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整件事才圓滿落幕。
「別客氣,那是強迫你自己去面對問題,也是為自己減去麻煩的方法。」
蒂芬妮一笑。「剛開始我真的很恨你,恨你不幫我和我結婚也就算了,竟然還出賣我,後來我才知道,只有自己真正面對問題,事情才得以解決。」
「你成熟多了。」「對了!艾德的爸媽和我爹地、媽咪已經贊同我們的婚事了。由于Baby已經兩個月大了,所以我們近期就要回美國結婚。」
「恭喜你。」
「你會參加嗎?」
「如果時間能配合的話。」
「你和你喜歡的那個女孩還好吧?」蒂芬妮為自己上一回的惡作劇感到抱歉。
經她一提醒,殳宣沉默了一下,那表示有問題嗎?不會是因為她吧?「上一回的事是我太任性,如果需要我解釋或幫忙的話,請開口。」
「沒事。」他的事習慣自己解決。
「我希望你如果來參加婚禮的話,也能帶你女朋友一塊來。」她頓了一下。「這段期間所遇到的事令我成長很多,現在的我真的可以真心的為你祝福了,真的!」
以往的她太過虛榮,認為像她那麼美麗的女人,愛過她的男人就不可以再愛上其他人。
如今一回想起來,這是多麼幼稚而可笑的想法。
「謝謝你。」他也希望有機會能和田曉棠一起出現在美國啊!
他和她……可以有那麼一天吧?
終曲
殳宣和許輝然同學間數年沒見面,一見面便熱絡了起來。
研究所兩年的情誼,又加上彼此互相都欣賞,因此兩人感情算是相當不錯。只是畢業後一個回台灣,一個在美國,且都忙于事業,這才疏于聯絡。
兩人從事業、近況……聊到接下來的交女友狀況。
許輝然啜了口咖啡,故作輕松的開口,「你和蒂芬妮交往了那麼久,什麼時候請我喝杯喜酒?」他想到曉棠為了蒂芬妮懷了殳宣的孩子而痛苦不已的事。
他不是懷疑曉棠說話的可信度,而是怎麼也不相信殳宣是個不負責的男人。趁這個機會他正好可以弄明白。
「我和她早在幾年前就分了。」
「分了?」許輝然訝然。怎麼同一件事情有兩個相反的版本?
「是啊,要喝我的喜酒恐怕沒那麼快,不過蒂芬妮倒是要結婚了。」
由于過于訝異,他月兌口而出,「她懷了你的孩子,卻要去嫁別人?」
殳宣定定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怎麼會說這些話,可……真的太荒謬了。」一對幾年前就分手,且之間再也沒有聯絡的情人,女方會在數年後懷孕?
許輝然突然恍然大悟,覺得田曉棠听到的話和事實只怕有落差。「我想曉棠可能誤會你了。」于是他將田曉棠對他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半晌後,听完他說的事,除了沉默外,殳宣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蒂芬妮的孩子不是我的,除此之外,我還受邀參加她的婚禮!」曉棠是因此誤會他,這才對他忽冷忽熱的嗎?
「有件事不問不快。」許輝然趁機再問︰「田曉棠口中,你喜歡的對象是誰?」除了蒂芬妮的事情外,這也是令她沮喪的原因吧?
「就是她。」
丙真是當局者迷,「既然這是場誤會,就該讓誤會澄清。曉棠她……很喜歡你。」
唉,說出這樣的話,自己也理不出是什麼味道。他喜歡的女人喜歡別人,而他正努力的撮合他們。
男人的風度,有時是用血淚成的。
殳宣靜靜的看著許輝然臉上有很復雜的情感。「那你呢?你喜歡曉棠吧?」他發覺昨天傍晚和曉棠一起並肩坐在公園的人就是他。
「我是喜歡她,可她不喜歡我,即使是喜歡我,也不是我所期待的那種喜歡。」他露出苦笑,「情人當不成,當朋友也不錯。」
「你倒挺有風度的。」
許輝然大笑,「人家都擺明只能是朋友了,我能怎樣?」死心是一種寬容哲學,對喜歡的人也好,對自己也好,都是一種解月兌。
愛情是美好的,太過強求就容易失去了原本的美。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能幫的也只有這些了。」忽然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我這兒有住址和電話,你可以試著去聯絡。」
殳宣疑惑的看著許輝然遞來的東西。「這是……」
「曉棠前任男友家的住址和電話。」接著他解釋著,「我和李儀認為,要解決曉棠的心理障礙,必須先追溯其根源。」
殳宣頗能意會的說︰「解鈴還須系鈴人?」他也曾經想要那麼做,可因顧及到田曉棠的隱私而作罷。可照目前情形看來,是必須那麼做了。
「我想或許那麼做能解開她的心結吧,否則你和她只怕是前途多舛。」
是啊!年齡上的差距對曉棠而言真的是很大的心理障礙。她可以承認自己為他動心,可卻無法克服這層障礙與他繼續交往。
年齡上的障礙,真的必須要去解決才行。
***
打從那一夜後,田曉棠和殳纘之間的氣氛就更奇怪了!
上班的時候各忙各的,下班時間到了,殳宣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強迫她加班,更沒有借機和她聊天、要求約會什麼的。
而田曉棠則是一直在考慮著要辭職的事情,經過了一個星期的認真考慮後,她已經決定離開。
今天的她心情很緊張,因為她將遞出辭呈。
星期五是一周中最忙碌的日子,待她處理好手邊最後一份資料,已經是六點三十八分了。收拾好東西,她偷瞄了一眼正低頭忙碌著的殳宣。
猶豫了一下,她站了起來走向他。「總經理。」「什麼事?」他的視線仍在文件上。她將辭呈放在他桌上。「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他看了眼辭呈,然後抬起頭來。「理由呢?想借此加薪、被挖角,還是另有原因?」
「想換環境。」
殳宣看也不看就將辭呈撕成兩半。「理由不充足,不準。除非你把真正的理由說出來,否則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你!」田曉棠對他蠻橫的態度感到生氣。
「說啊!說出更充足的理由,說你所謂的想換環境,其實只是因為不想面對我,而不想面對我的原因是因為……」
「夠了!」她打斷了他的話。
「承認愛我有那麼困難嗎?」這一直是令他很沮喪的一件事。
「我不愛你為什麼要承認?」她別開眼不去看他。
殳宣……別再用那種既深情又溫柔的眼神看我了,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離開你,別再動搖我的心念了!田曉棠在心中祈求奢。
「那一夜的事,你怎麼解釋?」她不是那種視一夜為娛樂的女孩,即使想玩,也沒有女人會把初夜給一個自己一點也不喜歡的男人。
她的臉紅了,有些狼狽的說︰「那一夜你醉了……所以我……」
「我醉了,你也醉了嗎?」殳宣看著她因為心虛而回避著他的眼神。「曉棠,那一夜我是醉了,可我並沒有醉到會強迫人、沒感覺的地步。如果在那時候你不願意而拒絕,我想我不會勉強你。」
無言以對的田曉棠臉紅得通透。
「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回應,甚至記得你說了我愛你。」
她的眼眶紅了。「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
「那就認真的面對自己的感情。」她是愛他的,他可以很肯定。
听他這麼說,她真是覺得難過。
「到現在你還說得出這種話?」要她承認自己的心情,他想拉她一塊下地獄嗎?「在你這麼說的時候,心里不會覺得愧疚嗎?」
他對她這麼說,那蒂芬妮呢?為他懷了孩子的她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