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經他一提點,思恍然大悟。「你的賭場在拉斯維加斯,那當然是合法的行業。」
「你很聰明。」他不吝嗇地給予贊美。突地,他伸出一手勾起她的下顎。
宣騰突來的動作,嚇了思一大跳,但車內空間不大,她根本毫無退路。
「你、你又想吻我嗎?」她好緊張。
「有何不可?」他笑了笑。
「不能抗議嗎?」雖然他是老板,而她也答應要當他的女友,但他總不該老是恣意的吻她吧?
「你說呢?」
「我……喂……唔……」來不及再說些什麼,思的鼻端再度充滿他的氣息。
他的吻讓人嘆息,他的霸道使她再多的抗議皆成了無謂,他的心跳激蕩著她的,漸漸地、緩緩地配合著,如夏夜涼風中醉人的協奏曲……
飯店套房中——「喂,說說你投資觀光賭場有多久?」坐在長毛地毯上,孟思邊吃著草莓邊喝香檳。
宣騰手上端著一盅青橄欖,由吧台走了過來。
「馬丁尼,要嗎?」沒急著回答她的話,他坐在她身旁。
看著他盤起修長的腿,襯衫的扣子解開至第二顆。「不了,我不能把兩樣東西摻著喝。」她搖了搖頭。光喝香檳,她已有些微醺。
也許酒精真能惑人心智、使人有犯罪的沖動,否則此刻她眼中的他,又怎會是該死的性感呢?
不經意地,她的視線由他鐫刻般的五官移開,落在他胸前古銅色的肌膚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思飛快地搖了搖頭,想搖掉腦中荒唐的遐想。
「橄欖呢?」他修長的指捏起一粒翠綠色的腌漬橄欖,遞到她唇邊。
思搖了搖頭。「我有草莓。」她發覺再搖頭,肯定會醉得更快。
「不嘗嘗味道?」他沖著她笑笑,有點醉意的她,看來更加可愛。
「不了。」思搖頭,驀地感到一陣頭暈。「我不喜歡酸酸澀澀的味道。」她伸起一手揉了揉眼。
「怎麼了,不舒服?」他心細地注意到她的動作。
「有點頭暈。」將手里的草莓放回一旁的餐盒里,她肯定自己是喝太多了。
「要不要來杯水?」將杯子隨意往身旁一放,宣騰起身要去幫她倒水。
香檳喝多了,還是會醉人的。
「不用了。」思跟著起身,欲阻止他去倒水,沒想到卻踢翻了放在地上的酒杯——「啊!」她尖叫一聲,腳趾頭傳來一陣刺痛。
宣騰回身,見到的是碎裂于地毯上的玻璃碎片,和她淌出血珠的腳趾頭。
「割傷了?讓我看看。」急忙蹲下,他一手抓起她的腳察看。
「還好,只是腳趾被割傷了。」他抬起頭來望著她。「我先抱你到沙發坐下,再幫你消毒上藥。」
他說著,再次仔細地檢查過她的腳,確認傷口沒有玻璃殘留。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思整個人愣住,忘了該開口回答。
她醉了嗎?不,當玻璃劃過腳趾頭的剎那,她的醉意便全散了,她很清醒,比任何時刻都清醒。
從十歲起,獨自居留在台灣的她,除了外婆,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而今天,他在意的模樣、他細心的呵護,還有每一句真心關懷的話,令思本該平靜的心雀躍了起來。
「怎麼,很痛嗎?」見她毫無回應,宣騰再度抬起頭來。
被這麼一問,思匆匆回神。
「呃,不會。」發覺自己失態,她臉蛋上閃現淡淡的紅。
宣騰注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靦腆。「你一手圈著我的頸子吧,免得我一起身,會摔著你。」他體貼地沒有拿這糗她。
「喔。」思緩緩伸出一手,搭上他的頸子,隨著肌膚的摩擦貼合,她的心跟著狂跳起來。
「你在沙發上坐著,我去拿急救箱。」宣騰小心地將她放繳撤希?緩笮?身取來面紙,「先壓著傷口,別讓血繼續淌出。」
沒等她有回應,他就去找尋急救箱了。
「上過藥了,有沒有覺得好點?」宣騰抱著她走到床邊,輕手輕腳地將她放下。
「好多了。其實傷口並不大,所以……」「你不用太擔心」這幾個字沒來得及道出口,思只覺眼前壯碩的身影籠罩上她,下一秒,她的唇被吻住了。
非淺嘗輒止,這個吻既甜美且綿密,吻得兩人心律狂飄,臥房內充滿了激情的氛圍。
當宣騰的唇舌終于離開了思的小嘴,轉而進攻她潔白柔軟的貝耳,她終于忍不住地逸出了喟嘆。
「哦……癢,你弄得人家好癢喔……」她伸出一只手,推推他的臉。
宣騰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礙事的手。「原來你怕癢?」不錯,他又多了解她一分了。
在柔軟的床鋪上玩搔癢的游戲,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提議。
才想著,他壯碩的身軀往前一壓,將她整個人制伏于身下,動彈不得。
「你、你……要做什麼?」思的眼里充滿了驚愕,不過並不是因為被他壓制于身下,而是她注意到了,他的手……是不是準備使壞?
