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感真要命 第2頁

「你不用擔心,跟你一塊去的主意既然是我說的,我自然會想辦法讓他同意。」

成菱轉頭瞄了成雋一眼,突然對他崇拜高禹的原因產生好奇。「我不懂你到底喜歡高禹哪一點?我知道他攝影技術很棒,作品常常得獎——但你崇拜他的原因,應該不只是這些吧?」

成雋臉上綻出一朵大大的笑。「沒錯,獎項跟他的攝影技術並不是重點。我之所以喜歡高禹,是因為他這個人實在太贊、太有料了。他從來沒因為得了許多國際大獎而變得勢利,個性還是跟多年前我剛認識他時一樣,那麼大方、友善或許某些人會覺得他不夠穩重,快三十歲了還毛躁得像個年輕人,但這就是他的特色,從不害怕冒險,勇往直前!」

弟弟口中的高禹,跟成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老覺得他不過是個很會玩相機的任性男人罷了!成菱一邊開車,一邊試圖在腦里描繪高禹的外貌,但是不管她怎麼努力,感覺還是一片模糊。

姊弟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不久之後,車已開到淡水渡船口,她招手要弟弟先拎行李下車,她到附近找停車位去。

約莫半個小時,成菱與成雋一左一右地出現在一棟不起眼的公寓前,成雋指指三樓,說高禹就住在里面。

成菱仰頭望,三樓窗欞透出一種米白色調的光暈,溫柔地俯瞰著寂寥的淡水河畔。剎那間,她心里恍惚地涌出一股「回家」的暖熱安心。

「小雋,好久不見!」

循著聲音望去,一抹高大的黑色剪影半隱半現地立在鐵門里。成菱看見弟弟興奮得像只甫出籠的小獸撲向前,和黑影交換一個擁抱,抱完之後,兩個人四只手還熱烈地握在一起上下搖動。

成雋不知道跟黑影說了什麼,成菱感覺到一道目光射向自己。

「你好。」她朝他跨近一步,主動伸手。

目光一與女子接觸,高禹頓時感到一股熱流從頭頂直竄腳趾,全身神經倏地繃緊了起來。

她很好看。高禹眼光極好,一下就看出成菱的特別。雖說成菱外表並不完全符合時下流行的甜蜜美人型,但不屑流行也絕非無知的高禹,立即察覺眼前人是個「人形精品」。

她個頭不高,目測大概一米六左右。一頭烏順長發下是張白晰無瑕的鵝蛋臉、濃密的睫毛、細長精靈的褐色眼楮、挺直縴細的鼻子,和厚薄適中的柔軟紅唇。

若拿東西比喻,她就像一只造型秀麗的古董瓷器,或者是一幅清雅的水墨畫,一種你必須一直盯著看,反復斟酌,才能理解其美妙的藝術品。

「我是成雋的姊姊,我叫成菱。」

成菱的自我介紹拉回高禹的注意,他低頭望著伸在他面前的白晰小手,半試探半品味地,他伸出自己厚實的大手,和她一握。

一股柔弱又堅強的氣從她手心輻射而出,高禹瞧著躺在自己掌心像只脆弱白鴿似的縴細柔荑,一邊懷疑自己怎麼會有那種感覺。

他清清喉嚨,將視線轉移到她臉上。「我剛听小雋說了,不過抱歉。」

他的回答不出成菱意料,成菱細長的眼楮笑眯成兩道彎月。「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好把小雋帶回家去。」成菱不是在威脅,也不是抗議;她只是坦率地將事實攤在高禹面前。

斑禹轉頭瞄了一眼成雋,瞧見他滿臉無可奈何,不知怎麼搞的,心頭驀地一陣火氣上揚。

都多大的人了,出門外宿還得家人陪同,有沒有搞錯啊!

