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想起今天他在雜物問里欺負她的模樣,簡直跟個江洋大盜沒兩樣,不過……
一想起他的吻,佟寶兒還是忍不住的臉紅,閃神。
「夫人,不如這樣好嗎?我讓廚房做好面,讓你給杜爺送過去。」季叔好心的提議。
佟寶兒根本沒听見。
「夫人!」季叔又喊。
佟寶兒醒了過來,「什麼?」發覺自己臉紅了,她趕緊抬起手來,拍拍臉頰。
「我說,我吩咐廚房煮面,讓你幫杜爺送到書房去,好嗎?」當然目的是為了幫她制造機會。
「啊?不……」佟寶兒不想再見到他,豈有自投羅網,自動曝光的道理,「季叔,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想……還是算了吧!杜爺他不見得喜歡看到我。」
是呀!她說得一點都沒錯,方才杜爺的反應,已非常明顯。
「夫人,其實你不用傷心,我幾乎是看著杜爺長大的,他的脾氣就是這樣,只要相處久了,我相信他會越來越了解你,也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看出季叔是好心安慰她,佟寶兒還能說些什麼呢?
「季叔,謝謝你,如果沒其他的事,我想回去休息了。」
她才不要姓杜的喜歡她呢!佟寶兒在心里喊著,但不知為何,心頭卻有抹酸酸的味道正在醞釀,並慢慢地釋出。
深夜,佟寶兒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每每一合眼,就想起杜凡今日吻她的景象,然後臉紅心跳,讓她痛苦得想大聲申吟。
從床上坐起,她套上睡袍。既然睡不著,干脆到屋外的陽台去吹吹夜風吧!
才走出陽台,佟寶兒很意外地瞧見幾公尺外的樹下,杜凡正一人獨坐在那,仰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她本不該出聲的,但又忍不住,等到後悔,早已開口。
「喂,你也睡不著嗎?」
覺得聲音有點熟悉,杜凡倏地拉回視線,看向站在二樓陽台上的人兒。
原來是她!他的妻子。
「你也是嗎?」
無意走近,所以他仍就地坐著。
看他半點也無起身走近的念頭,佟寶兒較為放心了。
「是呀!我也睡不著。因為今天白天,我遇到了一個讓我氣得要死的人,其實我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但無奈于我家禮教的約束,只好作罷。」
「喔?」她的話稍稍引起杜凡的興趣,「需不需要我幫忙?」
如果要揍人的話,他多的是可以動用的手下。
「你肯幫我?」佟寶兒真想笑,不知他若知道,她口中所說的人是他,會不會狠狠地揍自己一頓?
「當然了,雖說我們是永遠也不可能有親密關系的夫妻,但怎麼說此時此刻你在名義上也還是我杜凡的妻子,若有人欺負你,就等同于欺負我,我是不可能放過這個人的。」
難得听他說出一長串的話,佟寶兒閃了神。
不過,他口口聲聲提到有名無實的夫妻,倒是讓她越听越礙耳。「你會怎麼幫我?找人去殺了他?還是剁下他的一手一腳?」
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她故意說得嚴重狠厲。
「有這麼嚴重?」杜凡危險地眯起了眼。
她不是該溫柔而良善的嗎?說出這樣狠厲的話,一點也不合乎她世家禮教的規範,似乎與她的性格也有所不合!、
「沒有,我說笑而已。」發覺自己表現得過于激動,佟寶兒趕緊改口。
「我就知道。」他想,她應該是屬于那種,對于任何事物都可平淡視之的女人吧!
