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你最好給我乖乖閉上嘴!」白御方才坐上駕駛座,一記駭人的恫喝隨即在車內爆開。
他突如其來的怒喝威力之大,震得夏依芙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不然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就不是你能夠想像的。」白御方一向冷淡的黑眸忽然間像燃燒著熊熊怒火。
「呃……」她怯怯地看他一眼,連忙低下頭。他的視線銳利得教她無法逼視。
「別懷疑我說的話,如果你有興趣體驗,我會讓你永生難忘。」
「喔……」夏依芙艱澀地吞著口水,乖乖地把嘴巴閉上。
第五章
要命,她不過是沒听他的勸,執意喝酒,並且不肯讓他送她回家而已,他有必要一路狂飆來報復嗎?
夏依芙平常已經很容易暈車,這會兒白御方一下踩油門,一下煞車,又忽然轉彎,過於激烈的震蕩讓她胃里的酒精快速發酵。
難聞的氣味全部一古腦的涌上,全積在她的喉間,而且她的頭也更暈了。
「快……停車……我……我要……吐了……」夏依芙捂著唇,臉色發青地開口。
她很不舒服,只要他再一次緊急煞車,她肯定會毫不客氣地送給他這昂貴的跑車一份非常特別的酸味豆花當點心。
吐?白御方看了她一眼,見她著緊捂著唇,臉色發青,額頭甚至微微沁著冷汗,他心頭一驚。
「忍著!」他將方向盤火速一轉,把車在路旁停下。
車子才剛停下,那抑不住的嘔吐感讓夏依芙根本無法等他將車子停妥便急著將車門打開。
她兩腳一接觸到地面,一股酸味涌出喉頭。
再也忍不住,她跌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白御方蹙眉看著她那因嘔吐而抽搐得厲害的肩背。
好半晌後,吐完最後一口酸水,夏依芙才在他的扶持下踉蹌地站起身,她依著車身喘了幾口氣,又深吸幾口新鮮的空氣後才稍微覺得舒服了些。
「你沒事吧?」
他有些擔憂的看著臉色慘白的她。
「你說呢?」她沒好氣地瞥他一眼,
「我原本以為可以在你酒精發酵前將你送回家的。」白御方遞給她一條手帕。
「很顯然,你估計錯誤。」夏依芙白了他一眼。
她忿忿地接過他遞來的手帕,痛苦的捂著唇,不讓自己的壞口氣從嘴里飄出來。
白御方從跑車內的小冰箱里取出冰涼的礦泉水。「漱漱口,這樣會比較舒服一點。」
用冰水漱過口後,她果然舒服多了。
「你車上沒有可以提神的藥膏之類的東西嗎?」
雖然用冰水漱口後是舒服多了,但是她頭好暈喔,視線開始覺得模糊,眼前甚至有兩個白御方出現。
「你頭痛嗎?」
「暈。」夏依芙的身子有些搖搖晃晃。
「暈?」看來她的酒量不是普通的差。
「嗯,我現在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酒醉頭暈還是暈車。」反正她的頭就是又暈又痛。她吃力的揉著太陽穴。
「暈車?」白御方眯眼看著滿臉痛苦的她。
「有人規定喝了酒後不可以暈車嗎?」她帶著微醺的美眸斜瞠他一眼。
望著她那含怨的漂亮鳳眼,白御方不由得一陣苦笑。
「我不管是坐車還是搭船、搭飛機都很容易頭暈,所以我現在也弄不清楚是喝醉酒還是暈車。」夏依芙不時逸出痛苦的低吟,身子仍搖晃著。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听別人給你的警告。」
「我平常根本是滴酒不沾的,在家里更不用說了……」她哀怨地瞪他一眼。
她會喝酒還不是因為他?如果不是因為看到他與女客人有說有笑,她像是打翻了醋壇子,哪需要喝酒發泄啊?
