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情皇子 第3頁

瑾棠看清來人的面貌,雙眉輕挑,發出冷冷的警告。

「如果你們有命回去,告訴碩禎,這種小手段別玩了,憑你們下三濫的伎倆,想殺我,再等一百年吧。」

為首的刺客聞言大吃一驚,卻依然強自鎮定,「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太子為人正直,又豈是偷雞模狗的小人……」意識到自己說溜嘴,他突地住了口。

「我再說一次,碩禎若再妄為,別怪我不客氣。你應當心里有數。」瑾棠眼底射出寒光,教人膽戰心驚。

「別以為逃過這一次,我們就會輕易放過你,咱們走著瞧。」他忙揮手招呼所有人,「走!」

打從瑾棠開口後,紫藝雖靜立在一旁警戒,但眼中滿是肅殺之氣,因此當刺客們萌生退意時,她自然不肯放過。

「大膽,這里豈容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喝住想逃的人,舉起手中的劍。

「小泵娘,咱們要走,還輪不到你說話。」為首的人顯然看輕女人的武功,語氣頗為調侃。

「放肆!」紫藝掄起長劍,揮舞出一片劍光,阻擋了所有人的去路。

被一個女人擋住,這話要是傳出去,將來他們兄弟還要混嗎?再說今天的任務是刺殺二皇子,結果連他一根寒毛都沒踫到不說,還可能落得被捕的下場。而且到時若是皇上追究起來……

刺客們冷汗涔涔,若沒殺出條血路,只怕難活命。他們互視一眼後,再次出手皆是兩敗俱傷的狠招。

饒是她武藝高人一等,又如何能同時承受月復背受敵的窘境,再加上刺客們不要命的招式,逼得她顧得了前方,就管不著後方,幾個回合下來,紫藝明顯地被逼入絕境。

眼見情勢不對,瑾棠出了手,卻是擋下紫藝的攻擊。

見缺口出現,刺客們立刻自縫隙中逃月兌。

紫藝見狀,提著劍跟著追出去,轉瞬間消失蹤影。

瑾棠一皺眉,忽然下命令,「莫追!」

「是。」隨著瑾棠的斥喝,縴細的黑影立即自隱沒處跳出,跪在他前方,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屬下來遲,讓殿下受驚了。」

「什麼事讓你心不在焉?」他狀似隨意地問。

「未能先察覺刺客到來,紫藝該死。」她抱拳認錯,連解釋的意願也沒有。

他伸手握住小巧的下巴,一使力,抬起她的臉,直視入深邃無底的黑瞳中。她向來不愛盤發,總是任青絲垂落,或只扎著一條帶子。

紫藝面無表情,像個沒有生命的傀儡,任由主人擺弄,柔若無骨的身子,和方才舉劍英挺的模樣截然不同。

仔細地端詳著她,面如無瑕白玉,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加上一雙翦水雙瞳,更重要的是寡言……這樣的女人該藏在金屋中,除了那一身清冷的氣息,確實是暖床的不二人選。湊上前去,瑾棠全神貫注在她身上,若不是從她鼻孔中噴出些許熱氣,她還真像是個雕像。

敞開的衣襟中露出精壯的肌理,他毫不在意的展現出足以讓女子為之嬌羞的身體。

企圖讓她羞澀嗎?可她偏不!紫藝不避不逃地雙眼直視,甚至連忸怩的神色都沒有出現。

隨著他的大手移動,紫藝的視線才跟著移轉,即使看見床上那名衣不蔽體的妖嬈女子,依然維持著一貫的冰冷。

拭去她頰上方干的血跡,他淡淡地道︰「你受傷了。」

「紫藝學藝不精,還請殿下降罪。」她伏請罪。

瑾棠討厭見紅,對于隨侍在他身邊的人,他唯一要求就是必須永遠比別人強,否則只有離開一途,絕不寬宥。

「嗯。」略微頷首,他毫無憐惜之意地拂開她,任她跌落在地。「罰你絕食三日,面壁思過。」

「這……未免太嚴苛了!」可卿聞言倒抽一口氣。方才她雖然來遲,卻依然救了二皇子一命,沒功反有過,竟以得到懲罰收場。可卿暗自在心底嘀咕,沒注意到自己已把心中所想的話說出口。

