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把成了粉撲嗎?使點力才掃得干淨啊,你到底有沒有拿過掃把?」
「沒有!」士可忍孰不可忍也!步姿一吼,手里的掃把也跟著塞到他手里,「有勞你先示範一下。」
幟月在一旁提心吊膽。看來這掃把的下場岌岌可危。
段磊握著掃把,冷冷道︰「你可以走,不必這麼勉強自己。」
他是想趕她走?
步姿抹了把黑臉,吸了吸鼻子,「我沒有勉強自己,我也不認為這是活受罪,只要你不要再故意刁難我!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我不會讓你有後悔的機會,我不會走的!」
「你——」一時語窒的段磊,听見幟月那頭的竊笑聲,臉色更是緊繃,「那好,既然你這麼有決心,一定可以有很好的表現,我想在我們回來之前,這間房子會整理好的。」
我們?步姿回神過來,發現段磊正要拉著幟月外出,說要去補充一些日用品。
「不,你去就好,我還是留下來幫步姿整理。」幟月搖頭。
「還是女人懂得疼惜女人。」只差沒歡呼的步姿走向段磊,朝手拿抹布已經動手擦拭的幟月方向努努嘴,對他偷偷扮了個鬼臉。
段磊抿抿嘴,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快速離去。
他一走,步姿忍不住碎碎念起來︰「真沒看過這麼摳的男人,連飯店這點錢也省,月兒……呃,我跟著叫你月兒,可以嗎?」
「當然可以。」幟月停下動作,轉身對著步姿蠕著唇瓣,一番躊躇之後才道︰「其實段磊不是怕花錢,會選擇住這兒,除了任務方面的考量之外,另方面是為了我……因為他想幫我逮住我那個老媽,否則我們隨便找家飯店住下來,就不必害得你跟著累。」
走往神桌處,幟月捧著一力神主牌擦拭、嘀咕︰「就因為我老爸的忌日快到了,我想她這時候是該回來的……」
步姿愣了半響,雖然她無法理解怎麼去「逮」一個母親,不過單瞅一眼幟月手里的神主牌,她手里的掃把揮得可勤快了。
「不累不累,我覺得住這兒很好啊,飯店哪有比自個兒家好,更何況咱們這次的行動,就是要保持高度機密,不是嗎?住的地方當然是愈單純愈好。來,咱們一起來!等你老媽回來,給她一個最漂亮的家!」
洗刷刷、洗刷刷,步姿挽起袖子,白女敕女敕的小手開始賣力往污垢里栽去。
「你……」望著那道嬌貴的身影忙得不可開交,幟月感覺鼻腔一陣澀意。
「耶,你不可以偷懶喔!」掉頭擠眉弄眼的步姿,手邊的動作還是慢了下來,輕嘆道︰「看你這樣子,會害我想念我老娘的……不過還好,我老爸的忌日還早。我想搞不好他們在地底下也認識,正在喝兩杯呢!」
幟月唇漾開一笑。
很溫暖的笑容。這樣的笑容,一直持續到段磊回采。
還沒進門,他就听見兩個女人的嬉笑聲。
「步姿,不要啦……你很討厭喔!」
「誰叫你剛才敢笑我的?那是我的秘密耶!」
「我不敢了嘛,好啦,我不笑……」幟月討饒。
「不只不能笑,更不許說,尤其是對那個豬頭……啊!」步姿一不小心撞上了踩進門檻的段磊。
他接住懷里灰頭土臉的步姿,有點兒艱澀的開口問了︰「呃,什麼秘密、豬頭的?」
幟月捏著抹布早已閃一邊去,倒是步姿輕輕揮卻他的支撐,眉梢一揚,「這秘密就是……不能跟豬頭說!」
「哈哈哈……」兩個女人又笑了一團。
這麼開心?
段磊皺了眉。這……不會吧?幟月一開始明明就很擔心被人覬覦的。他無法想像這麼短的時間內,安步姿居然已經化解幟月的心防,甚至是擄掠芳心?
