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輕輕壓下心頭的慌亂,細女敕的臉龐仍無可遏抑的染上一抹羞紅。
「想知道我來台的目的?」
他直勾勾的看進她眼里,深如幽潭的眸子表面平靜無波,卻隱藏著危險的流漩,幾乎將她吸了進去,她只能被動的點點頭,完全失去意識。
「妳希望我的答案是什麼?」薄唇輕抵著她小巧圓潤的耳垂,呼吸間,他的鼻息直直灌入她耳內,她呼吸一窒,心跳似擂鼓。
「我……我不知道。」她只知道,他靠那麼近,呼吸間全是他陽剛的氣息,吸不到新鮮空氣,她快昏了。
「妳不會不知道,妳一定知道的。說,告訴我,妳希望的答案。」他一字一句的低吟,魔魅的咒語將她陷入迷幻異境,她的眼中只剩他,耳中只能听見他,呼吸里也是他,都是他,只剩他……
「我希望,你為我而來。」她輕嘆,乖順的遵循他的旨意,說出內心真正的渴望。
「為什麼?」他因為她的答案而加深微笑的弧度,卻沒放松獲得最終答案的決心。
「我,因為……因為我……」她眨著無辜的大眼,長長的睫毛上上下下搧動,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他輕聲在她耳邊不停的誘哄。「別怕,告訴我,為什麼?」
倘若陽格稍加注意她的神情,一定會發現不對勁了。可惜他忙著蠱惑她,絲毫沒發現她情緒的轉變。
無辜迷茫的大眼眨了幾下後,閃過一絲了悟的神情,接著迅速蒙上厚厚的烏雲,昭告著暴風將至。
他在捉弄她!翩飛忿忿的想著。
他分明早知道她期待著什麼答案,卻始終不肯說出口,更企圖誘逼她自己招供,好捉弄她。
他總是在捉弄她!他總是以最溫柔的言語行動,讓她感動,讓她迷惑,然後才愕然發現他只是在逗弄她。
他總是以情人般的姿態出現在她眼前,逼著她跳入他設好的陷阱,卻什麼也不對她說,從不曾有任何承諾。
他持住揪扯著她心頭的那條線,不願放下,卻也不肯收納她的心,細心呵寵!
他總是這樣,三年前是,三年後亦然。
喔!去他的!倘若他始終以這種態度面對她,她不知道最終的結局會不會又回到三年前,她的離開。
「因為我喜歡你。這樣開心了?得意了吧?要不要燃放鞭炮慶賀一下?」她陰陰的開口,大有來者殺無赦的氣概。
陽格再遲鈍也發覺事態不對了,他抬起頭,看見的是她眼里兩簇熾烈的火光。
糟糕,玩過頭了。
翩飛突來的怒氣怔住了陽格,深潭里的幽光盡退,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絲無措。
她憤恨的瞪他一眼,用力推開他,扭著縴腰豐臀走向內室的床鋪,她決定,早睡早起身體好!
