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眼里的火光耀動,那懾人的熱度,幾乎可以融了她。
「你……」杜凡的臉上閃過幾絲懊惱。
又被拒絕,從來沒有女人像她一樣,居然回拒他!
他仍壓在她的身上,俊顏上的神情瞬息萬變,有懊惱、有氣憤、有不悅,還有強烈的渴望。
「你不會在這個地方強暴我吧?」佟寶兒問得小心翼翼。
「兩情相悅就不叫強暴。」杜凡目光灼灼,咬著牙說。
「但是我沒有想跟你……」
「別跟我說你不喜歡我,否則我會伸手掐死你。」
她呀,絕對是上天派來整他的!
「……」他的要脅奏效,寶兒果然不敢開口說話,只咕咕噥噥地將話給含在口中。
「說什麼?」杜凡的口氣顯得暴躁。
當然了,欲求不滿嘛!
「我說,我不想給你是因為你答應給我的還沒做到。」
呼……好不容易,寶兒掰出了一個借口。
「你要當杜太太?」杜凡咬咬牙。
那不就表示,他在和家里那位佟大小姐離婚前,都不能抱她了?
想起佟、杜兩家的恩怨,有可能因這場婚姻以離婚收場而結得更深,他不禁地皺起了眉結來。
「是……是呀!」硬著頭皮,寶兒說。
「沒得商量?」那麼他將會因為得不到紆解而亡。
「沒得商量。」佟寶兒掩嘴偷笑著說,「除非你來強的,不過你要知道,你要真是這樣做,我會恨你,還有,我听說做這件事,若不是兩情相悅,那你也得不到真正的快樂。」
「這不用你來告訴我!」杜凡不悅地蹙緊眉頭。
「嘿嘿……」看著他,佟寶兒尷尬地笑著,
像是為了解救她,也為了化解兩人間的尷尬,一聲輕巧的喵嗚聲適時傳來,下一秒,小花跳到了杜凡的背上。
「你養的貓?」杜凡的臉色難看極了。
瞧他們現在是什麼模樣,他壓在佟寶兒身上,而貓咪卻壓在他的背上。
「它叫小花。」是周婉婉的寶貝。
佟寶兒哈哈笑了幾聲,又怕被人掐斷脖子,于是趕緊收口。
「快叫它下去。」他說。
「那你也從我身上移開吧!」她要求。
「你拿我跟貓比?」他是暴龍,不是病貓!
「我哪敢。」寶兒吐了吐舌頭。
「那還不快叫它從我的背上滾下去!」他嘶吼,真的變身成為名副其實的暴龍!
回到住處,臨下車前,杜凡才發現了佟寶兒遺落在車上的手機。
杜凡彎腰撿起手機,放在掌中細看,還沒來得及伸手去開車門,阿康便來到門邊,幫他拉開車門。
「杜爺,阿為回來了。」他恭謹地一彎身。
杜凡看了他一眼,跨步下車。「事情查得如何?」
「阿為說已經查出東西的下落,還有交易的時間和地點,現在就等著你定奪。」等杜凡邁步往前走,阿康才緊跟在他身旁。
「通知富山了沒有?」杜凡停下腳步,想了下。
他居然忘了問她家的電話號碼,那麼,該將她的手機送去住家給她,還是送到雜志社去呢?
這個時間……
他揪了下眉頭,以她的盡業態度,搞不好又出門到雜志社去了。好吧!
一會兒後,就幫她把手機送到雜志社去。
雖然兩人才剛分手,他卻忍不住又開始想念起她。
「已經通知過了,富山先生說,明日會親自到香港來一趟。」阿康看著閃神的主人,訝異非常。
「那就等富山來了,再決定如何行動吧!」杜凡說著,沒再舉步往前走,而是突兀地轉身,朝著停車的方向走去。「我忽然想起還有事,出去一趟,若有任何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他說著,快步走向車子,拉開車門,上了車,發動車後,呼一聲又將車子給開出門去。
「杜爺怎麼了?從沒見過他這麼急切而且愉悅的模樣。」方才,他甚至瞄見了他嘴角微勾!
