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慘叫聲中,她的烈火掌貼上他的手臂,別人只瞧著她巧笑倩兮地模著老鼠的手,卻不知道他的鼠肉已經快被她掌中的熱度給燒熱了!
「啊——」老鼠咬叫出聲。
「這位女俠內力不凡!瞧瞧那手中冒出的白煙……她在運功啊!」有人瞧出不對勁,對她的功夫贊嘆不已。
「嗯?有烤肉的味道……」有人皺了皺鼻子。
「你放過他吧!我想他不敢亂來了。」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楚朝歌,紅腫的唇發抖地說道。
「他打了你,你不還手嗎?」沙紅羅一腳把老鼠踐到地上。
「他夠慘了,我不還手。」他皺著眉頭,對於那種鼠肉焦味不敢領教。
「孬種,連反手都沒膽。」沙紅羅不屑地看著楚朝歌。
「我又沒說我不還腳——」楚朝歌用他充滿了同情的眼神看著老鼠,然後一腳踩上老鼠的命根子,用力地踐踏了一下。
沙紅羅滿意地點頭,再度回到她的桌邊。魚肉豆腐仍泛著熱氣。
這位姑娘真是俠義風範,此人在這里作威作福,我們早就想教訓他了。」
那怎麼不動手?沙紅羅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繼續用餐。餓了,不想理人。
客棧內零零落落地響起了些許掌聲,她一瞪那些人,掌聲頓時清脆整齊許多。
凡被沙紅羅目光掃到的人無不盡責地使勁鼓著掌。
打人居然還有人為她鼓掌?真弄不清楚人間的亂七八糟規矩。
「小兄弟啊。」有人悄俏地走到楚朝歌身邊,嗓門卻著實不小︰「小嫂子會引起此種麻煩,實在是由於她的衣著……」
「是啊,我也覺得她穿得實在是……」楚朝歌的目光含蓄地往她的胸口一瞟。
「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珠全剮出來!」她可沒打算假裝沒听到。
楚朝歌眼珠一轉,乾笑、乾笑又乾笑︰「各位大哥,呃……她比較怕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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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幫你找那座鼎沒問題,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楚朝歌極其嚴肅地對沙紅羅說道。
「想和我談條件?」沙紅羅繼續喝著她那杯滾燙得足以燙壤舌頭的熱茶,根本懶得理會在一旁跳腳的楚朝歌。
「你到底答不答應我的條件?」好歹這杯茶也是他付的錢啊。
「你不把條件說來听听,我怎麼知道你開出來的條件是不是要我扒糞?」她不耐煩地瞄了他一眼,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你用辭文雅一些,可以嗎?」他乾淨的面容泛著一層淡紅,不自在地左右張望著。
「這就是你的條件?」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不是!我是想叫你日後不可隨便出手傷人。」楚朝歌指著前方那個被打得滿頭包的男人。
「肉長在老娘身上,我不高興讓他踫不行嗎?」
「他是不該輕薄你,但是——」他意有所指地看著她胸口出來的大片春光。「人必自重,而後人恆重之。」
「他月兌光衣裳在我面前跑,我都不會對他感興趣。」
楚朝歌扯著頭發,一副瀕臨瘋狂的模樣!這已經是這三天來,她所打的第七個人了。
「我知道你武藝高強,但是你的能力該用在好的地方啊!」他教訓似的說道。
你的能力,該用在好的地方。
在這兩人身後五步遠的地方,一名獨坐的客人因為這句話而分散了心神……
「嘯天,你怎麼可以害死我的小白?」白芙蓉抱著她心愛的小貓咪,兩丸瑩亮的眼浸在水亮之中。
「它咬你。」黑嘯天皺著眉,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淚︰「不哭。」
「小白是在和我玩耍。」白芙蓉推開他的手,緊緊擁著懷里不再有生息的小貓。
「它咬你,我是在保護你。」男孩臉上沒有一絲的悔意。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小女孩皺著紅紅的小鼻子,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不可以!」男孩眼中暴閃過一絲紅光。
小女孩則嚇得忘了哭泣。
「別怕我。」他想握住她的手,她卻倔強地打開他的手,什麼話也不和他說。
不理人的她,無聲地用石頭在樹下為小貓挖著墳墓。
不懂的他,卻是無法明白她為何因為一只牲畜而和他發脾氣。她在乎的應該只有他一人!
