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我的頭傷?還是Michelle的手傷?」冷靜的大腦閃過一條邪惡念頭,他偏頭思考了下後,雙眸直視著她。
既然她主動提起,他何不來個順水推舟。也許在一起一段時間,徹底擁有過她之後,他就會發覺她與過往那些女人並無不同,也就無特別吸引他的特質。
「兩個都有。」迎著他的視線,雨露點點頭,心虛地壓低嗓音。
「咬傷我,我或許可以不跟你追究,但,你可知道Michelle是金枝玉葉,你咬傷了她,可能賠償不起?」見她越委屈,他就越得意。
使出平日商場上的看家本領,攻心為上,先傾力引導出她的罪惡感,接下來的條件就一切好談。
「我知道,我早知道可能會賠不起!」癟起了嘴,她緊咬著下唇。
丙然是個邪惡的男人,方才對她的好、假裝的客氣,只為降低她的心防,談著談著,現在狐狸尾巴就快現形了!
見她咬著下唇的可憐模樣,易酆瀧撇唇一笑。「其實Michelle的事,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單手撐著下顎,他黑眸里閃過狡詐黠光。「但,我的頭傷就比較麻煩一點!」將問題拉回,他指了指包扎著層層紗布的頭,心中的主意已抵定。
會嗎?醫生不是說傷口不大,甚至可以不用包扎!「你想我怎麼賠償呀?」看著他,雨露不敢降低防備。
為她識明快且率直的性子,易酆瀧笑了,笑容里充滿了自信。
「這樣好不好?你知道我的頭傷至少要一、二個月才會好,所以在這段時間內,你就來當我的鐘點女佣如何?」他提出了看似合理的要求。
一、二個月夠他看膩、玩膩一個女人了!
「頭傷?」雨露一對水燦黑瞳瞟向他頭上的層層紗布。「醫生說不會那麼久啊?」騙人,才那麼一點傷,搞不好下午就可以拆繃帶了,怎可能需要一、二個月的時間復原?
不過還好,至少他沒提出金錢上的賠償!而且這個提議好像還不錯,有了這一、二個月的時間,說不定她真能順利將他的「心」給偷走也說不定?
看著她瞳眸中的光,他出言反駁。「你別忘了,醫生說我可是有輕微腦震蕩的現象,我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選擇性失憶癥的情況出現?」
「選擇性失憶癥?」睜大了眼,雨露完全笑不出來了。「如果我說我是你未婚妻?你信不信?」騙誰呀?這個瘟神太夸張了吧?連這種爛理由也掰的出來?
「信呀!」直盯著她的瞳眸,易酆瀧發覺若撇開心里的矛盾不談,他真是喜歡她這對眼瞳。「如果我發病的時候,就信你說的這些話。」嘴角揚開得意的紋路,他補充道。
「哼!」看著他,雨露的嘴里忍不住發出噓聲。「先說好了,我白天還要上班的,不可能當你全職的鐘點女佣。」為了贏得約定,看來她也好犧牲了。
「可以,你只要負責來幫我做早餐和宵夜就可以了!」要與情人相處,他也只有這兩個時段有空閑。
看著他,雨露忿忿地咬著牙。
現在她的身分除了是個專業的內衣銷售員之外,還得當一個黃臉煮飯婆!
「去你家?不會有危險吧?」水亮的眸子一轉,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停車場里發生的事。
這可惡的男人,連她都忍不住想要咬他一口了,難怪會有人等在停車場想堵他!
偏頭想了下,易酆瀧忽然心生一計。「你說得也對!」他何不好好利用這次的機會,順道揪出公司內部、他一直策劃誘引現形的人呢?
「那我搬去你住的地方何?。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提議。
不錯,這誘敵計劃的第一招,真是高呀!
