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翻翻白眼,花隻兒正想解釋,她不是夏澤野的女朋友,他卻早一步搶了她的話。
「吳伯伯,我記住了。」在吳師傅面前,夏澤野雙手背後地站著,乖得似個小學生。
「你這個女友挺不錯的,除了長得白白淨淨,一對活靈靈的眼看來也挺聰明的,帶回去給你爸媽看過了嗎?」吳師傅邊說,邊抬起臉來,一下子瞧瞧花隻兒,一下子又瞧瞧夏澤野。
前一陣子老夏和他老婆才來過他的國術館泡茶,嘴里還碎碎念著他們不肯結婚生子的兒子。
「這……」見他越說越離譜,花隻兒想插話。「吳師傅,其實我……」
夏澤野又劫去她的話︰「吳伯伯,關于這件事,我想過一陣子再跟我爸媽說,何況……我爸媽也認識隻兒。」
這一聲隻兒,叫得花隻兒渾身不舒服,差點雞皮疙瘩掉滿地。
她轉過臉來,惡狠狠地瞪向夏澤野,用嘴巳無聲地說︰該死,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夏澤野看著她,聳聳肩,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
「吳師傅,隻兒的臉皮薄,這件事你可千萬千萬別跟我爸媽說,要不,萬一她一腳狠狠地踹開我,我可就要傷心的失戀了。」
若不是礙于腳傷,花隻兒肯定撲過來咬他了。
「這樣呀!」吳師傅抬頭,往花隻兒望了眼。「好、好,女孩子家,臉皮薄一點是好事,對于還沒穩定的情感,是別太早公布,以免引來一些麻煩,這是個不錯的想法。」
花隻兒垂下雙肩,翻白眼。
「其實我根本不……」
「好了!」
這一回換吳師傅打斷了她的話,因為他已為她包扎好受傷的腳踝,彎腰收拾了一下剪刀和紗布之類的東西,吳師傅站起身來。
「阿野,你跟我來一下,我拿一些藥布和藥酒給你,藥酒可以讓花小姐回去熱敷,藥布每天更換就行了。
就這樣,兩個男人,一老一少,完全忽略她的存在,邊說著話,邊往屋內的方向走。
看著他們的背影,花隻兒真想大聲喊出——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無奈,現在就算她喊了,也沒有人听得到!
「我看你整晚好像也沒吃到什麼東西,想不想吃點消夜?」在送花隻兒回住處的路上,夏澤野問。
被他一問,花隻兒才感覺到,真的耶,肚子好像有點餓。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不該讓那個國術館的吳師傅誤以為她是他的女朋友!
「你不該跟吳師傅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夏澤野略側過臉來瞄了她一眼。
「喔,原來你還在想著這件事呀?」
花隻兒板起臉孔。
「什麼這件事,那件事,我本來就……」
他劫去她的話,很唐突地說︰「你不是嗎?」
「什麼?」花隻兒眨眨眼。
他是在說外星話嗎?什麼是不是?
「我認為,我們現在的互動模式,你不覺得挺像男女朋友的?」睞了她一眼,夏澤野甚至對她眨了下眼。
花隻兒渾身竄過一陣悸顫。
「夏、澤、野!」
這個可惡的男人,未免玩得太過火了吧?
「澤野。」他的薄唇微微掀動,吐出這兩個字。
餅往,他大概會用非常冷硬的聲音提醒她叫「總裁」這兩個字;但現在,他想到了一個更有趣的法子,一個會讓他愉快,甚至可以拿來應付他的父母一再對他逼婚的好方法。
若讓父母親知道,他們派來監督他交友情況的人,一下子成了他的女朋友,不知他們會有何反應?