「快求饒吧!求饒我就不玩了。」宣騰壞壞地笑著,一手已往下攻掠。
「哈、哈……不要了……拜托,別再搔我癢了……」語不成句,孟思不斷地在他身下掙扎著,只求能擺月兌他。
「求饒吧!」宣騰玩性正起,毫不理會她。
「宣大人,求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吧!」思蜷縮起身子,左右扭動著。
瞧著她的掙扎模樣、緋紅的臉蛋,宣騰黑亮的瞳眸里沁入了薄薄的異色,「說,你是不是喜歡我?我的小情人。」
他停止了搔癢的動作,扳回她的身子,雙手撐在她縴柔的肩膀兩側,看著她。
當焦距拉回,與他剔亮的眼對視的剎那,思的笑聲霎止。
房內頓時一片寂靜,兩人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我……我不跟你玩了。」出于反射,她抬起沒受傷的腳想踢開他。
「喔!」悶喊一聲,宣騰的臉瞬間皺了起來,雙手護在雙腿間。
大約只差一寸吧?
「你是想讓我絕子絕孫嗎?」動作極快地,他翻身下床。
「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受傷了嗎?」吞了口口水,她小聲地、囁嚅地問。
「你說呢?」下一秒,他決定懲罰性的戲弄她一番。
「要不要緊呀?」瞧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正隱忍著痛。
「你要不要也讓我踢踢看,我再問你要不要緊?」他故意說道。
心懷愧疚地,思走下床鋪,靠近他。
「要不,你說怎麼辦?」她有點懊惱,方才欺負人的又不是她,現在怎麼反過來她得賠不是?
「除非能證明它沒事。」
「什麼沒事?」
忍著即將沖口而出的笑,宣騰覺得此刻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愛捉弄人的青少年時期。
「我的分身呀。」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分身!?思被他的話搞得臉紅心跳。
「你要確定你的分身有沒有事,就去看醫生吧!」深吸口氣壓抑狂烈的心跳,她大膽地說出。
「這倒不必。」他的臉上忽地揚起笑容,「有個法子,我們可以不到醫院、不出門,一樣能測出我有沒有事。」說著,他突然伸出雙手將她拉近,由身後將她緊緊攬抱在懷中。
「喂,你不可以這樣,放手啦!」思由被他緊抱著的那一刻起,心律即又失控地加速,若不是她一再深深吸氣,恐怕一顆心就要由嘴里跳出來了。
她的掙扎、她的扭動、她的不安分,並沒有換來他雙臂松緩的跡象,宣騰深深一嘆,低下頭來,將下顎抵在她的肩上。
「別動了,不逗你了,就這樣讓我靠著好嗎?」他俯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他的話、他的氣息,令思先是一愣,隨之她真的靜了下來,沒再扭動掙扎;而宣騰也僅只是抱著她,沒有越雷池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