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大氣都不敢喘,就怕那偎在脖子上的冰涼一揮動便結束了她的生命;也怕他突然扯開她防止頭發沾濕的包發布巾,發現了她綰著短發的男子發式,而識破她的身分。她不想領略他的怒意;與他曾有過親密之實的朱秋雲,他都可以不留情地賞了二十杖,讓人皮開肉綻的痛苦哀嚎漫傳在營間。
「為什麼到這兒?」他一手伸入她略敞開的衣領間,指尖劃過她的鎖骨與咽喉,即便他長安家中的舞妓亦沒有這樣光縴誘人的肌理。
因為我以為你會如同前幾回一樣,開上好幾個時辰的軍事會談。柳子容在心里忖道,沒有忽略到他的手掌親密地探入了她的衣間。他不會是想……
「我的問話一定要重復兩次嗎?還是你心虛得答不出來。」他不高興地扳起她垂下的小臉。
不能再有拖延,以免他又有了聯想。黑暗中雖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卻能體會到他那灼人的注視。二人之間此時的親密竟是連呼吸也相連啊
處在他掌控的氣息中,柳子容小聲地開了口︰「我昨個早上發現這有一個湖,可以清洗身子,所以就逕自來了。不料打擾了將軍,請將軍放開奴婢,好讓奴婢盡快離開,讓將軍清閑。」
「若我說不呢?」他松開了她,听見她匆忙往後縮去的聲音。他一笑,卸下了戰甲及青藍色綢衣,讓身體最後一件的里衣也落了地,便朝她走去。
他在做什麼?柳子容心慌意亂地听著。他在月兌衣服嗎?怎麼可以毫不顧忌地在一個陌生女人面前做這等事
她動了動身子,為了石穴內突如其來的靜謐。她不安地左右張望,下定決心地抱起卸下的衣物悄悄起身,想趁機離去。
「嚇」小心翼翼的她撞上了一睹厚實的牆,她驚訝得手中的衣物散了一地,雙手直覺地向前抵住那溫熱的身體。
他,竟是赤身的
柳子容慌得想抽回手,更想逃開。
「啊」只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叫聲,她整個人就被擁入他的懷間,熨貼著他獨特的男性氣息。才被他用力的擁抱壓出了胸口的氣,連掙扎的時間都沒有,她整個人又被他打橫抱起,沉人水池之間。
被水滅頂的感覺讓柳子容緊閉著眼,緊張的呼吸卻使她一連吸入了幾口水入胸腔。她抗拒地敲打他的胸口,想制止他這種虐人的舉動,卻又害怕地摟住李伯瞵的頸項,生怕自己就這樣被他丟棄在這一汪池水之中。
好難受她握緊自己的拳頭,任著那水流直沖而入她的鼻間、口中,嗆人的窒息到接近麻木的痛苦,今她終至失去知覺地無力反應。她環在他頸間的手無力地垂下。
條地,李伯瞵抱起了她,讓她的臉龐浮上了水面。
柳子容頭一偏,仍是倒在他的胸口上,像株藤蔓般的偎附著他。她沒有任何的力氣反抗,溺斃的陰影還梗在她的胸口,只覺整個人彷若被鞭苔過地難受。
「咳……」昏沉間,胸口一陣壓迫讓她張開了口,作嘔似的咳了起來。嘗試地吸了口空氣,入鼻的卻是一陣辛辣的不適應。「咳……」
沒有為她拍背、沒有一絲多餘的慰問,李伯瞵擁著她,等待她的呼吸調勻至正常。
他扶起她顫抖的下頷,撫上了她的唇,在她兀自無法理解時,吻上了她的唇。攫開了她柔軟冰冷的唇,他徐徐地將口中的氣息送入她的唇間。
柳子容舉了一半卻再也無力抬起的手,軟軟地垂在他的肩上,虛弱的身子任著李伯瞵霸氣的舉動擺布著。不容拒絕、也無法拒絕啊身子被禁錮在他身上,昏昏亂亂地自他的唇邊汲取著空氣。
她低低地申吟著,整個腦子一片渾沌,身子似是火灼又如冰凍。
「你從哪里來?」李伯瞵低沉的聲音浮在她的上方。
轉動著疼痛欲裂的頭部,她努力地讓他的問句進入腦子。他輕拍著她後背的手,好溫柔啊。
「你從哪里來?」它的雙眸是發寒的亮。
他不輕易相信別人的話,除非經過證實。
哪里來她乍然睜開雙眼,逐漸清醒的意識讓她明白了他的企圖。
「我……叫……倩兒,在營妓中負責……唱小曲。咳……咳……」她忍不住只咳了起來,雙臂擁著自己卻抵不過從心頭發出的寒意。她不懂如何應付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直打著哆嗦。他會再次把她丟到水中嗎?