「不要用這種力量傷人,好嗎?你的力量,該用在好的地方。」埋了小貓,淚水已然流乾。
小女孩靜靜地抬頭,他含著痛苦的深邃眼瞳卻惹出了她的眼淚。
「你欺負人……」她哽咽地說道,身子被他緊抱在懷里。
「我怎麼舍得?」早熟的眼瞳早已當她是心中的唯一。
「你說過,要听我的話哦,不然……人家以後就真的不理你了。」白芙蓉把臉頰埋到他的胸前,嬌聲說道。
「你的話我什麼時候沒听過?」男孩撫模著她柔軟的發絲,倏地將整張臉埋到她沁著草香的頭發中。「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話都听。」
「我永遠永遠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的。」沁甜的笑偎入他的心窩之中。
白芙蓉的「永遠」,不是太長的時間。黑嘯天眼中閃過一絲紅光,看著前方兀自爭斗口舌的二人。
「嘮叨鬼,我不亂傷人就是了。」沙紅羅掀起楚朝歌的耳朵,尖聲大吼著︰「你這個專門騙人的小白臉,快問出鼎的下落,否則我燒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你昨夜就沒讓我下床。」他的臉上有著委屈。
「還敢頂嘴!」
第五章
她決定要嚴防楚朝歌的油嘴滑舌!
身子不甚舒適的沙紅羅,倚躺在一處隱密的樹叢間,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拿著一堆女人家的玩意,周旋在眾多虎視耽耽的目光中。
「關於大姐剛才提到的鼎,我很有興趣。」他含笑向一名女人如此說道。
而沙紅羅則忙著撫去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多虛偽!
「什麼鼎?」嘴上至少涂了半罐胭脂的婦人,緊盯著他的花容玉顏。
「啊,八成是我听錯了,我還以為我與大姐心靈相通呢,我正在為朋友打听一座鼎的下落。」俊美無儔的神情中似有千語萬語欲傾吐。
「是啊,我剛才似乎是有提到鼎之類的東西,呵呵……」婦人掩著唇笑,眼楮勾著人︰「我們談到哪兒了?」
好小子,算他有一套。沙紅羅揉著自己的肚子,還未在泥土上找到最合適的位置。這泥沼地一點都不溫暖,冷颼冷颼的。
「小扮想打听什麼鼎,我們姊妹自小即在京城長大,這附近的事問我們最清楚不過了。」簪花姊妹組同聲一氣地說道。
「那在下就先謝過二位姑娘了。」楚朝歌此言一出,要求他目光駐足的人兒無不使盡全力博命演出。
「那鼎長什麼樣子?多大?」嬌嗲的語調是存心誘惑人的。
「是玉器,還是鐵器?」發問得很賣力,還外加一個深情的眼神。
「實不相瞞,在下只約莫知道鼎身高約一尺左右,是為年代古老的鼎器。相傳是大禹時代就留下的寶物。」
他朗脆的聲音實在悅耳,而這狡猾的家伙如今也深知她的脾氣唯有他的溫言婉語才能壓制得住,可惡!沙紅羅不悅地嘟起了唇。
「那鼎是不是怪怪的……隨時都可能弄出人命?」有人怯怯地接了話。
對!對!對!沙紅羅乍然聞言,立刻打直了身子,精神為之一振!
「咳。」楚朝歌輕咳了兩聲,投給沙紅羅一個噤語的眼神。
「原來你要找的是那座鼎啊。」三姑開了個頭,六婆自然就接下了話。
「听說鎮北王李萬章就是因為那座鼎被逮到意謀造反,前陣子才被斬首示眾呢。」
拜托,那是屬於楚冰的「姻緣鼎」。沙紅羅不耐煩地抖了兩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