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的就是你 第21頁

自從那夜以來,他和郁艷已經冷戰了五天。她不再一下班回革宅做飯給他吃,而是夜夜不歸宿,然後一大早必由一輛保時捷送她回家。多日來保時捷主人的殷勤,讓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照這種發展趨勢,抱得美人歸的就不是他啦!

想道歉,但又知錯在他,也無從道歉起。革明顏不甘心地回想著日日接送郁艷上下班的男人的臉。他記得他,是有天夜里送她回來的那個叫關禮運的男人。雖已屆中年,但打扮得體、風度翩翩,儒雅味十足。

這下子前途難卜,勝負難定啊!

「先生,您的菜。」侍者不知從哪里冒出,端上一盤菜到革明顏桌前。

「嗯?我明明沒有點菜。」革明顏瞪著眼前花花綠綠的一盤,不明所以。

「是您身後這位小姐請的。」侍者微笑著往他身後一比。是蕭郁艷!

一瞬間,感動游走于他的四肢,革明顏只差沒當眾掉下幾滿眼淚,表示他的感動。他的郁艷終于決定和好了嗎?她體貼他的食欲不振,擔心他的身體垮掉而為他點菜。這一切說明她心里還是有他的嘛……呵呵呵,他一個人傻傻地坐在座椅上痴笑。

「這道菜不是我們餐廳所有,而是應這位小姐的吩咐,特地為您準備的。」侍者繼續在旁說明。

幫明顫心花立刻朵朵放——特地準備?她是真心體貼他、有心求和呢。

「菜名是,花心大蘿卜。」侍者一臉酷酷地說完,禮貌退下。

幫明顏傻眼,舉著刀叉、停在半空中的手難以落下。啥?花心大蘿卜她是在故意嘲笑他?他盯著盤內,看清所謂「花心大蘿卜」︰五朵菊花圍成一圈,中間點綴一顆雕成花形的胡蘿卜。盤外沿用一大圈胡蘿卜片作裝飾——真是一盤名副其實的「花心大蘿卜」。

「噗……」隱約間听到身後傳來蕭郁艷的噴笑聲,以及關禮運「會不會做得有點過火」的低問。

「難道不是嗎?腳踏兩條船,不是花心大蘿卜是什麼?」她偏偏用他也听得到的聲音說道。

「郁艷……」關和運的呼喚聲混合著寵溺與微微的責備,「這樣做太失禮了。」

「是他不對吧?」蕭郁艷嘟著嘴,瞪著前方的背影,聲音大到革明顏想不听到都難。

「這次應該不算。」關禮運靜靜開口,沒有任何偏袒,「真心想責怪,也是在五年前——」

「禮運!」她拔高聲音叫他。警戒的模樣像只豎起全身貓毛的貓咪。

「怕他听到嗎?」反較關禮運一臉輕松,「橫堅都是分手的。早分較之晚分,受的傷害會少很多。」

「真不像你會說的話,當年的提議人不是你嗎?」蕭郁艷的臉色出現從未有過的正經。

「那只是一場玩笑,只是為了讓你恢復繼續生活的勇氣。」關禮運意外地說出事情真正的內幕。

聞言的蕭郁艷愣在座椅,無意識地把玩著手邊桌布的流蘇,「為什麼不早說……」在她還沒有越來越在意革明顏存在的時候說?甚至革董還半強迫她搬去與革明顏同住?

「希望自己疼愛的孩子幸福,是每對父母的期望吧。」關禮運低低地訴說著,平靜的神色中有著落寞,「五年前看到你為了‘他’耗盡所有精氣神,被父母趕出家門後仍堅持生下陽陽,我們口里說著不值,其實比誰都心疼你的付出。雖然提出讓你玩弄‘他’的感情當作對‘他’的報復這個建議,但我們的私心里仍希望你們有機會在一起。

