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樓這頭,花魁仙兒房里,唐靈與豐腴白女敕的仙兒相望而坐。仙兒頭一點,要婢女把東西拿來。
「這是我特意要人做的,送給你,你打開瞧瞧。」
伴在唐靈面前的是一只木匣,比她手掌略大一些。
唐靈在仙兒示意下掀開蓋子,一見里頭擱著什麼,她臉霎時紅了。
是——木制的男物。
「仙兒姊,您這是……」
「羞什麼?」仙兒掩嘴嬌笑。「你又不是沒見我私藏的。我是想說不能老教你用我用過的,所以才要人雕了一只,這還費了我不少銀兩呢!」
「仙兒姊——」唐靈又是嘆又是羞。
仙兒催促道︰「快拿起來看看稱不稱手。」
這東西在花樓並不稀罕,可說每個姑娘房里都有一個——甚至數個,用途——想也知道,有人是拿來練習,有些是拿來慰藉。
但仙兒,她是樓里數一的花魁,男人要多少有多少,哪需要這木頭棒子瞎弄自己。可她還是留了一只,正好拿來教唐靈如何伺候男人。
可教了兩天才發現,不對啊,唐靈到她房里模完就還給她,那唐靈回房,不就沒得練習?
「听姊姊一句勸,你越早適應、越早喜歡這東西,對你越有利——如果你想早點離開花樓,找個好男人委身的話。」
唐靈低頭不語。離苦剛說今晚定會帶她離開,雖然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辦法,但她知道他不會食言。
所以——她還需要學這些把戲?
可是——她記起剛才她在離苦身上做的,看他好像挺喜歡的樣子……她朝盒子里的東西望了望,對它的排斥,又少了那麼一點。
仙兒姊說,只要是男人,肯定都會喜歡她教的把戲。
她臉紅緋緋地想,如果是用在離苦身上,那麼多學一點,好像也挺好的……
重喘口氣,唐靈頭回不需仙兒威逼游說,就乖乖把木棍兒握在手里,嬌羞地說道︰「您教吧。」
「呦,想通啦!」仙兒頗驚訝。「好好好,咱們先練練昨兒教過的,要怎麼撫模這東西。」
唐靈記性好,尤其才剛在離苦身上「練習」過——
「對對對,做得很好。」仙兒很滿意。「今兒個嘛,我要教的有些難度,你先看我做。」
仙兒接過婢女遞來的木匣,從里邊捧出她私用的,紅木做成的男物早被手汗津唾養得黝黝帶亮。仙兒毫不羞怯,捧著湊在嘴邊,沿著那圓鈍的頂端一陣細舌忝。
那姿態之婬穢放蕩,教唐靈一陣目瞪口呆。
「先別嚇,後邊還有呢。」仙兒頗喜歡逗唐靈,故意示範最頂級的。她要婢女幫她握好木棍兒下方,接著她張嘴罩住擯兒,對著它又吮又舌忝。
天天天吶……唐靈不敢相信自己眼楮,驚得差點摔下椅。
仙兒被她的反應逗得格格嬌笑。
「你還真不像出身花樓的孩子,別跟我說你之前不曾撞見過?」
唐靈連連搖頭。「真的沒有,姥姥很小心,從來不讓我看見。」
原來是姥姥護得好。仙兒恍然大悟。「不管,總之這門功夫你非學會不可。」
唐靈瞧著剛被她失手丟在桌上的木棍兒,她有些疑惑,這樣放進嘴里,萬一咬傷了……
「快點!」仙兒手一拍。
唐靈抿了抿唇,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勉為其難照辦。
「動作再稍大一點,」仙兒細心指點著。「對,要整個含進去,含的時候舌頭不要忘記兜轉,頭也要上下動——沒那麼快,慢點。」
唐靈頭回嘗試,吮含了一會兒,只覺得嘴酸。
滿嘴都是木頭味,她苦惱地挪開嘴。「仙兒姊,我怕咬傷它……」
「怎麼會咬傷呢?你手給我。」
仙兒不由分說抓來唐靈的手,朝她柔媚一睇後,把她食指湊向嘴邊,當她的手是木棍兒般,兜轉舌忝吮了起來。
仙兒舌頭靈動,唇內又濕又熱,又帶點兒緊跟軟——唐靈心頭突地閃過微妙的感覺。
不是對仙兒起了yu\望,而是想到——如果她依樣舌忝著離苦,他的感覺,就和她現在一樣嗎?