「有人替你求情哩!」瑾棠嗤笑,「你是否對我的決定不服,抑或打算求饒?」

「不,是紫藝的錯,甘願受罰。」

「很好!」沒有一絲情感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瑾棠站起身,下達驅逐令,「你該知道怎麼做。」

「屬下告退。」

又一陣風起,宛如來時般,紫藝轉瞬間消失于無形。

瑾棠將視線移回,落在可卿的身上,眼中的欲火早被淡漠取代。

「出去。」

「殿下……」見識過他的無情,就算再厲害的戲子恐怕也難立刻將心中的驚駭掩去,可這是她唯一飛上枝頭的機會,想月兌離生張熟魏的生涯,就看今天了。

強擠出笑顏,擺出最誘人的體態,可卿柔柔地開口,「別為小事壞了殿下的樂趣,奴家願意……」

瑾棠的手落在她白皙的胳膊上,緩緩地拉近她。

「滾。」他輕柔地吐出惡言。

「呃……」她被那雙誘人的眼瞳迷惑住,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情況。

「同樣的話別再讓我說第三次。」

她有些害怕,可是又想,錯過今夜之後,她將永遠無法再接近二皇子,從此與富貴絕緣。不,她不要!

將的身子貼在他的懷中,她試圖重燃熱情,「可是我還沒……」

她永遠沒有機會將話說完,因為瑾棠早已不留情地將她推出門外,即使她未著寸縷,亦無憐惜之心。

「我的話向來不說太多遍,懂了嗎?」

他當著她的面將門摔上,任她赤果的在寒冷的秋風中打哆嗦。

第二章

紫藝在思過三天後走出斗室,迎著明亮的太陽光,眼楮感到些許不適應。在黑暗中待久了,乍見光明的片刻,沒有喜悅,沒有松口氣的感覺,她只是抬頭望著天空,說不出心里到底有何感想。

無力承擔多余的恩情,她寧可凡事按規矩來。禁閉三天只是工作不力的懲處,因為犯了錯,所以她心甘情願地接受責罰,若是二皇子沒有表示,反而會加深她的困擾。

一陣翅膀拍擊聲喚醒她的注意力,她看見熟悉的傳信鴿在空中盤旋,仔細地凝神運氣後,一個輕松的起落,已然輕易地拿下鴿子腳上綁著的紙條。

她打開一看,上頭寫著要她即刻趕到揚州和他們會合。

揚州,多麼遙遠的地方,必須長途跋涉,難道他們從未想過她只是個女子……

不,女人又如何,身為二皇子的護衛,本該時時刻刻隨侍于旁,路途的遙遠與險惡都不該在意。這只是工作,用一輩子自由換來的工作。

既然其他三人能,沒有道理自己必須受到特別的待遇呵。

嘴角牽起冷笑,紫藝戴上斗笠,拋卻多余的想法,翻身上馬。就算粉身碎骨,也得證明自己適合這份工作,否則的話……

沒有否則,今生若是為此而活,就不該有雜念,否則又怎能繼續下去,若要回到從前的日子,她是寧死也不干的。

她迎著日光,隨著達達的馬蹄聲,身影逐漸走遠,直到消失。

揚州位于風光明媚的江南,是個因運河航行而興起的都市,人們南北往來的必經之地,也因此成為全國貨物集散處。這兒自古以來也是騷人墨客最愛聚集的地方,論吃的、玩的,還有哪里能及得上,更何況秦淮河畔艷幟高張,環肥燕瘦兼具,教全天下的男人流連忘返。

繁華的市集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多帶著笑容,只有一個冷峻的黑衣女子面無表情地走在人群中,益發引人注目。

紫藝走入城中最大的悅來客棧中,這是信鴿上的指示,在三天內抵達此地。

她才進門,立刻吸引店小二的注意力,熱情地迎上前招呼著。「姑娘,你要住宿還是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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