑念璣。」被發覺了,同為四色護衛之一的他苦笑地露臉,胸前的衣襟已被挑破,若非她手下留情,只怕他早已受傷。「可以收起你的劍吧?」

想在眾男子之間月兌穎而出,最重要的是有高人一等的武藝,所以她出手極快。即使面對同僚,她依然冷漠,見危險解除,她刷地一聲收劍入鞘,連招呼都沒有,轉身就走。

「慢著。」黑念璣出聲喚住她。

「有事嗎?」紫藝旋過身子,雙眼直盯著他瞧,沒有感情的平板語調在冷冽的空氣中更顯得冰寒。

「今夜風大,你要當心點,如果有事叫我們一聲即可。」他主動給予關心。

「多謝。」她輕點頭後即準備離開,凡是多余的情感皆被她摒棄,毫不接受。

「還有……」黑念璣又喊住她。

這次她連回應的聲音都省了,干脆以冷凝的目光告訴他有話快說。

頹然的嘆口氣,他傳旨,「今夜殿下要你到寢宮守候。」

「知道了。」她點點頭,得到命令後轉身就走,仿佛待在這里是浪費時間般。

惜言如金的紫藝從不給任何人關心她的機會,寧可獨來獨往。

看著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黑念璣又嘆口氣,她……當真是絕情斷念了嗎?

三更時分,月兒也隱于雲後,是個黑暗無光的夜。

桌上燭光昏黃,一對糾纏的身影不時傳出的笑聲。

大刺剌地坐在椅子上,瑾棠任由妖嬈女子在身上磨蹭,在古銅色的肌膚上印下綿密細吻,點燃身體的熱情。

「你叫什麼名字?」他照例詢問,可他從來記不住女人的名字,恩愛過後立即拋諸腦後。

「奴家名喚可卿。」

「可卿,」他笑了笑,「好名字。」可卿,可輕,人人可輕賤呵!

未能理解他的嘲諷,可卿只當是贊美,縴縴五指掩著紅唇,將身子更往他懷中鑽去。

她的媚眼散發出勾人的熱力,她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至極。「名字好,服侍殿下的功夫更好。」

「是嗎?」他不置可否。

「可卿會讓殿下快樂的。」可卿慢慢離開他的身畔,動手解開衣裳的帶子,任其順著雪女敕的肌膚墜下。

瑾棠微眯起眼,僅是無動于衷地看著她敞露自己,氣息依然平穩,深沉的眼中瞧不出是否動了心。

「殿下……」她的聲音似花蜜,濃郁地散放在空氣中。

一個收手,他將縴腰摟在懷中,高聳的胸脯落在眼前,十分撩人。瑾棠的眼中乍現灼熱的光芒,索性讓她跨坐在腿上,熱唇貼上她的玉頸,放肆地撫模她。

忽然想到一件事,他眼中涌起譏諷的笑意,放開手,「你要什麼獎賞?」

驀然從天上回到人間,她舌忝舌忝干涸的唇,急喘的呼吸昭示她仍在欲海里蕩漾,早已沉迷在他邪惡的撫弄中,忘我的投入,哪還有心思顧慮其他。

「奴家什麼都不要,只求殿下的垂愛。」可卿深深被他乍現的笑容吸引。

可笑呵,天底下的女子皆欲以身體達到控制男人的目的,豈知古往今來,除了屈指可數的妲己、西施、貂嬋外,根本少有人能做到。

瑾棠勾起她小巧的下顎,摩娑粉女敕的雙頰,「我對女人向來大方,若什麼都不求,可是你的損失。」

這是個極佳的誘惑,可卿嘴巴張了又闔,腦海中閃過千百個念頭,幾乎要貪婪地求賞。但忍得過一時,可得永世的富貴,最後她終于開口,「無妨,只要殿下喜歡奴家,什麼都是殿下的。」

