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上的表情,宣騰抿唇一笑。「怎麼,誰又得罪你了?」瞧她滿臉不高興的模樣。
「應征時又沒說要當跑腿。」她說著,看著他伸來一手接收了紙袋。
其實她在乎的並不是當個跑腿??怯曬?鏡交?〉募瞥壇底省4頤 車?她,竟然忘了要收據。
無法報公賬,起碼讓她平白無故損失了三分之一天的薪水。
「特別助理,難道不是再特別的事,也得幫忙做嗎?」宣騰朝著她笑笑。
「那也沒說得幫你把文件送到香港來呀?」思翻了翻白眼,不喜歡他臉上看似無傷的笑。
望了眼手上裝著文件的紙袋,宣騰向後退開一大步。
「要站在這里繼續說嗎?」
沒等她應話,他反身向內走。
看著他的背影,思癟了癟嘴,走入房內,隨手將門給推上。
「如果沒別的事,我可以回去了嗎?」她是不介意留下來喝杯水,但她還得趕下一班飛機回去。
「你有急事?」他走向寬大的沙發,坐了下來。
「飛機不等人。」她也來到沙發邊,不過沒打算坐下。
「干嗎急著回去?」他抬起頭來看她,隨手就將文件丟在一旁的沙發上。
她難道就不會想到,為何他會忘了帶文件?又為何要淑菁姐指定她將文件送到香港來?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女人!
看著千里迢迢送來的文件竟被他隨手一拋,思不禁有些慍惱。
「現在我不得不懷疑,你那份文件真有那麼重要嗎?」她的視線直直地落在橫躺在沙發上的文件。
「是很重要。」只手撐著下顎,宣騰半倚著沙發的扶手看著她。「但明天才用得著。」
苞他有約的人,差人來告之,臨時改變了時間,明日才會到達香港。
「明天?」思落在文件上的視線刷地拉到他的臉。「你為何沒早說?」
他是在整她嗎?早說,她寄國際快遞送達就好,也不需沿路催著計程車司機超速駕駛。
「我如果說了,你不就不會來了。」他笑笑,唇畔綻開的笑紋很是迷人。
「肯定不會。」思咬咬牙,心里莫名惱怒著,卻又無法不被他臉上迷人的笑所吸引。
「跟我約好談事的人,明日才會到香港。」他進一步解釋,伸手拍拍一旁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她不為所動,依然站在一旁。
見她不動如山,他一手模了模下顎,靈機一轉地說︰「我可不想浪費你的時間。要你送資料來,一是真的需要,二則是希望你能留下來陪我,我也好利用時間跟你談談我的企業經營心得。」
「真的?」她的態度終于有了改變,挪挪身子在沙發上坐下,但離他約有一人的距離。
她可沒忘記他的吻,還有那令她害怕且不受控制的感覺……「當然。」挪挪身軀,他朝她坐近了些。
思的反應,是反射性地後退。「但是,我得趕下一班飛機回台灣。」她拼命地告訴自己別緊張,但卻管不住漸趨狂跳的心藏。
「打電話到航空公司去延期就好。」他壯挺的身軀又朝她挪近了些。
思連連後進,直到已無退路。「明天一早,我還得上班。」
「我會告訴淑菁姐,叫她放你一天假。」他的身軀已貼近她,俊逸的臉孔在她眼前放大。
「不、不扣薪水?」她緊張的有些微口吃。
「當然。」他沒再靠近她,兩人之間僅約一、二公分左右的距離。
「你、你能不能別靠我那麼近?」無法控制心律,思的心髒怦怦狂跳著。
沒理會她的抗議,宣騰又將話題引導到另一個方向。「你下班後就趕著上飛機,一定還沒吃晚餐吧?」「飛機上的東西很難吃。」眸光不同,思覺得此刻他的眸光隱約閃動著火光,攝人心魄。
「那走吧,吃飯去。」他突然由沙發上站了起來,也順道伸手將她給拉起。
如果要逗她,此刻也已夠了。
本以為她只會精打細算,卻沒想到她也有可愛、靦腆的一面。
或許是需要時間來改變她吧!
只要他加把勁,相信假以時日,她絕對是他的最佳情人。
第五章
這頓晚餐吃得夠浪漫。
坐在車子里,孟思將酒店準備好的盒裝餐點,一小口一小口地送進嘴里,還邊不時將頭探出車窗外,看著山腳下大片燈海,享受著夜風徐徐。
「怎樣,現在覺得值回票價了吧?」坐在駕駛座上,宣騰邊吃著手上的食物邊說。
太平山頂的夜景可是聞名遐邇,眺望山腳下如繁星般的燈海、維多利亞港里往來的船只、海與天相連處的蒙蒙霧氣,再搭著徐徐山風,讓人不覺沉醉其中。
「你這麼說我無法否認,但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你這部車是從哪來的?」吞下最後一口食物,思的目光由個外拉回。
這是BMW20O3年全球限量的Z4跑車,身價自然在七位數以上。
不是懷疑以他的身份開不起這樣的名車,而是他來香港是住在飯店,那這部車他是停放在哪里?
「年初時買的。」說著,宣騰兩三口吃掉手中的食物,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喝了一口。「一直寄放在飯店的停車場內。」
「放在停車場!?」思挑起一眉,「要保管費?」她比較在意的是後頭的問題。
「還好。」宣騰不在意的繼續喝著水。「不過,要請個人來照顧它,倒是比較麻煩。」
她還真行,三句不離錢。
「還得請專人照顧?」思眉頭打了個結。結論是——有錢人果然奢侈。
「是。」他想,接下來她可能會道出口的話,恐怕是一陣批評吧?
丙不其然,她收起書放在雙腿上的餐盒,然後打開礦泉水,喝了口水清清嗓子後,開始發表她獨到的看法——「你們這些有錢人這樣揮霍,難道不怕敗光家產?」雖然她承認他很嶙???
宣騰略略斂起臉上的笑容。「關于這點,你倒不用擔心,我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可無時無刻不敢遺忘,自己背負著整個家族的經濟命脈。
「瞧你說得篤定。」思雖嘴硬地說著,但打從心里佩服,因為他所言不假。
宣氏幾代下來的接班人,就屬他最優秀,非但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還每每為集團找出新的契機,屢創營收上的高峰。
哎,要是她的父親或弟弟能有他一半的能力,她也不需被送到台灣學習如何賺大錢。
真是俗話說得好,人比人會氣死人。
現在她也惟有認命學習,早早達到母親的要求,回去幫忙守著班德島。
「當然。」宣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從來沒有人懷疑我的能力。」她倒是第一人。
「你知道這幾年來,希宣氏賺進最多盈余的,是哪個投資嗎!」轉了個話題,宣騰側著身子,只手撐在扶手上看著她。
「想考我?」思關上瓶蓋,將礦泉水往身旁一放。
沒否認也沒承認,宣騰聳肩一笑。
「我想,是觀光賭場吧?」
拜托,她可是有做過功課的,才不是隨隨便便選蚌有錢人,跟在他身邊想學賺錢的方法呢!
「看來你還真是有心。」宣騰又沖著她笑笑,然後表情驟轉為嚴肅。「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嚴肅的神情今思的心猛地一跳,微愣地看著他。
從相識至今,她還未見過他如此嚴肅的表情。
對著他,思很誠實地搖頭。
他就是欣賞她的直接、毫不做作。
「其實從二十一世紀開始,想要創造豐碩的營收,自然得多動腦筋。如果能抓住人性以小搏大的弱點,那賭場則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但若要考慮其合法性,則得搭配上觀光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