這還得了?她把妹妹的功夫如此了得,這豈不是……要造反了?他開始很認真的後悔帶著這個可能隨時會搶奪采花「地盤」的女人!
「我現在也開始有個秘密了。」他抿著嘴,大搖大擺的行經兩個女人之間。
第二天。
微風徐徐的午後,令人感覺舒暢偃意,只除了客廳里的那一幕火辣辣的果女圖,就那樣子在兩個女人間傳遞。
「哇,不行了,別看了,怎麼比啊?我不行的……」
「誰說的?這張,還有那張,你再看看喔,她們都有一個待色,就是咪咪夠看頭,但卻破壞了整體線條,我嫌她們不夠柔,就是表達不出來那種女性的感覺……所以,我說只有你才是最好的……」
在他面前哄女人?步姿對幟月的大力贊揚,讓正在檢查裝備的段磊停下動作。
這……她倆才過一夜,「心得報告」就出爐?
吁口氣,他走向她們,將手里的一張照片扔過去。
「至于這張……咦?」埋在果女堆里快淌口水的步姿,接住他丟過來的照片,愣了愣,「這是誰?長得還算不錯,也是個美女,不過如過眉宇間少了點那種妖氣更好——」
「她叫馬妮,是馬達的妹妹,富都國際俱樂部的主持人。」他可不是來听她的美女鑒賞。
幟月這才忙著接過照片,職業性的肅穆旋即恢復,「這個女人長期居留在台灣,這次富都就是以參加開幕的名義,邀請濱崎過來的,面實際上主要的目的卻可能是和馬達踫頭。」
「那麼,只要看緊這個女人,就可以掌握濱崎他們的動向!」很好,步姿很快就步入狀況了。
幟月把照片交還段磊,笑得有點兒怪異,「這點,我想……只有段磊才辦得到。」
「為什麼?」這會兒,步姿又在狀況之外了,她不懂段磊和幟月之間交換的曖昧眼色。
「因為,這個女人喜歡帥哥,而正巧咱們這里就一個。」幟月揚著手,打著啊欠,「段磊,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距離開幕酒會的時間不多了,看望你真能在幾天之內把人給弄到手。」
步姿的睫毛煽呀煽的,恍然之際,睜眸瞪著段磊,「你、你——」
說也奇怪,段磊忽然有種不自在的感覺。這女人的眼楮睜得這麼大,她有必要裝出這種駭人的表情嗎?
轉入房間的幟月拋下話︰「步姿,你放心,這種事難不倒他。」
「你……」段磊溜著那雙還在瞠直的瞳孔,「有什麼高見?」
好不容易抽回視線的步姿,不語地蹲回那堆果女圖動手收拾,粗魯的動作抓起那總是一掉再掉的照片,她的腳步跟著幟月步往房里。
「記得戴套子。」
噗——段磊剛剛喝的茶噴了出來。猛然掉頭望去,門已關上。
這是……她給的高見?!
小屋似乎安靜了許多,因為冤家不再路窄。山水有相逢,然而明明同住檐下的段磊和步姿,踫面的機會卻愈來愈少了。
步姿知道他在忙什麼。
他正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色相,勾引女人。
卑鄙、骯髒、污穢、下流……一想到他正跟著那個馬妮打得火熱,步姿就好想尖叫,好想罵人!
「什麼嘛,把我們丟在這兒,自己卻在外面風流快活,可惡!段磊簡直是混蛋,他是豬,是天下最不要臉的豬扒——」
「呃?」幟月嘴里的豬排差點梗住了,「你……在生氣?」
「當然生氣!你想想,我們成天都被關在這兒,他呢?早出晚歸的,一回來就是渾身酒味、香水味,還有,那天我把他換下來的襯衫拿去洗,你知道嗎?還有口紅印呢!」
幟月眨眨眼,「你……還幫他洗襯衫?他知道嗎?他好像是交代說要送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