「澤什麼?」花隻兒被他的眼神和反應嚇到,高漲的火氣咻地一下消失。
「或者,我也不在乎你喊我一聲‘野’。」他將語調降低,略顯沙啞的嗓音充滿魅力,企圖誘引她掉入陷阱。
如果不是車子還正在行進間,花隻兒敢發誓,她絕對會彈跳開來,不管是跳離幾步,總之,離他越遠越安全。
「你發神經嗎?」
呃……為什麼她有一抹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就好似等一會兒就要被架上斷頭台的囚犯,只有死路一條。
「你覺得呢?」
他唇畔的笑紋加深,讓她覺得很不妙。
「看起來是像非常不正常的模樣。」
「我很好,腦子從沒像現在這樣清醒過,還有,心情也沒像此刻一樣的好過。」
看著前方,他將雙手放在方向盤上,心情甚至愉快得好想開始吹起口哨來。
花隻兒腦中警鈴大作,警覺心告訴她,搞不好有大事要發生了。
「在我看起來,你……很不正常!」不正常到讓她害怕。
「是嗎?」他的眸光飄了過來,朝著她笑笑,「對了,我怎麼從沒听你提過,你跟我父母是怎麼認識的?」
他將話題帶開,為的是幫一會兒後夠震撼的話,預先鋪路。
花隻兒仍是小心翼翼,防備地看著他。
「怎麼會突然想問?」
「無聊呀,總得找個話題談談。」他看似毫不在意地說。
「第一次見到你爸媽,是在一家專賣進口貨品的商店,那個時候,我是那家商店老板的秘書。」花隻兒回憶了下說。
「我父母是常客?」他的一手靈活地轉過方向盤,車子打了方向燈,來個右彎。
「是吧,」因為從那次之後,她就常遇到他們。
「他們因為什麼原因認識你?」
是見她脾氣夠悍,說話夠硬、夠毒,才力邀她來監督他們的兒子?
不,夏澤野很了解他的父母,事情恐怕不會是這麼單純。
「一個商品的解說。」
花隻兒轉過臉來,看著他的側臉,他的五官果然夠俊美、夠深邃,哪怕是由側邊看,仍要讓人感嘆造物者的不公平。
有的人能力平凡,長相也平凡,但他卻是長得好看到沒天良,能力和財富更是吸引人,如果能一輩子跟著這個男人的話,絕對可以每天吃好好、睡飽飽,穿金戴銀,還有名車開。
「一個商品的解說?」就……這麼簡單?
「本來那不是我的工作,但店里大家都忙,我又剛好離開辦公室,來到收銀台。」略眯起眼,花隻兒概略地想起了那日的情況。
「你很仔細地為他們解說?」
夏澤野很了解,父母一旦纏上了某個人,或是有意刁難,絕對輕而易舉就能讓那個讓他們纏上的人瘋狂。
他,不就是鐵錚錚、血淋淋的最佳實例,
「可以算得上是吧!」
那一天,她讓他們兩個老人家給折騰死了,不過很意外地,她從頭至尾臉上都掛著笑。
「他們整你了嗎?」
如果有,他真該向她哀悼,同時致上最高歉意。
「應該算……還好吧!」
就是一直叫她拿新的產品給他們看,看過一樣又一樣,讓她在倉庫貨架來回折騰,跑得一雙腳差點沒斷掉。
不過,從那次之後,每次他們到店里來,總會買一堆東西,而且指定要她陪同,也算得上是非常大手筆的客人。
「還好?」夏澤野哼了聲,他懷疑。「算了,我們不提這些了。」
「那……」
不是閑聊嗎?不談這些,要聊些什麼?他那些轟轟烈烈的情史,她可沒興趣探討。
「我想跟你談談一件交易。」收起唇邊笑容,他突然一臉正經地說。
「交易?」花隻兒提高警覺,雙眸圓瞠地瞪著他。
他指的是什麼呢?
如果是指來個一夜之類的事情,她絕對會狠狠地賞他一巴掌,好打醒這個大。
「沒錯。」利用停紅燈的機會,夏澤野轉過臉來看她,「你知道我父母安排你擔任我的私人秘書的用意吧?」
花隻兒點頭。「看緊你,別讓你再繼續亂搞男女關系,不過,那也僅限于在辦公室里,至于你下班後,我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