「好個什麼都是我的!」

狂放的笑聲自他喉中逸出,雙手撫上她胸前的蓓蕾,挑逗的動作讓她連連嬌喘申吟,他輕褻的舉動讓她忍不住哀求著他的親近。

就在她陷入歡愛的欲海之際,一個細微的金屬聲響破風而來,筆直地朝瑾棠的後背襲去……

在寢宮內的小房間中,隔著簾幕,其實可以瞥見房內正在進行的事,不過紫藝從不抬頭,只是豎著耳朵,听著日復一日相同的聲響。

女子嚶轉嬌啼的聲音傳入耳中,胸口升起強烈的惡心感,早該麻木的心隱然有種厭惡之情。當初若非硬撐著所有練功的辛苦,或許今日自己也是那些暖床女人中的一個。

可憐的笨女人哪,承歡之後,就算有幸得到二皇子的重視,也不過是數千嬪妃中的一人,最後落得鏡花水月,轉瞬即逝。畢竟美貌總有消褪的時候,年老色衰又如何贏回二皇子的恩寵?

同樣的事她已瞧過太多日,再多的憐惜也早用罄。每一個夜晚,瑾棠的床上有不同的女人,每個女子都以為自己有機會讓二皇子迷戀,進一步攀上青天。

事實證明,沒有哪個女人能待在同一張床上超過兩天,哼,他還真是個難以取悅的家伙!

是的,她輕賤他。

即使身為四色護衛之一,她從未打從心底對瑾棠服氣過,就因為他出身高貴,可以綾羅綢緞;就因為他身世顯赫,可以日日美酒佳肴;就因為他出身皇家,可以呼風喚雨!

不過對紫藝來說,主子是誰又何妨,此生存在的理由就是把工作做好,灑水掃地也好,煮食洗碗也成,她所要付出的是一輩子的時間,償還當年爹爹要她付出的代價。

而她現在的工作,正是擔任瑾棠的隨身護衛。即使有再多的不滿,也要保護瑾棠免于受到傷害。

這是此生的宿命,但每憶起大雪紛飛的冬晨,即使僵著雙手也得練功的艱辛,內心不由得感到痛楚。

誰願意淪落至此,要不是當年……

她想到往事,精神有些恍惚,注意力分散,直到被房內的打斗聲一驚。

「納命來!」

瑾棠拉著可卿避過暗器的襲擊,這才有余裕看清來人。即使衣衫不整,他依然從容地審視刺客。

「你別想活過今夜。」暗殺不成,黑衣刺客口氣沉郁,抽出利刃,筆直朝他身上砍下,刀刀陰狠地瞄準要害。

「啊——」可卿幾時見過這等陣仗,度過最初的驚愕後,她驚聲尖叫連連,害怕得直打哆嗦。

「讓!」瑾棠用力地將她推至床角,赤手空拳地躲避刺客的攻擊。

即使在危急中,他臉上笑意未減,反而更加深。那富含算計的笑臉讓刺客心底發毛,出手顯得遲疑,破綻連連。

「誰派你來的?」

「等你下黃泉後再問閻羅王吧!」

數招過後,瑾棠在刀刃的鋒芒前游走,總是及時避開危險。他的氣息絲毫未變,臉上的笑容始終存在,仿佛貓戲老鼠般地逼弄對方。

「哈哈,閻王爺對我沒興趣。」

居然一直傷不了徒手的二皇子,反而有種被玩弄于股掌間的感覺!刺客心一驚,急召前來協助的幫手。

掀開珠簾,紫藝已然出現,架開與瑾棠纏斗的刺客,獨自應付接踵而來的三人,以一敵四。

「喝!」劍氣出鞘,她眼神凌厲地掃過刺客,在她輕巧的身影飛躍下,即使人數眾多也無法傷害瑾棠分毫。

見紫藝出現,瑾棠優閑地避開,以看戲的心情觀賞著眼前的打斗,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

這些刺客不過是小角色,論武功、本領還成不了氣候,對紫藝來說根本構不上威脅,而且想跟在他身邊,若是連這點小事都無法處理,干脆回到宮中當個普通的奴僕吧!

他唯一有興趣的是刺客打何處來,除了「那個人」之外,天底下敢對他動手的寥寥無幾。他還在心底揣想,紫藝在幾個飛身起落後,挑開了其中一個人的遮面布,緊跟著在他肩上留下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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