「所以那一夜你不阻止我?」實在難以相信成熟年長的男人們的復雜心思。蕭郁艷顫抖著嘴唇,無意識地反問他。

必禮運當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夜,「沒想到會被涌濤和我反將一軍嗎?」

蕭郁艷靜默許久後,才不甘心地點點頭。

「結果變成這樣,你對他的感情呢?仍然愛著嗎?」關禮運感興趣地湊近她,輕聲問道。

她扭開臉,咬著下唇。慢慢地,一股紅潮由她的雙頰向下巴、頸項漫延。看得關禮運無聲地笑開了。

正當他們這邊達成某種共識時,卻有某人凶神惡煞地沖向這邊。

「誰?那個人是誰?是陽陽的親生父親嗎?」革明顏捶著桌面,怒氣沖沖地朝兩人喊。

糟了,談得太過投入,忘記他還在旁邊偷听!蕭郁艷與關禮運面面相覷,同時想到一個問題——

難道謎底要提前揭露嗎?

看在革明顏的眼中,兩人不說話的態度幾近默認。他更加自信自己的答案,聲音更大地嚷道︰「原來我這幾天的醋都是白釀了。真正的情敵根本不是你!」他挑釁地瞪著關和運。

一百八十六公分的男人,毫不在意滿廳賓客地大聲承認自己醋意大發。不知為何,面對這種具有搞笑意味的情景,蕭郁艷有種想爆笑的沖動。

「看我急得抓頭發、跟在你身後跑來跑去,讓公司的事務亂成一團,你還笑得出來?」革明顏又將矛頭指向蕭郁艷。

全大廳就只有他粗著嗓門狂叫,所有賓客匯集的目光宛如聚光燈般,蕭郁艷更加拉不下臉來坦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全怪他當年的錯,才有今天的出糗吧,她于嗎要救他出苦海?于是在腦中仔細思考過的她故意將事情越攪越亂,「我為什麼不笑?溫香軟玉在懷的人是你吧?嘗夠別的女人銷魂蝕骨的味道,還妄想來找我嗎?」

「啊,是這樣……」飯廳內一時議論聲四起。陳世美的現代版嗎?不過這個秦香蓮是否太強悍了些?

戳到痛處,革明顏不自覺縮了縮脖子,「酒後亂性不可以嗎?若說對伴侶感情的忠貞,從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的眼里就只有你。反倒是你,雖然看似只和我一人交往,但你的心里只裝著‘他’。這不是腳踏兩條船是什麼?」雖然他們的對話他听得一知半解,但他捕捉到了一個事實︰郁艷竟沒有對陽陽的父親忘情!

「說得好听。酒後亂性?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蕭郁艷可不會被他三兩句話就嚇到。

「總比起你左右逢源好吧?」他抱著胸冷嘲熱諷。

「你憑什麼說我對感情不忠?我明明只有你!」一時間,她月兌口而出一句真心話。

「哼!」革明顏顯然不信,「只有我嗎?你竟還在袒護他!怎麼?怕我火大得狂揍他嗎?」

「你要揍他?」蕭郁艷將兩張臉重疊,怎麼也想象不出那是何種景象。

「他在五年前傷害你、拋棄你,現在身為你男友的我沒有這分權利嗎?」一想到這里,他就氣得渾身發抖,他一心愛護的人怎能受他人欺凌?!他欺身上前,惡狠狠地逼近她,一字一吐息︰「他是誰?」

蕭郁艷睜大眼,盯著眼前鼓圓了眼珠子、發出勢死捍衛所有物的強烈氣息的男人,恍然間回想起被趕出家門的那個雨夜,她發自內心地祈求上蒼,給予她可以依靠的他的肩膀。如今,上天終于听到她的告白,雖然遲了五年,但這個男人就在眼前。

暖洋洋的感覺在她的身體中游走。但身為事件主謀者的得意,卻又讓她恢復壞心眼,只想繼續捉弄他。

「你真的想知道他?」

「不要拖延時間。」

「不會後悔?」

「他在哪里?」革明顏幾近咬牙切齒,耐性已近極限,「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解決。我要海扁他!」

听聞此言,蕭郁艷推開座椅起身,輕輕松松地將挎包甩背上肩,縴細的腰肢一扭,留他一個美麗的背影。在踩著輕快的步伐經過他身邊時,她調皮地一笑,在他耳邊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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