他瞪著成菱嘶聲詰問︰「我記得小雋今年是二十三歲,不是十三歲。還是你年紀的算法跟我的算法不一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成菱朝他微微一笑,又接著說話。「我也知道小雋早已成年,這也是我願意幫他說服我爸媽讓他來找你的原因。我不放心的是你,你長年流浪國外,不知學到了什麼一般人還不太能接受的習慣,小雋他形單影只,加上他一向崇拜你,料不準你不會利用這兩點,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

聞言,高禹一雙眼瞪得老大。「你也太離譜了!小雋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能對他做什麼?」

成菱聳聳肩,一副「誰知道」的表情。「就我知道,好象只有情侶,才會在出國回家第一時間就急著約對方見面。」

天吶!斑禹滿臉不可思議。想不到他對成雋的友善,竟會被誤解成這樣。他今早跟出版社簽好出版合約,所以才會打電話給成雋,希望他撥空過來幫忙整理照片。原因就是這麼單純。

不喜歡被誤會的高禹臉色很臭。如果今天成菱是男人,高禹當場馬上就轟她走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不過因為家教太好,高禹只能轉身看著成雋,指桑罵槐地吼著︰「小雋,你姊是打哪出來的怪胎,滿腦袋全是些齷齪思想!」

雖然此時氣氛不佳,不過瞧見高禹嚴陣以待的表情,成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想不到姊嘴巴這麼厲害,三兩句話就把高禹氣得七竅生煙。

「我們三個都是同一所大學。」成雋回答。意思也就是說,說她怪胎,那麼他們倆也會是!

啊咧!罵人罵到自己!斑禹忿忿地皺起濃眉。

發現高禹生氣,成菱非但不畏縮,竟還不怕死地繼續挑釁。「我不懂,既然你是清白的,為什麼不大大方方讓我進門,直接讓事實證明是我腦里思想太齷齪?」

好利的一張嘴!三言兩語就將他推進左右為難之境。他不答應,就代表他默認自己是gay;他答應,卻又為她開了他從不讓女人進門的先例。

斑禹睇著成菱冷靜的美眸,他這下終于了解,他剛才感覺到的那股「堅決」的氣,到底從何而來。

好個不容忽視的女子!

「很好,我讓你進來。」但就別奢望他有什麼好臉色!

冷硬地怒瞪成菱一眼後,高禹旋即退回大門內。

望著他兀地消失的背影,成菱不著痕跡地拍拍胸脯,偷偷吁了口氣。

斑禹這個主人不太盡責,打從與成雋進屋內,他倆便一頭鑽進一間掛著「非請勿入」牌子的房間里,丟下成菱一個人坐在書房內,空望著書房發呆。

從她坐的地方,偶爾還可听見成雋發出的驚嘆聲。因為無聊,成菱忍不住將剛才在門外發生的事,拿出來細細琢磨一遍。

其實,她並沒把握可以說服高禹;換句話說,她剛才的冷靜,全是裝的。假如剛才高禹的反應是「隨你怎麼想,我說不要就是不要」,那麼成菱便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也由此發現,高禹為人滿正派的。就因為正派,所以才不容許他人胡亂誣蔑。

成菱目光調向窗戶。半人高的白窗外,揭露出淡水河綿延寬闊的麗景,若是白天,風景一定比現在更漂亮。想起屋主,反射在窗玻璃上的秀麗影子微微蹙起眉頭。該怎麼形容高禹給人的感覺?

他感覺就像風。

無論從小雋或筱慧嘴里听到什麼,她都不可能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去面對這樣一個男人。他有著一頭及肩的烏黑長發、明亮大膽的黑眼珠、一管如刀刻般筆直的鼻梁,以及爽朗豪邁的笑聲。至于他的體型……

小雋曾形容過高禹體格魁梧。但不知怎麼搞的,成菱總習慣將高禹想成一個龐大笨拙的壯漢,今日一見,才發現他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帥氣猛男。

老天爺實在太偏心了,竟然把這麼多好看的元素全賦予在這名叫高禹的男子身上,然後還安排得如此恰當;他眉形眼楮嘴巴,無一不是照著最完美的版本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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