「滴酒不沾是很好的習慣,繼續保持。」白御方揉了揉她的頭。
「喔……好難過……」
她索性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按著額頭痛苦的申吟。
「欸,站好,小心跌倒。」看她連站都站不穩,難過成這樣,他著實有些心疼。
他連忙暗暗使勁,企圖讓已經快化成一攤泥的夏依芙站好。
不過效果好像不太好,她除了整個人靠在他身上,連手臂也纏上了他的頸項。
「我很想站好,但是兩條腿就是不听使喚啊。」夏依芙嬌嗔著抱怨,藕臂又將他摟得更緊了些。
她此刻就像個懶骨頭,不管她怎麼想找到支撐點,全身還是軟綿綿的,他只好緊緊地圈住她柔軟無力的腰肢。
白御方愛憐的瞅著懷中的佳人,唇畔的微笑驀地變得溫柔。
天空中明月高掛,繁星點點,徐徐的涼風將白天的悶熱帶走,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擁著彼此,沒有說話。
餅了好半晌,他才拍拍她的肩,「好些了沒?我送你回去吧。」
「嗯……不過你車子得開慢一點……」好不容易,夏依芙終於稍微清醒了些。
「沒問題,時速四十可以吧?」
白御方替她打開車門,小心的撐著她坐入車內,將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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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線從窗簾的縫隙射進房間里。
由於陽光的照射,室內的溫度逐漸升高,顯得悶熱。
夏依芙睡得昏昏沉沉,極為不舒服,不由得從睡夢中醒來。
她揉著惺忪睡眼,環視著房間,怔愕半晌。
怎麼回事?這不是她的房間嗎?
她依稀記得她人在酒吧里,怎麼這會兒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呢?
將垂落前額的長發往後撥,她單手撐著下顎,秀眉緊擰地回想著。
她是怎麼回來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哎呀,想了就頭痛,算了,不想了。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房門在這個時候被推了開來。
「你終於醒了!」
「媽,是你啊……」
「什麼是我,你這不肖女。」夏母火氣頗大地戳了戳她的頭。
「哎喲,媽,你一大早火氣怎麼這麼大呀?」
「我火氣大?昨晚你爸爸還因為你氣得血壓升高,都快昏過去了,你知不知道?」夏母在她耳邊低吼。「你一個女孩子家學人家喝什麼酒啊?」
夏依芙愣愣地眨著眼,望著快把她給宰了的母親。
這才想到,自己昨晚是怎麼回來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喔,媽,我昨天是怎麼回到家的?」
「你這孩子,你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了是不是啊?」夏母終於受不了地怒罵一聲。
「媽,你這麼愛生氣,小心長皺紋。」
「我啊,從來沒有看過哪個女孩子像你這樣,醉成那個樣子。」夏母用力擰著她的耳朵。
「哎喲!媽,很痛耶,就算我喝醉酒是不對的,你也不要一大早就對我動用酷刑啊!」
「你還有臉給我喊痛?要不是白先生是個紳士,你啊,早被人給欺負了!」
「誰?媽,你說誰?」
原來是有人送她回來,也對,她那時明明已經醉得神智不清,怎麼可能這麼厲害,自己回家。
「你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遇上白先生人品好,把你送回來。」
「白先生?」夏依芙睜大了眼重復母親的話。
媽說的該不會是白御方吧?
「你不會連是誰送你回來都不記得了吧?」真是會被這個女兒氣死。
「好像有點印象了……」夏依芙努力的回想著。
「你呀!酒醉的丑態,都在昨晚讓最近常常送你回來的那位英俊帥哥見識到了,我看這下你跟他是再也不可能了。」夏母無力地在床邊坐下,嘆了口氣。
經母親這麼一提起,夏依芙這才想起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昨晚在酒吧里,白御方後來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麼,她也記不得了,反正說著說著,她整個人就像被他像扛沙包一樣扛起。
然後……啊,糟糕,她好像對他動粗,然後……她好像很沒形象地在他面前吐了……然後……還有呢?她是怎麼回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