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暴君的女人 第9頁

「你以為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生活就很好過、就都沒煩惱嗎?」佟寶兒有感而發地說。

那種富家子弟的生活壓力之大,才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就以她自己來說好了,生長在那樣的大家族中,繁文耨節一堆、約束特多,每天都讓人快喘不過氣來,如果可以,她一點也不願意生長在這樣的家族中。

還記得小時候,媽媽總告訴她,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踫,說話要輕聲細語,臉上隨時要維持和悅笑容,笑不能露牙,走路要挺直腰脊,腳步要小、要輕,步伐不可過肩寬,要听父母話,要听長輩話,要……

她就是生長于這種所謂沒有物質生活壓力的家族的受害者。

直到大學,她遇上了周婉婉,對她說出心理壓抑,從此釋放自己,在那之後,她在家中仍是中規中矩的大小姐,在外頭卻是真真實實、活潑機靈的佟寶兒。

「寶兒……」看著她的眼神,吳凱突然覺得她好像曾經身受其害似的,「你……不會是剛好生在那種環境,是個有錢人吧?」

吳凱的話讓佟寶兒整個人一愣,反應極快的她,先尷尬地嘿嘿一笑,接著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怎麼可能是個有錢人!你有見過有哪個有錢人家,會願意讓他們的小孩當專挖人隱私的小狽仔嗎?」

「我想也是,不過……」吳凱模模鼻子,看著她,「我看你一副好像身受其害的樣子,所以才會……」

「那……那是因為我大學的一位同學,就是生長在這樣的家庭!呃……我們別談這些了,你看,人來了!」雙眸穿透前方擋風玻璃,佟寶兒以下巴指指前方。

丙然,有三部黑色賓士轎車緩緩駛來,一起停在前方大飯店的門口,然後,前後車子的車門打開,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護衛下車,一致地走向停在中間的那部車輛,拉開後座車門,讓里頭的人下車。

「寶兒,真的是杜凡耶!看來你這位提供消息的友人,訊息還真靈通!」

吳凱說著,吹了記響亮口哨。

他果真見到杜凡了,雖然相隔著十來公尺,但這已經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

「她的消息當然靈通。」不只靈通,還保證百分之百正確,因為她的那個友人就是她自己,「走吧!懊我們行動了。」

說著,她也拉開車門,溜下車,留下被她的話給嚇得愣住的吳凱。

「寶兒,沒必要真拼命吧!」萬一被杜凡發現,恐怕他們的小命真會不保。

「要就趕快跟過來,不然你就留在車上等好了。」

佟寶兒豁出去了,其實她也好奇,杜凡平日都在做些什麼?

經過清場,此刻位于飯店頂樓的一家私人俱樂部里靜得詭異,大有山雨欲來的態勢,讓人惴惴難安。

佟寶兒不敢乘坐電梯,于是偷偷模模地經由不易讓人察覺的安全梯上樓,卻進退兩難地身陷在漆黑的雜物間里。

她氣得想尖叫,想用力地踹開眼前堆疊成山的紙箱,又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蹤,正猶豫著該不該動手時,沉穩的嗓音傳來,音頻是她所熟悉的。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俱樂部經過清場,佔地約兩百坪的廣大舞池中,如今放著兩把椅子,杜凡坐在其中一張,背靠著椅背,一手撐在椅把上,一雙老長的腿交疊著,態度輕松自若。

「杜爺,你真是愛開玩笑,這麼重要的商品,我自然是不會帶在身上。」

說話的是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的男子,看來約莫五十歲上下,下顎蓄著胡須,身形瘦小,長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