「你說什麼?」雨露張著嘴,睜大眼的看著他,縴細的手指抖呀抖,緩慢的指向自己。「你是說,你要搬到我那里去住?」
看著她夸張的表情,易酆瀧點了點頭,愉悅地一笑。
「不會吧?。雨露皺起了眉,搖了搖頭。
易酆瀧更確定的點了兩下頭。
「我可不可以反對呀?。仿佛是垂死前的掙扎,她努力的扮可憐,外加眨眼。她不過是咬了人、不小心砸傷了他,為什麼就要忍受他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呢?
「你可以選擇高額賠償,或是我方才的提議?」擺了擺手,易酆瀧俊臉上揚開一副無害的笑。
雨露皺著眉,嫣紅唇辦已噘到半天高。「就是說,我沒得選擇嘍?」
重重點了兩下頭,由易酆瀧抿緊的唇辦,可看出他的堅持。
垂著雙肩,雨露委屈地癟嘴,直到靜瑟的空間中傳來熟悉的聲響。
「咕嚕--咕嚕--」
她懊惱地盯著自己已呈平坦的小骯,想起了由昨夜到現在,為了看護他,她竟連一丁點東西都沒吃過。
略略揚起臉來看著他,雨露在心里一遍遍地咒罵著。
瘟神、大瘟神,他一定是她的大瘟神,否則為何由抽中了他的照片開始,她就得一再地忍受饑餓的感覺,還有一連串的倒楣事?
※※※
「瀧哥,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站在病床旁,窗外的月光透過雲層斜撤,落在黑澤南挺直的身軀上。
「嗯。」易酆瀧回以肯定的單音。「以目前的情形看來,只有這樣才能打破僵局,誘出背後的敵人,徹底的鏟除。」
多虧了白天里甘雨露無心的一句話,讓他有了新的點子,來招順水推舟的扮演起病人,躲到暗處,以達更順利的揪出公司里暗中摘破壞的權謀者。
「可是你不在公司,好嗎?」這雖不失為一個好法子,但黑澤還是有所猶豫。總經理一旦不在公司,那表明了就是讓那班人有蠢動的機會,屆時只有他一人在公司,恐怕不容易處理攤于台面上的事。
「我會要求惟庸再派個人過來協助你。」看了他一眼,易酆瀧撇唇一笑,慵懶地打了個呵欠。「我休假的這段時間,盡可能的話,我們別見面。」
了解不見面的意思,黑會意的點頭。「但是,瀧哥,你真的要搬去跟那個大女孩一起住嗎?」
想起甘雨露咬人又砸傷易鄭瀧的事,黑澤不禁又擰起了眉。
易酆瀧點了點頭。「別泄露了我的行蹤。」視線飄向窗外,他偏頭思考了下後接著說︰「還有我不到公司的這段時間,你多派兩個人暗地里盯緊Michelle的行蹤,我要知道有關她的一切活動,包括她每天做過了什麼事,見過了那些人,去過了什麼地方,所有的一切務必叫人全程記錄下來。」
「是的,這點我會注意。」黑澤壓低嗓音,略微停頓後接著說︰「但是瀧哥,以後我們不方便見面,那怎麼聯絡?」
收回視線,易酆瀧抬眉一笑。「你還記得我們由紐約帶回來的衛星電話,有事就用它聯絡吧。」
「是。」黑澤恭謹一欠,看著易酆瀧又伸了伸懶腰,下了病床,走到窗邊。「那,瀧哥,明天我就照你的意思,讓醫生對大家說明你的病情。」
苞在身後,黑澤很快也來到了窗邊。
「要醫生說……就說是選擇性失憶癥。」一提到這個病理名詞,易酆瀧不禁又撇唇一笑。
他已開始想像,當明日一早甘雨露由主治醫生的嘴里听到這宣告時,那可愛的小臉上所會顯出的驚訝表情。
扁想到這些,他不禁又愉悅的笑了。
無法否認,甘雨露天真直接的反應,總能令他愉悅,引人會心一笑。
「選擇性失憶癥?」嘴里喃喃重復著,黑澤不懂易酆瀧為何獨鐘于這個病理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