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謝它們讓你遇到我?」她睨他一眼,嘴角忍不住偷笑。
「對。」
「算你有眼光,要遇到我這種善知識確實也不容易。」
「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傳教了?我們快點回家……」他申吟了一聲,往她身後的便利商店看去一眼。「等等,我先進去買杯咖啡,听了一天的教誨,我現在很需要提神醒腦。你要嗎?」
「我不要,我在車子里等你。」
白心蕾見他走進便利商店,她從斜背包里拿出雕花小鏡子察看著臉上妝容。
咦?白心蕾從鏡子里看到——
一名小混混正拿著鑰匙,沿路刮刻著路旁的汽車烤漆。
白心蕾眉頭一擰,馬上打開車門,雙手往腰間一擦,嬌聲嚷道︰「你怎麼可以隨便亂刮人家的車子!」
「臭女人,少管閑事!」小混混瞪她一眼,故意刮出更響亮的軋軋響。
白心蕾拿起手機,按下設定鈕。
「警察先生,我這里是某某路幾號的便利商店前,有流氓在刮車……好,再見。」
「警察還沒來,先揍得你鼻青臉腫!」小混混一看她掛斷手機,馬上朝她沖了過來。
白心蕾機靈地從包包里拿出哨子用力吹了一聲後,馬上沖到便利商店門口。
「這里有攝影機,你可以再靠近一點!」她說。
「臭女人!」小混混被惹惱,掏出一把刀子走向便利商店門口。
當!
便利商店的門一開,耿毅走了出來,手捧著一杯咖啡,白心蕾馬上躲到他後頁。
「干什麼!」耿毅一看有人持刀,厲聲一喝,高大身影凶惡地往前一站。
小混混一看對方高他一顆頭,馬上轉身就跑。
白心蕾則搶過耿毅手里的咖啡,往小混混的方向一扔。
「有本事就自己賺錢買車回來刮啊!」她對著小混混的背影大喊一聲。
喊完,她抬頭看著耿毅。
他正板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知道仗義執言固然要緊,但是自己的安全更重要!」耿毅忽然大吼出聲,雷鳴般的音量大到白心蕾連忙伸手搗住耳朵。
她後退一步,他則怒不可抑地又上前一步。
「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而且你沒看我正準備往便利商店里沖嗎?我現在對于路見不平這件事,已經很有心得了,總是要有人站出來發出不平之鳴啊。」她一臉無辜地說道。
「萬一對方尾隨你呢?」他還是繼續瞪著她。
「我會觀察形勢,必要時就會請警察先生護送我回家,他們都對我很好。」她拍拍他的手臂,一副天下太平模樣。
「以後有我在的時候,才準仗義執言、不平則鳴,知道嗎?」他不買帳,繼續對她低吼。「你十年前就因為亂來,差一點倒大楣,怎麼一點教訓都沒學會!」
「知道了……我知道了……」白心蕾見他愈吼愈大聲,轉身一溜煙地鑽進車子副座,乖乖扣上安全帶。
雹毅板著臉,大步定向駕駛座,滿腦子都是接下來要如何教訓她的念頭。
「教授!」
一群年輕大學女生從角落走出來,一看到耿毅馬上雙眼發亮地沖了過來,把他團團圍住。
雹毅面無表情地看著這群企管系的學生,不明白一星期才上她們一堂課,她們是在熱情個什麼勁。
「教授,我們今天開水餃大會,你要不要一起過來?」女學生問道。
白心蕾坐在車內,雙臂交握、滿臉不爽地看著他被青春小鳥包圍。
她啪地解開安全帶,儀態萬千地下了車。
「耿毅。」白心蕾朝著他伸出手。
雹毅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而立,臉上仍是凜怒姿態。
「教授,她是?」女學生們非常不客氣地把一身貴氣的她打量了一會兒。
「我未婚妻。」耿毅說道。
「大家好。」白心蕾勾起一個名媛笑容,勾住他的手臂。
