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心 第3頁

這就是男女間的深情愛戀。

一出多麼可笑滑稽的鬧劇!

愛情,是成為搞笑丑角的必經之路,而她沒興趣成為丑角。

看了下牆上的鐘……八點四十三了。即使是星期日也不該懶散,最重要的是,她怕再躺回去又會重復方才的夢境……她討厭沮喪!

半個小時後她出現在樓下客廳。妹妹封禹荷正一面看著手上的雜志,一面啃著隻果。看到她,她指了指特地為她買的汽車雜志。

「謝啦!」封堯姝為自己倒了杯牛女乃後坐了下來。

才坐定,頂著一頭帥氣三分頭的封禹荷便將手中雜志內容隨意念出。「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女性受訪者認為,沒有戀情的生活是乏味的。老姊,你的高見呢?」

在一旁翻著汽車雜志的封堯姝冷冷的嘲諷。「也就是說,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女性是自殺高危險群?」犀利尖銳的話語和一頭長發,氣質高雅出眾的她顯然十分不搭。

像是她所熟悉的姊姊會講的話!「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認為,沒戀愛過的人就不算完整的人,只能算半個人。」封禹荷一臉驚訝,「哇靠,老姊,咱們原來都只能算‘半個人’欽!」

她二十二,老姊二十三,可她們都尚未談過戀愛。不談戀愛的原因很復雜,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不過最主要是受上一代「扭曲」的婚姻關系造成了心理障礙的影響吧?

她的情況還算好,老姊可就不太妙了,真的!可能是因為受父母的影響,愛情對她來說比洪水猛獸更可怕。

看看那些因為想追她,而被她修理得「金系系」的人就知道了。

「那有什麼不好?起碼還是半個人。有些人一談起戀愛就忘了自己是個人了。」那種白痴世上已經夠多了,她沒必要去湊熱鬧。

封禹荷放下雜志,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那你覺得愛情對一個人來說,到底是什麼?」對一向排斥戀情、排斥婚姻,甚至是痛恨男人的姊姊問這個問題真是蠢,可她們忽略愛情,就代表它真的不重要了嗎?

「慢性自殺。」

「慢性自殺?!」她瞪大了眼。有……有那麼恐怖嗎?

放下了汽車雜志,她說︰「談戀愛就像是每天大啖美食一樣,久而久之就吸取了大量的油脂、糖分,甚至是化學添加物,這些東西會造成身體的負擔,到時候什麼高血壓、心髒病、癌癥……一大堆不良後果就跟著來了,這不叫慢性自殺叫什麼?」

真不愧是學醫的,連愛情都可以這樣解讀!「原來大部分的人都有渴望自殺的傾向。」

封堯姝犀利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也是高危險群?」

那一眼看得封禹荷心虛。「我……才沒有。」

她漂亮的眸子一轉。「是喔?」她像是早看透她了似的開口。「有自殺傾向沒什麼大不了,別真的想不開就好了。」

封禹荷心中一直重復著姊姊的話──你不也是高危險群?

她是想戀愛的高危險群嗎?

暗戀別人倒是真的。

如果按照老姊方才的慢性自殺理論,她大概就是知道吃了可能會有什麼後果,因為怕死,只能在美食當前,心癢難耐的干瞪眼的那種。

從小到大,暗戀的經驗難計,而她暗戀的對象現在都已經變成別人的。

哎哎,她的人生也真是好玩!她這個大膽的人,偏偏對于感情就是少了那麼一些膽。

算了,起碼為了賺錢她就很有膽識!她這「驚人專家有限公司」的大老板可不是當假的,愛情不得意,事業起碼還差強人意。

敏感的話題就此打住吧,兩個沒談過戀愛的人大談愛情?這也挺奇怪的!

封禹荷伸了個懶腰把雜志闔上。「再幾天暑假就放完了,唉,大四了耶,真快!」

封堯姝知道她是故意轉移話題也不點破,順著她說︰「你大四,我也醫五了。」醫五的課大致上都還好,不過其中有門必修課的女老師好像有事,向學校請了長假,就不知道代課的老師是誰?「你快自由了,我還得被‘關’好幾年。」

「你醫七一定要準時給我畢業,我可沒閑錢供你念了!」她開玩笑的說。

其實說她供她念書也沒那麼感人啦!只不過姊妹倆的生活費真的是她賺的就是。

念醫學院的錢貴得嚇死人!若不是老媽生前留了近千萬的積蓄在對面的王伯伯夫婦那里,她老姊即使考得上,也不見得念得了。

「安啦,我若畢不了業,我們班上大概會集體延畢吧!」她可自信了。

「話別說得太滿,也許一開學你就遇到一個有辦法當了你的怪獸,你的罩門是不愛上課,出席率超低,若來一個老師不以考試成續為標準,而以出席率作為依據,你就死定了!」

「不會有人那麼無聊吧!」封堯姝把牛女乃喝完,提了個大背包站了起來。「我到信哥的修車廠去了。」

又去?!這個混「黑手黨」的!就弄不懂一個學醫的,怎麼會對改良車子這麼有興趣,醫生和黑手?怎麼想都連不起來!「喂,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晚、很晚、很晚!」她一面往外走一面回答。

「你早餐還沒吃!記得到王伯伯家拿條全麥面包,他早上烤好的,要我去拿我一直沒去拿……」

「知道了。」

「呿!IQ快一百七十的人,誰信她是生活白痴?」

第二章

好像任何地方都一樣,只要夜幕一籠罩,就開始了奢華糜爛、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聶,呼干啦!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像雞啄水似的。」

幾位多年不見的醫學院同學齊聚在一塊,大伙兒忙著勸酒。

聶前天才到台灣,今天就被一些朋友給找出來同樂。

在一個星期前,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到這里來,但一通齊家打來的電話使得這趟台灣行成行。

齊允中的病情似乎又有些變化了,可五個月前才回來的他,卻不願再回美國接受治療,眼見好友如此固執,聶剛很為他擔心。原本是想親自來勸他的,如果順利的話,可以在回程時順道將他帶回美國,可最近公司的事實在太忙了,根本走不開,正好聶的新藥研究告一段落,所以由他代父來台。

他來的第一天就和齊允中見面了,可他仍十分固執的拒絕接受赴美就醫。

看來,要達成父親交代的任務,只怕得花時間了。

到這里的第二天,他聯絡上了一些朋友,彼此相約見面,原以為只是好友見個面吃頓飯,沒想到卻變成一連串的酒局。

聶有些痛苦的端起朋友催促著他喝下的白蘭地,第一次發覺這頂級好酒竟是如此難以下咽。

「快喝、快喝!喂,接下來要去哪里續攤?」一個朋友一面催著他,下一秒又和旁邊的友人打商量。

還……還續攤?!這些人都是海量,不怕出人命嗎?聶不可思議看著他們交頭接耳的商議地點。

接力賽似的酒局令他大感吃不消,平時他對酒都只是淺嘗即止,而且學醫的他也早被告誡不適合飲酒,雖然他最後走的路並不是所學,而是走入商業。

今天晚上喝到現在已經是第二攤了,那些平時白袍上身,斯文得像滴酒不沾的醫生們,正商量著第三攤要去哪里?

「不好吧,今晚喝得夠多了。」他只想回飯店,好好的休息一下。

聶家在台灣的別墅仍在整修,而他又不想住進齊家,只好暫時住在飯店。

偷瞄了一下表……

兩點零三分?!不早了耶。

一個朋友一臉醉意的向他擠眉弄眼。「今晚喝得是夠多了,可‘玩’的還不夠!找家有小姐的店,保證酒量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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