「為什麼我對你沒有一點印象,你說話的聲音輕盈悅耳得如同歌唱。」他不會忽略這樣的歌藝。
「我唱得並不好,何況……我並沒有秋雲姊姊的美貌,將軍……自然不會對我有印象。」她微喘著氣,開口說話對現在的她來說是種負擔。
「是嗎?」他以唇輕掃過她的唇瓣。「我不認為你的美麗會比她遜色,這樣一身的雪肌……」
李伯瞵捉住她無力反抗的手掌,解開了她的衣帶,緩緩地拉開衣襟,在黑暗中撫上她一身的潤膩如玉。
「不要」柳子容輕喊著,又急又窘的淚珠滾了下來,滲入頸間。
「可有過男人?」他不顧她啜泣的聲音,逕自褪敞她所有的衣衫,沉陷於他手掌底下的軟玉溫香;指尖滑走在她如絲的身軀之上,探索著她一身女敕腴的曲線。
柳子容緊緊咬住唇,羞恥得幾乎想死去。她怎能讓一個男人這樣地踫觸自己
她不是什麼歌妓啊她幾乎震顫想出聲低喊。
「回答我的問題,或者你是想挑逗我親自發現。」他低下頭以舌尖掃過那因為寒冷而挺立的細女敕蓓蕾。
「我不曾有過……男人。」她咬住自己的拳頭,怕自己因屈辱而哭喊出聲,也怕自己心頭的奇異騷動。
「回去告訴營妓的人,就說你將是我的人。」他摟抱起她,讓她坐起在他的雙腿之上,火熱的燒得他難受,不過此時的她怕是脆弱得無法承受男女歡愛。「我想看看你的模樣。」
他明白自己此時近乎蠻強的手段與薛萬均的行為無異,不過這女子既是營妓中人,跟了男人是理所當然的。或許她來這正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不是嗎?
「不行。」柳子容宜覺地伸手想推開他,卻又突兀地把手抽了回來。他溫熱的身子提醒了她──他是赤果的,她的手心向下模索著地面,想撐著地站起身,外而擺動的手卻踫觸到他與她截然不同的粗壯大腿。
「對……不……起……」火般的熱焚了她整個臉頰。
「再亂動,我就當你默許我在這佔有你。」他愈形低沉的聲音吐出驚人之語。
柳子容臉色發白,打直了身子,盡量讓自己與他有些距離,同時伸手將頭上浸了水即將滑落的布巾又拉好。別在這時穿幫啊
「方才為什麼說不行?」李伯瞵扣住她的下頷,倚近了她的唇,玩笑式地咬著她的唇瓣。
被他過度的親密攝去了心神,她好半天才記得開口︰「我……我……」吐出的字句都是和他唇瓣煽情的相觸,要她如何說得成一個句子。
李伯瞵根本沒讓她說完,扣住她的後頸,侵入她微啟的櫻唇。
蓄意地撥弄著她嬌柔的唇舌,他纏綿地誘哄出她驚訝的嬌喘,細密地吮吻過她的每一處柔軟她是如此地清新、甜美,卻又如此深刻地引起他的欲念。
「我……不能……呼吸了。」她困難地吐出話語。想在二人的相貼中找出一處自在呼吸的空間。他的氣太強,霸得令人難以抗拒。
他一笑,笑聲中有著男性的得意。打橫抱起她,他與她一同滑入池水中「別怕,這回不是要淹沒你。清洗完後,跟我回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