也許她的環境,從小就是這樣教養她。
知道對話該就此結束,佟寶兒掩著嘴,故意打了個呵欠。「對不起,我想我累了,有點想睡,就不陪你聊天了!」
「你去睡吧!」杜凡站起了身,轉身準備走人。
看著他的背影,佟寶兒忍不住地出聲喊他。
「喂。」
沒想到她會開口喊他,杜凡停下腳步,轉回身來。「還有事?」
「沒。」佟寶兒躊躇了下,「我是想跟你說聲晚安而已。」
「晚安。」杜凡依了她的願,對她道完了晚安之後轉身就走。
接下來,佟寶兒不知自己在黑夜中站了多久,等驚覺過來時,杜凡的身影早已消失了許久。
第七章
一早,佟寶兒仍如平常一樣,背著她的背包,趕搭地鐵上班。
出了地鐵站,走過兩個街口,來到雜志社的大樓,佟寶兒習慣性地先往大樓里的電梯前望了眼,考慮著該不該跟擠沙丁魚一樣的去搭擁擠的電梯,還是要爬樓梯上樓。
爬樓梯吧!
很快她就作出了決定,正準備跨出腳步往前走,眼前卻倏地閃出一條人影,那人張開雙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溫琯琯小姐?」是阿康,昨晚他奉命調查她每日大約幾點上班。
佟寶兒嚇了一跳,大大地呼出一口氣。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每天上班前都先躲到周婉婉的住處變裝,否則像現在一樣的突發狀況,肯定會害她露馬腳。
「是你……」佟寶兒一眼就認出了阿康,但又想起自己狗仔的身分,目前的小狽仔佟寶兒只跟阿康有過一面之緣,甚至連交談都沒有,于是她趕緊改口︰「你是誰呀?你怎麼認識我?」
阿康看著她,忽然覺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他呆呆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想起杜凡的交代,怕被責罵,只好笑自己神經質。
「是這樣的,琯琯小姐,我家杜爺想見你。」
應該是昨天才見過她,所以才會對她有熟識感吧!
「杜爺?誰是杜爺呀?」佟寶兒很上戲,也演得高興。
阿康以為她真不記得了。「琯琯小姐,杜爺就是你昨天跟拍的對象,在香港人人稱他為暴君的杜爺呀!」
「喔!」佟寶兒故意拉長了尾音,然後裝出一臉驚恐的模樣,「他不是說好要放過我了嗎?怎麼又來找我麻煩?」
「不是、不是、不是……」見她誤解,阿康趕緊解釋。「是這樣的,我們杜爺有些話想跟琯琯小姐你說,所以請……」
他的一手指向前方,就在不遠處,停了一部黑色寶馬750房車。
「他在車上?」佟寶兒問。
「是的,杜爺想見你。」阿康看了她一眼,眸光拉向停在前方的車子。
「為什麼?」該不是昨天扒她的衣服不過癮,今天真的想來強暴她吧?
「這……」
說實在的,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從沒見過這樣失控的杜爺。
「他想找我麻煩嗎?」佟寶兒眯起了眼,打量著黑色房車。
阿康連忙陪笑,「我想不是的,雖然我也沒搞清楚杜爺一早急著找你做什麼,但我想,絕對絕對不會是要找你麻煩。」
如果要找她麻煩,派他們這些手下或小嘍羅出面即可。
「是這樣嗎?」佟寶兒故意懷疑地一哼,「好吧!我去見他。」
反正逃也逃不掉,不如就去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佟寶兒來到車邊,杜凡座位邊的車窗剛好緩緩降下。
「上車。」他眉結仍是緊蹙著,但聲線平穩,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麼。
寶兒先看看阿康,再看看自己,然後緩緩抬起一手來,用手指指向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上車?去哪?
「還有別人嗎?」杜凡將眸光拉向她,熾熱程度不減昨日。
佟寶兒咬了下嘴唇,「當然有,你的手下不也是人?」
杜凡不得不承認,她很會挑起他的脾氣,但他卻該死的特別在意她。
.才親過她兩回,她的影像就回蕩于他的腦海,時常不自覺跳出來考驗他的自制力。
「你是希望我下車去將你給扛上車,讓你成為這一帶上班族眾所注目的焦點,還是自己乖乖地上車來?」
寶兒知道,這個男人一向說到做到。咬一咬牙,狠狠地瞪著他一會兒,最終她還是選擇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