仙兒將她指頭上上下下全舌忝了一遍,才甘願放開她手。「怎樣?了解了嗎?我從頭到尾沒用到牙齒,對吧?」
對,唐靈憨憨地點頭。問題是——她不確定她的嘴跟舌頭,有仙兒姊那般靈活。
「快做。」仙兒睨眼。「我先說啦,今天你不把動作做熟稔,我可不放人的啊。」
不會吧?!今天就得練熟?!
唐靈為難地望著手里的木棍兒,再一望仙兒姊。
仙兒從盤上抓了把炒瓜子,悠哉地笑了笑。
但從她眼神可以發現,她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就想,是為了離苦吧——
唐靈這麼跟自己打氣,同時俯下小嘴兒……
第7章(2)
傍晚,盞盞艷紅燈籠點亮了芝蘭樓里外,等不及進門尋歡的男客們早在門口列成了一排,細問,竟全是沖著唐靈來的。
「反了反了。」幾個姿色沒那麼秀麗,老抓不住常客的花娘湊在內廳里吵嚷著。「一個小丫頭,連花牌都還沒掛呢,就有一堆人擠著要來看她!」
標奴阿勝端著茶水進門,听見,忍不住幫說了兩句。「這叫物以稀為貴,想想世上有幾個人像唐姑娘那樣,扮男也俊,扮姑娘也俏?」
「所以說要抓住客人,就得先換上男裝?」一名黃衫花娘說。
「也不撒泡尿照照。」一旁的綠衣姑娘嘴巴壞,出口沒好話。「人家唐靈骨肉縴細,扮起男孩是伶俐輕巧,你呢?要扮,頂多也只能扮那種。」
綠衣姑娘手指著正要離去的阿勝,「那種」是哪種,不言自明。
眾女哄笑。
「你說什麼?!」黃衫姑娘憤而拍桌。
「去去去,」穿著艷紅錦袍的鴇嬤扭著腰肢進來。「沒客人也不知道要安分點,大老遠就听見你們吵吵嚷嚷。」
一屋十多名姑娘立刻縮頭閉嘴,沒人敢再吭氣。
「紅兒、如玉。」鴇嬤指派。「你們倆上樓去領唐靈到秋月閣,記得跟巧巧拿鎖匙。」
「是,鴇嬤。」
兩個身穿粉紅、淺紫的姑娘頭一點,相偕上樓去了。
須臾,被逼著換上水藍衫子的唐靈,在紅兒與如玉姑娘挾持下,不情不願地出了閨房。
秋月閣位在芝蘭樓左側,居高又通透,平常是拿來款請高官貴客吃宴的地方,自唐靈出現,這兒就變成她與客人會見之處。
鴇嬤刻意挑這地方有其用意。秋月閣就方方整整一間屋,四面開窗,里頭連個隔間也無,客人進了這里,就像進了戲台,一舉一動全在鴇嬤掌控中,也不怕他會突然對唐靈做什麼不規矩的事。
包何況還有兩名花娘隨侍在旁,見機行事。
紅兒與如玉一把唐靈帶上閣,鴇嬤便說話了。
「來了來了,終于把你給盼到了。」鴇嬤殷勤地挽著唐靈的手。一般說來花娘總是笑逐顏開,可唐靈特別,就算她反應再壞,表情再怎麼不開心,還是有一大票男人捧著銀兩上門。
這會兒坐在閣里的,正是早先拿了五十兩銀來拜托的虎威鏢師——袁衛。
唐靈認得他,之前她還扮成男孩在樓里當差,他就時常躲在暗處想抱她親她,好在她機靈,一直沒著了他的道。
只是她還不曉得,這個袁衛,也是當初圈圍著姥姥,害她姥姥不小心失足墜地的其中一人。
「這位是袁大爺,先前常到咱們樓里,唐靈應該不陌生才對?」
唐靈頭輕輕一點,連開口說句話都懶。
穿著水藍衫子的她,秀雅嬌柔有如一朵臨水的菖蒲花,冷艷中帶著一股誘人的媚香。
袁衛看著,人都要醉了。
「坐坐坐,喝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