「那師母要不要一起來包水餃?」女學生們再度起哄。
「她不會。」耿毅勾了下唇角。
白心蕾看出那是一個未成形的微笑,美目一挑,警告地看他一眼。
「我舍不得她學。」耿毅攬著她的腰,補充了一句。
她贊許地對他點點頭,認為他這題答得很好。
「好浪漫喔!」女學生們異口同聲地說道,望著耿毅的目光更加傾慕。
「我們先走了。」耿毅攬著白心蕾的腰,替她拉開車門。
白心蕾對青春小鳥們露出一個超完美微笑,用一種連皇室成員都要自嘆弗如的優雅入座。
只是,車子才上路,她馬上鼓起腮幫子。
「原來你這張冷臉在學校很受歡迎嘛。現在可好,我連你去學校上課,都要提心吊膽。你對她們干麼那麼慈眉善目?」她不爽說道。
「我有嗎?」他奇怪地瞥她一眼。
白心蕾定神一想,他剛才確實冷冷的,只是學生一窩蜂的熱情,讓人感覺他也變得熱情了一樣。
不過,話題還是繼續停留在這瑞安全一點,免得他又想起來要對她的人身安全做出火冒三丈的批評指教。
「你會不會包水餃?」她佯裝興致盎然地問道。
「我可以做一桌菜。」他老實地回答。
「很了不起嗎?」厚——又顯得她很沒用。
「沒有你懂得安慰人心,這件事來得重要。」耿毅拍拍她的頭。
「算你有眼光。不,算我有眼光。」她突然變得愛計較了起來,誰要他什麼都會,好像她除了工作之外,就只是個漂亮女圭女圭一樣。
她愛家顧家、善盡社會義務、為善從不落人後,對心愛的男人可以完全包容,優點多到可以去選好人好事啦。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了下來,耿毅望著她不開心的臉龐,側過身在她唇間印下一吻。
「謝謝你愛我。」
白心蕾心窩一甜,勾住他的頸子,回以一個、兩個、三個吻。
「因為我的愛,所以你變得完整?」她故意裝出跩跩樣子,聲音卻很撒嬌。
「沒錯,你是我心中最好的女人。」他咬了下她的唇,感覺到她的笑意。
「那你還不快點開車回家,跟我排練『做人』的課程。」她雙眼大睜,」本正經地命令道。
雹毅大笑出聲,對于這道懿旨,當然——
絕對服從。
不過,在踩下油門服從之前,他還是先下了一道命令︰「以後見義勇為前,記得要先用腦子,知不知道!」
「知道了。」白小姐嘟了下嘴,不情不願地答道。
不過,她臉上那副被心愛大男人管得心甘情願的笑容,卻是誰都瞧得出來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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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就在白心蕾與耿毅同居七個月之後,傳出她懷孕的好消息。
雹毅當下開始安排結婚事宜,白德風則是家里最眉飛色舞的一個。他的公司
整頓有成,他轉手賣出資產後,成功地退休下來,過著與朋友環島、爬山的愜意生活。
雹毅與白心蕾婚後八個月,寶寶誕生了。一男一女的龍鳳胎,漂亮得就像嬰兒食品月歷的模特兒。
男女圭女圭耿文的樣子像清秀版的耿毅,有著一雙清亮的長眸;女女圭女圭耿舞則遺傳了媽媽的明眸與朱唇,一句話還說不完全時,就愛嘰哩咕嚕地說話。
兩個女圭女圭睡覺、洗澡時都黏媽媽,但是平時完全就是爸爸王國的臣民——因為爸爸會抱高高,會陪他們玩到格格笑。
星期天是保母休息日。白心蕾起床後,帶著一對兒女來到廚房,準備大展身手。
「蛋蛋!餅餅!爸爸煮!爸爸煮!」耿舞說道。
「媽媽煮的蛋也好吃啊。」白心蕾不服氣地說道。
「媽媽的蛋,苦苦。」耿舞說道,還吐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