微笑?怎可能!說出去誰都不會信。
阿康搖搖頭,肯定是最近太忙,眼花了。
數字雜志社里安靜無聲,維持著最高品質,因為雜志社里來了一位,他們近日里正著手跟拍,而且既神秘又可怕,還有一點點惹不起的大人物。
「你說……你就是溫琯琯?」杜凡臉色難看至極地看著眼前幾乎嚇到軟腿的溫琯琯。
「我、我、我……是呀……」溫琯琯臉色蒼白,嚇得牙齒打顫,發出好笑的叩叩聲,接著轉向總編求救。「總、總、總編。」
天啊!她好想哭呀!
明明負責杜凡案子的不是她,是佟寶兒不是嗎?為何杜凡會臉色鐵青地找上她?
「你們今天早上有開早會?」一字一字地,杜凡幾乎都由咬緊的牙縫中進出。
懊死的,原來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在騙他,把他當猴子一洋耍!
「是呀!」見溫琯琯已嚇得趴在地上,總編只好上前應話。
「誰請假沒參加會議?」
「佟寶兒!」
這會兒不僅是總編和溫琯琯,連圍觀的大伙兒們都異口同聲地說出了罪魁禍首的名字。
「佟寶兒?」
杜凡的銳眸慢慢地眯起,隨著這三個字閃過腦海,他腦中浮現了一個影像,然後,兩個女子的畫面,慢慢慢慢地重疊,直到結合在一起。
「佟寶兒!」他額冒青筋,咬牙切齒地說,然後一陣風似地轉身卷了出去,臨離去前,不忘撂下狠話︰「總編,我命令你三日內將那個女人給我辭退,否則,我一定追究你派人跟拍我的行為!」
天色微暗,才回到杜家,踏入屋內的剎那,佟寶兒就覺得怪異,但又說不出有何不同。
合上門,她的手才剛離開門把,身後就傳來了低沉壓抑的嗓音︰「你終于回來了!」
屋子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杜凡就坐在離她前方不遠處的單座沙發上。
他的聲音讓她一驚,渾身竄過一陣顫栗。
不會吧?是他嗎?從她嫁進杜家,住進這屋子來,他從不踏進這屋子一步。
莫非……
佟寶兒掩住嘴巴,想到他可能拆穿了她的身分,就緊張到差點喘不過氣來。
伸出顫抖的手,佟寶兒欲開燈。
「你若現在把燈打開,我會教你後悔莫及。」杜凡卻緩聲開口說。
佟寶兒呆住,整個人真的動也不敢動。
「我、我、我……」咽下一大口緊張的唾沫,她命令自己鎮定。「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是因為我……」
「你閉嘴,我不想听你說話。」在黑暗中,他的眸光烈如火,緊緊鎖著她,審視她。
「杜凡,你听我說。」佟寶兒急了。
「我叫你閉嘴!」他的聲音幾乎是暴吼出來的,「現在,把口罩拿掉,身上的背包放到地上,慢慢地走過來。」
「我……」佟寶兒猶豫了下,只能硬著頭皮,照著他的話做。
她放下背包,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讓雙眸慢慢適應屋子里的黑暗,然後來到他坐著的沙發前。
「現在,跪下來。」他似個帝王一樣的坐著,命令她。
「我能說……」不嗎?佟寶兒渾身顫抖著。
「你真想惹我的脾氣爆發嗎?」杜凡沉著聲音說。
寶兒覺得自己很沒用,咚一聲跪下。
她的听話換來他短暫的沉默,然後,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緩緩地伸過來一手,輕柔地揉撫著她的長發。
「這頭發是假的?你從一開始就準備好要騙我?」
「不,沒有。」佟寶兒從沒想過自己會像此刻這樣害怕,她的心咚咚地跳著,好像隨時會由嘴里跳出似的。「結婚的時候是真的,是最近剪短之後,才買頂假發來戴。」
「眉毛呢?摧殘兩道像月芽的細眉,將它畫得又黑又丑,讓你很快樂嗎?至于眼楮,你真該死的,雙眼皮哪一點比不上單眼皮?」她真該死,難道一點也不知道,他愛極了她那靈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