陽格懊惱的爬梳著頭發,趕在她沾上床沿前捉住她的手攔下她。「等等。」
「滾開,本姑娘累了,要休息!」她甩開他的手,步伐向前沒有停滯。
「但,我還沒說我的答案!妳不是一直想知道?」這回他沒讓她順利離開,長臂一撈,她被穩穩攬入他懷中。
「本姑娘現在不希罕了,放開!」她試著掙月兌他的懷抱,無奈微弱力量遠不及他的霸道。
「可是,我想說,好想好想說。」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開始耍無賴。
眼見根本掙不開他健碩的臂膀,翩飛只好停止掙扎,殺人目光刺向他無賴的俊臉,語出威脅,「姓陽的,你最好馬上放開我!」
「在場有兩位姓陽的,妳指誰?」陽格薄唇勾出幾分邪惡,拘摟她的臂膀收攏,將她困得更緊。
她沒被他氣昏,他倒先昏頭了嗎?「在場除了你姓陽,還有誰姓陽?」
「妳啊。妳冠夫姓後,不也姓陽?」
「我冠……你……」他……他是那個意思嗎?喔!她不想的,但雙頰還是無可抑制的染上一層緋紅,張揚的氣勢當場泄了一半。
「听我說好嗎?」見她稍稍消氣,他抓緊機會,在她耳邊纏綿的低吟,「三年前,我遇見一位女孩,她令我心動,讓我渴望,可卻在我以為我終于擁有她的同時,她逃離我了。」
她咬住唇,提醒自己別太得意,誰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又要作弄她。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她,可經過三年後,我只有更思念她,根本無法對她忘懷。于是我順從我內心的渴望,前來她居住的地方,通緝她,追捕她,然後將她永久拘禁在我懷中。」他單指挑起她的下巴,深情的望著她晶瑩閃爍的星眸。「翩,我為妳而來。」
她極力忍住心底的雀躍,但背叛的嘴角微微上揚,悄悄泄漏她最真的心情。
說了。他說了!終于。
終于,悸動的心還是蔓延上她嬌美的臉龐,她羞嗔的模樣,像只誘人的紅隻果,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陽格情動,低頭吻住她掛著嬌笑的紅唇。
薄唇纏吻著豐美的唇瓣,輕吮巧啃的逗誘著,直到她笑開了口,靈活的舌立即侵入,汲吸她的甘美芳醇。
翩飛昏沉的想,好熟悉的感覺,一如三年前他每一個吻。唔!也許不是那麼久以前,也許就是今天稍早,在她的睡夢中。
結束一吻後,她抬頭揚著眉笑問︰「今天稍早,你是不是趁著我熟睡,偷吻我?」
「喜歡嗎?」他微笑,沒否認。
「大!」她嗔道,笑意盈盈的眼里卻不見責備的意味。
「這可不能怪我,」他為自己辯白,「看見自己覬覦已久的女人,嬌嬌軟軟的躺在懷中,我要不變成大,妳下半生幸福還有何指望?」
「狡辯!」翩飛笑罵,「那你還吻不吻我?」
當然吻!
陽格低下頭再度攫住她的櫻唇。在兩心互許之下,這個吻很快加溫,熱情在兩人之間迅速被點燃。
陽格順勢一倒,兩人倒入柔軟的床榻,修長的指解開她胸前一顆顆礙事的鈕扣,挑開蕾絲胸衣。火熱的唇舌離開她的檀口,由頸部一路延燒至胸前。
翩飛無助的戰僳,尚未完全喪失的理智,無力的推拒著他,「也許……我們不該,這樣……」
「有何不該?」他輕吟。
「唔!太快了……」
他全身欲火高張,早已無法克制,這時就算有千不該、萬不該,他也顧不得了。他迅速月兌下衣物,重新覆上她。
「對一個等了三年的男人來說,這幾乎是一輩子。」他在她耳邊低喃,封住她所有拒絕之詞。
「但……嗯,這是別人的床鋪,我們不該……會弄亂!」她昏沉的搖頭,岌岌可危的意識凌亂的掙扎著。
這女人存心將他弄瘋嗎?這時候未免考慮太多了!
「沒問題,我們換地方。」他抬起身,抓起她的長腿環住他的腰,將她摟捧在胸前,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翩飛羞紅了俏臉,這樣親昵的姿勢讓兩具身軀之間毫無間隙。
陽格奔向浴室,關門,落鎖。
房門外。
潘大哥敲了幾下門扉,不見任何響應,輕輕推開未上鎖的房門,門內不見任何人影。
他慢慢走入內室,一樣不見人影,但那張大床微亂,散落一地的男女衣物由床沿迤邐至浴室。
他躡足走近浴室,貼著門傾听。
浴室內除了嘩啦嘩啦的水聲外,還夾雜著令人臉紅心跳的女性嬌喘聲與男性低吼聲。
潘大哥老實黝黑的臉孔,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年輕人,感情真好!」
他吹著口哨,慢慢晃出春意盎然的房間,然後,找老婆。
「前天上午發生的山水銀行搶案,兩名被挾持的人質在當天晚上被歹徒拋棄在桃園山區,因台風的關系,人質向當地居民借宿一晚,今天一早警方立即派員接人質下山。警方表示,雖然人質並無明顯外傷,為慎重起見警方仍先將人質送往醫院診察,醫師表示,除了女性人質受到驚嚇以致情緒較不穩定,兩人的身體狀況相當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