「沒帶東西,你居然敢來赴杜爺的約?」站在杜凡左邊的阿康開口斥責。

阿康一開口,跟在他身後的幾個隨扈也馬上有了動作,一手伸進西裝內,準備掏槍。

杜凡緩慢的抬起一手來,隨扈們馬上停止了動作。

見他們停下了動作,杜凡拍拍褲管衣料,放下一對交疊的腿,動作緩慢的站起,責備地朝阿康瞥了眼。

「山猴,在香港,你應該知道大家稱我什麼吧?」走了兩步,杜凡轉回身來,雙手抱胸的看著尖嘴猴腮的男子。

原來他的綽號叫山猴,在油麻地、尖沙咀一帶以經營黑市拍賣營生,舉凡古董、玉器、字畫,不管是不是國寶,他都賣。

近兩年來,山猴還多了一項副業,他當起了軍火掮客,專賣一些改造過、殺傷力較強的槍枝,給第三世界的反抗軍和游擊隊。

「杜爺,大家都稱你暴君,我怎會不……」一個「知」字尚未月兌口,山猴便讓快如閃電般出手的杜凡一把扣住喉間,由座椅上揪起。

只見山猴大口大口地喘了幾下,臉色由正常轉為蒼白,再由蒼白轉為紫紅,眼珠漸漸漸漸地暴凸,眼看就要……

「大家稱我暴君,想必你也知道是因為我脾氣不好吧?」杜凡略眯起了眼,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

就在山猴即將昏厥的剎那,杜凡終于收回了手,如扔掉一尾即將僵死的魚般,將山猴給拋向一旁。

砰地一聲,差點岔氣的山猴腳步不穩,踉蹌地摔倒在地。

杜凡的兩個隨扈見狀,機靈上前,掏出槍來,左右各一邊的抵住他的腦袋。

「東西在哪?」杜凡再次開口。

差點被勒斃的山猴才剛喘了口氣,就讓兩把槍管給抵著腦袋,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杜爺,我是說真的,東西真的不在我身上。」

「在哪里?」杜凡的眉心糾結著,雙手抱胸地走近,「想清楚之後,再告訴我,不過回答前要慎思,你應該知道給了我假的消息,將會有什麼後果!」

「這……」山猴嚇得幾乎腿軟。

暴君杜凡的可怕,他早有耳聞,只是過往一直沒有交集,才會在听說他年齡不過三十歲上不時,誤以為他是個喜斗狠、無謀略、好擺平的小子。

「杜爺,你是如何知道我有Z5-33的呢?」跟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比起來,山猴更在意消息走漏的原因。

「你沒必要知道我如何得知,只要將東西交給我就對了。」杜凡以眼示意兩個隨扈,他們將槍枝移動了下,槍管貼到了山猴的眉尾。

「等……等一下。」山猴的聲音顫抖,眼見左邊的隨扈欲扣緊扳機,趕緊開口,「好……好吧!我說……我說……」

杜凡將下顎略抬高些,押著山猴的隨扈很快松開壓在扳機上的手指。

「還不快說!」最好在他耐心用罄前說明,否則他不敢保證一會兒後會不會將他由項樓扔到樓下去。

「東……東西放在我位于油麻地的一個倉庫里,但是……三十分鐘前,可能已經……」

「可能已經怎麼樣?」這下杜凡的嗓音中已透露出濃濃不耐。

「可能已經被取走。」山猴不敢看著杜凡,就怕話一出,不僅腦袋會被轟得開花,就連頸子也會被擰斷。

「被取走?」好大的膽子,他在耍他嗎?

杜凡的臉色驟變,沒讓兩個隨扈開槍,而是直接沖了過來,一把揪起山猴,倏地揮出一拳。

山猴被一拳狠狠擊中月復部,整個人似沙包一樣飛起,撞上幾步外的牆面後,緩緩滑落。

這一拳打得山猴眼冒金星,才剛由地上爬起,就又瞄見杜凡的走近。

「你讓人把東西取走,卻又該死的耍我,約在這里跟我談交易?」杜凡的臉上充斥著肅殺之氣。

山猴嚇死了,深怕小命就要不保,偏偏又後無退路。

「杜爺,我是不得已的呀!要是早知道東西是你要的,我怎麼也不敢答應賣給別人,絕對會親手奉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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